素来有时,我常会静想:“倘若光之下的阴影算是黑暗的话,那无边黑夜中受光而被迫发亮的星月就能算是光明么?”这不是很不公平么?战争中的两方,都认为自己是正确的那一边,就算身处黑暗或已成黑暗,那又如何发觉知晓呢?我想做个真正立足于良善中的存在,以最鲜明正义的一面面对世界,面对我身后的人们。
我需要离开,需要以中立者的身份立足于两线之间,做一个两不相染的点。然后,在看清一切后,站到正确的那一方,如若两边都是错误的,那我便为自己而活,为我爱的人而活。
不为大义,也为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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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绫!”
“绫”
刚睁开眼,一片朦胧,依稀辨出身边围着一群人,绫急忙想靠起来却浑身酸痛,像被撕开过一般,便只好抬起右手拦在眼前,轻声低问,声线嘶哑:“发生什么了?”
回答立马嘈杂起来,听的绫耳朵发炸,只是钻进耳膜的几个词帮助想起了一切。
绫立马坐了起来,身上的痛觉像消失了一般,急促问道:“清奈呢?”
“她去给你买”
时机正好,清奈提着早餐走进房间,打断了回答,见到绫二话不说扑了上来紧紧抱住。双睫闪烁着晶光。
谁都没有说话,相拥的二人只是感受着彼此熟悉的温度。
过了许久,直到众人眉目带笑地望着绫,两人才慢慢分开。
“南馨!”绫欢愉地脸上又多了一道欣喜。
南馨微笑着,慢慢走到他身边:“欢迎回家。”
站在最后的黑川凛将该解释的事情又解释了一遍,包括大木将自己带回狩猎军,绫才摸清了一切,摸了摸南馨的头,温柔回应:“欢迎回家。”
“对了,大木先生呢?”
柴江正靠着一旁的红毛,两人充当起了对方再生期的左膀右臂。“不清楚,他一回来人就不见了”
绫点了点头,眼里正酝酿着些什么。
此刻,桐花园——
经历了多次战争的研磨,桐花园愈发寂静,一些树干上烙印着褪色的淡红,在庄园的最里,还未刻上名字的墓碑相挨坐落。
黑石城堡内,一大片氤氲香雾中,大木那对如山巅猎鹰般的金黄双瞳正透过昏黄黯光凝视着浴池里的另一人,他藏在蒸雾里,悠悠轻呼。
“你这样做,不怕老爷子告诉那孩子么?”
大木肩膀上的伤口正在雾气中慢慢愈合,嘴角淡弯:“他不会的。做父亲的想法,我很清楚,他想要保护他,就必须得依靠我。”
藏在池彼的籁乐笑了笑,站起身激起涟漪水圈,向这边慢步走来,渐渐从雾中浮现,停在大木的身边泡了下去。
“你有没有想过,等他知道了一切,到时候要如何收场?”
大木眼里闪过一丝无奈:“只要他能成为他需要成为的样子,别说恨我,哪怕杀了我,也无怨无悔。”
“这世界欠他的太多了,不是我们能够还清的。”大木叹了口气,又说道:“他是这片黑暗里唯一的光芒了,不论如何,那就是命阿。”
籁乐捋了捋眼角的乱丝,轻魅调侃:“倒霉孩子落到你手里,看来是活不久了。”
大木笑了笑,将身旁的籁乐一把抱起使之坐在自己身上。
显然被吓到的籁乐把失力而撑在大木伤口上的手迅速收了回来,面颊泛红,离大木的脸只有咫尺之隔,能清楚感受到愈发浓重的呼吸。
比起大木,年纪尚小的籁乐两手不知置于何处,眼神也急促飘忽起来。
随着大木两手抚上光滑地背脊,籁乐的呼吸也愈来愈重,不知源起的引力将他慢慢吸近。
直到快吻上时,大木像条蛇一般凑到籁乐的耳边,嘴角勾起邪魅笑容:“你也是倒霉孩子。”
说罢,大木侧身站起,向外走去,留下籁乐一脸闷红呆滞。
而籁乐也只好无奈地摇头笑了笑:“宗山”
偌大的浴池里,亦或说偌大的黑石城堡里,又只剩下了籁乐一人。
他望着方才大木所靠的地方,浴池的木壁,一道道血丝溶于水液往下缓慢流淌。
“话说,那孩子,竟真的伤到了他。”
“又是个怪物。”
傍晚,狩猎军{大木个人工作室}——
“大木上将,我申请退役。”
大木依旧翻阅手中的资料,仿佛这一天早已被他料到一般,淡然问道:“为什么?”
“将部下,将士兵视为随意牺牲能源,明明可以派出增援已达到无损完成任务却因为害怕徒增伤亡而见死不救,这样的阵线,不会是我的容身之处。”
绫回答的语气坚定无比,双眼凝视正前方,俨如灾变之前所见到的正统军人。
大木点了点头:“说得很好。”
“但是希望你不要后悔。狩猎军,不接受后悔,你明白我意思吧?”
绫摘下左臂的“自由者”徽章,将之放在桌上。
“是!”
大木点了点头,继续翻阅手中的文件,轻描淡写地说了句:
“去吧。”
此刻,绫由心感觉这么长时间的努力不值得,甚至开始厌恶这栋建筑。
“什么?!你要走?”
纱棘在庆功宴的饭桌上听到如此消息,仿佛置身海底,心冷如冰,起身离去:
“我吃饱了。”
绫并没有想要劝说及期待他人和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