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好姐姐你就别逗我了,你快说说,我这心痒的受不了啦。”
那声音又压低了许多,只是隐隐约约听见,“他们要—,知县大人,就像当初—,一样。”
...
却说大壮出来之后,本想着马上去把这事告诉张县丞的,可又怕陈掌柜和石头怀疑,便在店门口磨叽一会,才大叫一了声,“哎哟,我,我肚子疼。”
那石头原本还在生他的气,可他为人老实,心地善良,这会见着大壮疼得咬牙切齿,不禁又可怜起他来,走过来问道:“你,你,你这是怎么了?”
大壮一面装着很痛苦的样子,一面道:“石头老弟,可能是昨儿我吃了太多的剩猪头肉之后,又吃了一个大西瓜,闹肚子了。你先帮我顶一顶,我去去就回。”
石头点了点头,看着他的背影道:“那你早点回来,晚了怕是要遇上山贼。”
大壮哪能听得进去,在心里骂了一句傻逼,头也不回的,便往许真君祠旁的张家大宅而来。
这一会那朱红的大门早已闭上,几个闲汉一面搓着狗甲,一面吹着聊斋,阵阵河风从城门吹来,竟让大壮略感寒意。
他在门口转悠了一会,直到那几个无聊的闲汉吹累了走开,他这才偷偷摸摸地瞧瞧四周,走到门口,重重的叩了叩门上的虎头门环。
未过多久,便见着向来猥琐的老郑打着哈欠伸着懒腰,打开大门,睡眼惺忪地看了大壮一眼,“谁呀?也不看看时辰,这会就来敲门。”
“狗眼看人低!”大壮这一会又累又渴,热得放屁都能喷得出火星子来,猛听这一句不受待见的话,那火一下窜了出来,不由在心中骂了一句。
可为了那白花花的银子,他还是把这气吞了下去,笑道:“郑爷,是我呀,东街的朱大壮,张大人在不在,我有要事找他。”
老郑耸了耸鼻子,像是狗一般,把朱大壮上上下下闻了个遍,“哟,是朱爷呀,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朱大壮忙笑笑道:“郑爷,小的贱民一个,怎敢称爷,我来—。”
他话还没说完,便被老郑打断,“既然不是爷,那就靠边站,我家大人忙着呢,岂是你说想见就能见的?”
“可,可我有事呀?”
“来找我家大人的,谁没个事?”老郑说完,将那门砰一声关了。
朱大壮碰了钉子,本想一走了之的,可又心有不甘,在门口转悠一会,见着一个闲汉走来,便问:“这位大哥,这张宅有没有后门?”
那闲汉道:“这后门倒是有,不过连着许真君祠,想要进去,得看祠里弘阳子的眼色才行。对了,你找大人做甚?”
“我,我想—。”
“嗨!大人今儿一大早便出去了,你想了也没用,还是改日再来吧。”这时又走过来一个闲汉道。
朱大壮听了这话,不由泄了气,只好一路沿着南街,往江风楼方向而来,刚要到转角处,却见着莫府两个大字,在阳光中闪着金光,射得他眼睛都有些发眩。
他不由停下脚步,脑中思道:也活该我朱大壮发财!既然这张县丞和莫大户有联系,把这事告诉他,也应该是一样的吧。
想到这里,他仿佛已经看到了银子的光芒,擦了擦额头上的大汗,正准备上前去敲门呢,却见那门哗一下打开,走出两个人来。
一人穿件细葛布直裰,瘦的只剩一张皮的脖子上,顶着一张苍白瘦弱的干巴巴皱脸,一双发灰的双眼,更是深深陷进了眼窝里,猛地一看,还以为见着了鬼。
另一人则穿件白色中机布开衫,露出两只又黑又粗的胳膊,头上却戴着一顶竹编的深筒大斗笠,把他的脸遮得严严实实,除了又长又多的黑色胡须,什么都不见。
朱大壮一心想着银子,也没管这人是谁,急忙上前打了拱道:“莫老爷,小人朱大壮,有一重要大事,想要告诉你老。”
莫少师刚吩咐完大事,本就有些渴睡了,这会猛地见着一个二百五冒冒失失走来,心中很是不耐烦,对着那戴斗笠的人道。
“你先等一会。”
又对着朱大壮道:“什么大事小事的,有话就说,有屁就快放,说的好了,爷赏你几个铜板,放的不好,爷就赏你一顿板子。”
朱大壮见着有搞头,看了看那戴斗笠的男子,急忙重重地说了一遍,“莫老爷,你老可听清楚了,我说的是重要的大事。”
莫少师见他如此,眼睛一眯,看看四周,见着没人,便道:“这人是信得过的人,你有什么大事说就行。”
朱大壮忙沉着声道:“莫爷,你被人卖了。”
“啥?”莫少师干的本就是刀上走路火上行船的事,说不担心,那是骗人的,猛地这话,不由吓得心中一颤。
幸好他那张脸本就白如死人,这一剧烈的心理变化,表现在脸上,却不是那般明显,他顿了顿神道:“壮士,此言怎讲?”
朱大壮听着这称呼已改,知道要钱的时候到了,呵呵笑道:“莫爷,你看这么热的天,吐口唾沫在地上,要不了一刻便没了。嘿嘿,这个—。”
莫少师知他意思,从怀里摸出一块碎银,大概有三两多,扔给了朱大壮,“壮士,这点银子请你喝茶。”
朱大壮忙把那银子收了,这才凑到莫少师耳边小声说道:“莫爷,就在先前,李金花那个贱人,把你和张县丞秘密会面的事,告诉王老二了。”
说罢,他也不管莫少师的表情,急忙拱了拱手,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