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疆战场上,有一股极其不稳定的能量波动在半空炸开,此时离胡斌的尸体从虚空中掉落已经过去了快要一刻钟了,胡家老祖就站在雄关上恸哭,他的面前有一句尸体,胡斌的,鲜血染红了他所有的衣衫,胸口有一道前后洞穿的刀伤,面容安详,但却满是血污。
其实胡斌的死状并不惨烈,但是老人的哭却是真的动了情的,虽然早有准备,但是从此刻起到以后漫长的一段时间,胡家将只有他一人了,一如他刚开始闯荡的时候一般。
“是谁?”老人终于是控制情绪咬牙问道。
其实不用他问,已经有人站在他的对面准备好了一切的前因后果,只等他平静下来。老人发话,他便把一切都交了上去。
老人眼中有神光射出,快速的将北疆战场巡视一遍,一无所获之后,目光又重新落在小唯身上,目光本是无妨的,只是配上主人强大的实力就拥有了莫大的威力,让被目视的人如同即将面临这股实力带来的攻击一般,在小唯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目光终于是转移开来,而小唯也几乎瘫软在地,剧烈的喘息着,仿佛是贪恋着这个世界的空气。
老人的目光并没有就此收回,落在了何维的身上,这次的目光不在如上次一般只是单纯的注视,反倒是带着一股入烈焰般的焦灼落了下来,另人惊讶的是何维竟是不必不让的抬头看了回去,甚至嘴角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仿佛是挑衅一般。
两人不过一眼之间,何维额头已经有冷汗起来,而原本在在虚幻中沉浮的老人更加的虚幻,甚至旁人都听到一阵铁链声,身体仿佛被束缚了,皆以为是胡家老人的大道威能,于是对于传说中的境界更加的向往与敬畏。
在人们没有关注的两人背后,老人发现一切都还没有到最糟糕的地步,他要使雷霆手段,不在计较自己的脸皮,而何维手上已经捏了一粒蜡丸,里面有他离开这个世界的路,只是一旦捏下,那么将失去在回到这个世界的权利,他自己也将失去一些原本的价值,他仅剩的价值也只剩一句带着夸耀性质的“前途不可限量”不知道那九天之上的神女是否还青睐于此呢?
胡家老人的能量即将喷涌而出,而何维手上的蜡丸已经破裂,而其中的符文已经开始溢出的时候,何维的眼前出现到一道黑影,一道不太真切的身形从虚空中走出,挡住了那危险的目光,也打断了两人接下来的动作。
“胡烈,我们都是一群没有明天的人了,何必对年轻人在使雷霆手段呢?”就连声音都不太真实,如同身形一般在虚幻中沉浮。
胡烈收起原本即将使出的手段,他也担心如果对方在付出代价的情况下可以将他拉至万劫不复的境地,无论明天如何他都将见不到了,他做了这么多,甚至漠视唯一后辈的死去,这一切都不过是为了看到一个明天,不再那么绝望的明天。
“你以为每人都如你一般鳏寡一生,活了无尽岁月却给一个冒头小子当上了马前卒...啧啧...当初狂放不羁的神山狂刀于果,如今却像是一条狗!”胡烈眼神不再炽烈,于果出现的那一刻,这些没有意义了,他们这样的人实力虽然有差距,但是战斗却也不再是可以短时间解决的了。
于果面无表情,似乎一切都无法影响到他的道心,唯有眼角微不可查的颤抖透出了心中不平静的一角出来“你现在不是扯皮的时候,凶手你打算让他这样逃了吗?”
“我会找到的...不过何维诱我斌儿入死局,即便是你这个老不死的护着,也是需要付出代价的!”胡烈掐诀,以自身为圆形,周围的灵气染上胡斌的气息,向周围扩散开来,速度快得不可理喻,转瞬百里。
不过是胡烈一句话的时间,自北方有一股异常的灵气波动传来,胡烈抬脚,消失在了原地。
“你似乎不敢在他面前动手?”何维没有抬头,他看着眼前已经破开一条裂缝的蜡丸问道,蜡丸中传出令人心悸的波动。
于果鬼使神差的往前踏了一步,而后回道:“他给我的威胁和你手中这蜡丸给我的感觉极其相识,可以取我性命...”
何维沉默了一下,他突然想起,曾经那张模糊的脸这样的蜡丸给了自己三个,告诉自己那是一条路,一条不能回头的路,现在想想,是呀,一条不能回头的路何须要三个,既然不能回头,不是一条就够了么?果然前途无量只是一句纯粹的夸奖,人还是要有价值的,如同现在挡在他面前的于果。
“你发现了么?”何维问道。
“呵呵...”于果轻笑“我们这种人到了如今这个境界,不仅是天赋和积日累月的苦修,还有漫长的人生阅历,看的总是比别人多一些的,胡烈那人不动手可不仅仅是因为我站在了这里,所以他需要你的解释,我拦不住,支持你的其他人也拦不住,因为我们也需要...”于果一步踏出如胡烈一般消失,了无踪迹。
“解释么?”何维有些发呆,将手中的蜡丸收了起来...
......
北疆战场对面的长河边,胡烈自虚空中一步踏出,他的目光落在河面上,原本空无一物的河面上出现了夜的人影。
叶一鸣自虚空裂缝中出来的时候,便向北一路逃窜,用上了自己的全部修为,却不想还是在这河面见到了胡斌的老祖,胡斌在死之前和他说,逃到北地,五十载后再归来,恩怨情仇一笔勾销,如今自己还在河面,北地就在眼前,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