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生的脑子彻底乱了,颤抖的身体,好半天才停止了哆嗦。他闭着眼睛使劲抽打了自己的嘴巴,一下、两下……睁开眼,房间里没有任何变化,他也依旧坐在地上。
陆生打自己是下了狠手的,脸上火辣辣的痛,他终于明白这不是梦,梦不可能如此真实。
“我一定要弄清楚这是怎么回事。”陆生说道。
他站了起来,两条腿仿佛踩在棉花上,内心依旧紧张。
陆生去厨房找了一把可以防身的短刀,这是他平常用来切肉的剔骨刀,巴掌长短,却异常的锋利。
他将刀拿在手中,每个房间都仔仔细细的检查了几遍,没有发现任何人,也没有发现任何不属于他的东西。
陆生松了一口气,有些颓废的坐在了自己的卧室里,思索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想了一回儿,他突然想起安眠药下的那张纸,“那张纸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只有那么几个字?难道我真忘记了什么?”
陆生的脑袋里飞快的转着,直奔书房。
他坐到书桌前,用笔刷刷的写着他起床后发生的一切,”我不能让自己忘记这一切。”
陆生用笔连续写了三份事情的经过,一张放在了书桌前,一张让他放在了身上的衣兜里,还有张压在了安眠药瓶子的下面。
做好这一切,陆生总算松了一口气,他心中还是祈祷着天会亮起来。
陆生坐在床边,那把防身的剔骨刀就摆在他伸手可及的地方。
屋子里依旧亮堂堂的,所有的灯都被陆生打开了。
很久以后,一阵睡意向陆生袭来。
他使劲甩了甩头,不敢让自己睡觉,虽然现在十分渴望躺在床上舒舒服服的睡上一觉,因为已经很久没有体会到这种自然地睡意了,但是他害怕自己忘记刚才经历的一切。
但这睡意如同mí_yào一样,久久不愿离开陆生,他的脑袋开始迷糊,但是心里却十分清楚。
陆生使劲咬了自己的舌头,嘴里能够感到血腥味了,脑袋也多了一丝清醒。
他凭着自己坚定的毅力,从床上挣扎着站了起来,半睁着眼睛向浴室的方向蹒跚着走去。
陆生来到浴室,打开了淋浴,清凉的水,慢慢淋醒了他。
陆生在喷洒的水下,浑身湿漉漉的,他用手抹了一把脸,眼睛瞬间睁开了,疲倦的倚靠在了卫生间的墙上,“绝对不能睡觉。”
他嘴里的血腥味依旧留在口腔里,仰头喝了一口水,在嘴里咕嘟了几下,吐了出来。他重复的做了好多次这个动作,直到舌头有些麻木,才停止。
陆生从淋浴头下,走到了镜子前,他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没有任何变化,仍旧是原来的自己。
“到底怎么了?到底怎么了?到底怎么了?”陆生大声的吼叫着。
没有人回答他,只有哗哗的流水声。
陆生不敢再进卧室。
他脱掉了自己身上的湿衣服。
放在衣服里的那张纸,已经被水浸湿,他将纸揉成了团,使劲扔到了地上。
陆生找了一套休闲的套装穿上,然后在客厅不停的走动着。
外面依旧是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清,也没有任何动静。
陆生的手机在不停的变化着数字,已经过去了五个小时。
每次他怀着忐忑的心情拉开窗帘时,外面的黑色依旧没有丝毫的减退,映入眼帘的依旧是无穷的黑暗。
最终,陆生终于接受了事实,外面不会有太阳升起。
在这五个小时,陆生又经受了两次困意的袭来,他觉察出了这股困意的古怪。
“这个屋子不能再呆了。”陆生自言自语道。
他立刻站了起来,没有丝毫的犹豫。
陆生从柜子里找了一件外套,穿在了身上,又将那把剔骨刀放在了上衣的内袋里,手机放进了衣兜,然后又找出了一个旅行包,走到厨房将能吃的东西全装了进去。
背包瞬间变得鼓鼓的。
他拎着背包站在客厅,想了想,转身走进了书房,将自己放在书房里的那张纸放进了衣袋里,又从书桌里拿出了一个小手电筒,“早知道就多准备些手电筒了”
正在这时,那股困意又袭上了陆生的脑袋。
他一只手拿着背包,一只手拿着手电筒,迅速的跑到门口,脚上趿拉着一双跑鞋,在他的眼睛就要闭上的一瞬间,将门打开了,那股睡意立刻减少了许多。
他将头艰难的探了出去,困意让他跪倒在地。
陆生双手扶着门边,半个身子探出门外,只是一小会儿的时间,他就清醒了。
他紧张的喘着粗气,慢慢的转头向身后看去。
他身后深邃的走廊,空空荡荡,没有人,什么都没有。
房间里的一切布局仍旧是原来的样子,但是从陆生现在的角度看,房间里有一种寂冷的感觉,死气沉沉的,没有一丝生机。
“我为什么选择这样的灰色调来装饰房间?”陆生心中想着,将头转了回来,他内心已经明白:再不走,自己一定会被这股困意束缚,他不明白自己怎么会无缘无故有这种困意。
他挣扎着站了起来,看了黑漆漆的外面,没风,空气仿佛是静止的一样。
陆生真想大喊一声:“对面的邻居在不在?”但他不敢这样做。
他将滚落到一旁的手电筒拾了起来,照向了门外。
“不不不”陆生喊了起来,身体贴上了门框边的墙壁,一只手抱着手电筒,一只手扒着墙壁,声音变了腔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