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寻找“噬魂母蝶”是重中之重,而眼下线索全无。夜直,这几日,在‘芜将城’中不断行走,寻找可追痕迹和有可能疏漏之处。
现在的“芜将城”有一些门道与背景的人,先先后后的匆匆离开。如若“齐家茶铺”的老掌柜与店小二般,没有半丝犹豫。城中已经因不明死因,有十多人离逝,尸首陆续被家人领回。身后之事,身后之事各家陆续举办盛大殡葬,以慰死者的“不安之魂”。
本是依着“白发人送黑发人”初衷,使其在那忘记前尘世之地,能够有个好的归宿。
意外却是,“芜将城”近期棺材铺子异常热闹,
街道上,到处是从空中落于地上的圆圆纸钱。有的人家,为的让逝去的人归处更得相宜,不仅是一边走一边撒着铺满天地的纸钱,有甚者是边走边用钢印捶着。
“叮、叮、叮”
一下又一下,像是钉在棺材里躺着的亲人心里面。
哭声一阵接着一阵,间歇不断。
近几日,街道上已经被出葬的队伍占满了,哭声可泣天地,哀衣遍地。一个浑白色丧衣,满头白发苍苍的老妇人,几乎于冲到棺盖上,放声大哭。
“我的儿呀,喊一声我的儿来,你可听到为娘在喊你啊......”
悲戚声声,响彻将城。
近几日,这样的事情,时有发生。道路两边路过的、站立的,多是忍不下眼中泪。
“芜将城”中哀声不断,乱糟糟的,出城的一日多于一日,进城的却是少之又少。逼不得已,都会暂避或是暂离此地。
从府州通往“芜将城”的一条路上,宽阔的大路,独独有一书生模样,右肩搭着褡裢,青衣长袍,像是路过的行路人般,不大引起旁人注意。
这条宽路是有些年头的,从几百年前的小路,由于位于通路要塞,经过几百年的不断被踏拓,已然成为一条通向繁锦的大路。
在宽路离城门还有一段距离,来人便是远远看到了“芜将城”城门上雕刻的大字,以及带有哀衰之意时有可能要消散的护法大阵。
微微笑笑,急急地赶进了城。城门口,来回巡逻的卫兵,一副萎靡之色。
从城外赶来的此人,看到这个士兵时,眼中一副了然色。
忽然间,感觉城中有一股‘星辰’之力,夜直便向占星台走了去。
占星后人莫尘,人如其名,莫沾风尘,世间入乱时,星宿最是预早。
天下无观事,均在星宿下。
逃也逃不掉。
莫尘在占星台上望着空中的‘芜将城’大阵,忍不住一阵摇头哀叹。
时间的流逝,并不能改变一切,总有一些人,莫名死于一些诡谲之事。现在,莫尘就看到,有很多噬魂蝶,飞向了大阵上方位置。被大阵又弹回来的,再冲上去,而一些却化作了点点星尘。
这些化作尘埃的蝶之碎片,均是普通人的魂魄力量,吸携魂魄的“噬魂蝶”,很难再回到所掠者身体里,最后的结果便是,‘芜将城’里的很多人,缺失记忆,迅速老态,身体孱弱。有甚者,恐怕是魂魄消散而灭尽。
莫尘代表占星世家,本是要避世而居,可是却见“将星”被乌云所遮,久不见窥出。占星占星,因星断而判,而星变而移。
居于避世伊园,已经安于几代,可是,星宿突生异状,因占星而活,由占星而获取力量的占星一族,势必要与星辰一起开拓未知。
莫尘看到了夜直。
半部图腾面具,半言人生路。
人总有一脸,左右而合,为一。
被外人看到的只有半张好脸。竟也是面无表情,森阴三分色。
另半张,黑色图腾面具而遮,
世上只有无巧不成书,却没有那多巧合成章。
“芜将城”里,夜直远观于一人,便是莫尘。只见其人星宿之光附体,看来确是占星之一族人。
占星楼上,莫尘看到城里一片片哀意婵婵。
可占星,可断人前程往事,可是莫尘看见来到占星楼上的夜直时,见到的是一片暗黑之色。却是,什么也没有。
无前程,无未来。
断无前,断无后。
要么此人比自己本领高,藏匿了一切。又或者,由于是凡世之人不可观测的五官与气运。若说此人是来解决“芜将城”之事的,倒也说得通。
莫尘起先施一礼,夜直也只淡淡的看了一眼。
“占星一族?”
“是”,恭敬有余。
“芜将城之事,你怎么看?”
“还是要找到产生‘噬魂蝶’的源头,才是解决最有效的手段。”思路清晰,了解甚多。
“不错,那你去吧。”
“噫?”
夜直,慢慢又走下占星台,看来‘占星’一族的能力,也退化了。
“噬魂蝶”的恐无防范,对于普通人来讲,是一种无形的灾难。就像陈大官人一样,一片痴心所付换来的是魂破魄尽。最终,成了他人的养料,也无法再进入下一轮的开始。
有些事,是没有选择的。
又或者是,别人帮他做了选择。只能走这一路罢。
夜直走到城外,很远的地方,到一高处,山坡顶上,能看到“芜将城”的全貎。
护城阵法越发显得淡,已经有丝丝阴气,在点点的渗出去。
夜直从怀中掏出一个物件,微微泛着彩色。若是在夜里,更显得色彩美。
这是一块从瑶山上得到的五彩仙石,因落入凡世日久,早已失了原有的仙灵之气。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