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玉从怀里摸出一封信,递了过来,“这是大当家给你的,你看完就知道了,民女这就去东门,告辞。”
李铁蛋忙把那信接到手中,展了开来,一行行龙飞凤舞的行书小字映入眼帘,只见其上写的是:
大人,见字若晤:民女知在此危难之时,向大人提三个条件,实非正人义士所为,可民女之父招人陷害,无故冤死狱中。
民女虽是竭尽全力,欲替家父洗漱冤曲,为我王家上上下下五十六口人正名,可却是求天无门,求地无路。
苦思冥想之下,唯有用此法,方能保大人助民女一臂之力,寻根究踪,一报民女血海深仇,恳请大人念在民女一片拳拳之心,千万不要见怪。
今日便将第一件事相告:黄金彪虽是杀人如麻,死不足惜,可在他掌握着民女洗冤的关键线索,还请大人下一道令,黄金彪只可活捉不可杀死。
“大人!”李铁蛋正看着信,却听身后传来杜川高亢而有力的喊声,忙把那信收在怀里,转身道:“杜捕头,人都到齐没有?”
杜川忙抱一拳道:“回禀大人,加上今日新招的三十名民壮,衙门现在有可用之兵士共计两百人,除去三门守卫,剩下的五十人已经全部集齐。”
“好!”李铁蛋想想道:“杜捕头,再过半个时辰,黄金彪便会来攻城,你负责守住首当其冲的南门,能不能做到?”
“大人,小人必不辱使命。”
“好!还有一事,需要你去办?”
“大人,何事?”
“正所谓擒贼先擒王,黄金彪乃是群匪之首,若能生擒之,必能让众匪摄服。你立即往三城门传令,黄金彪及各大当家,只可活捉,不可杀之。”
“是,大人!”
李铁蛋说完,急忙回到宅子里,换上官服,拿起挂在墙上的长剑,大步出了知县宅,往仪门而来,见着一群人,拿的拿刀,拿的拿枪,正等着他。
于是上前说道:“各位壮士,正所谓男子汉大丈夫,保家园卫妻儿,如今黄金彪见我北流县渐入佳境,心生歹意,欲于今晚来攻城。”
“本官虽是一介书生,可做为一县父母官,断不能眼见城中百姓被戮,家毁人亡,若是有愿意与本官一起的壮士,请上前一步。”
“大人,小人愿意!”
众人一听,纷纷上前,竟无一人退后,李铁蛋那双油光光的双眼,扫了一遍众人道:“好!即是如此,各位壮士,拿起手中家伙,速速跟本官来。”
“是,大人!”
这一队人出了衙门,便直接往黄天赐的大宅而来,见着这一会,那黄家大宅已是灯火通明,门前六楹大门,更是大大开启。
一个个老人小孩,妇人残士,正排着队往里面走,柴师爷正跟秦忠在清点人数,见着李铁蛋走来,他急忙迎了过来道:“大人,城中的老弱妇孺差不多已经到齐了。”
“好!”李铁蛋点了点头道:“那些大户呢?”
柴师爷冷笑一声,“除了赵大富,还有两个平时不怎么了张义德的来了,其它的人都没来。”
“哎!”李铁蛋长叹一声,“看来这些人是铁了心,要跟着莫少师一路走到天黑了,本官还指望他们的家丁来守这黄宅,随便协防西门呢。”
柴师爷笑笑道:“这一点大人大可放心,那些个闲汉见着大人将他们的妻儿父母保护起来,都自愿防守这黄宅和西门,杜捕头刚把人带走。”
“哦!”李铁蛋听了眼睛一亮,忙问:“有多少人?”
柴师爷想了想道,“大概有八九十人。”
“好,那你先忙,本官这就去看看!”
“是,大人!”
李铁蛋说罢,带着众人一路往西,直奔西城门而来,见着这一会,那西城门上的城楼,已是点满了灯火,杜川正在与那白展说话,见着李铁蛋走来,急忙跑了下来道。
“大人,已经把你的命令的传下去了,不过,小人还有一事与大人相商。”
“说。”
“大人,小人刚才虽只与这白兄弟谈了几句,却深感他这人懂是个能人,对于兵士的调配,以及山贼的打斗方式,都是了若指掌。所以—。”
李铁蛋接过话道:“所以你想让他去防守南门?”
“大人,正是。这南门本就是正门,如今东面登龙桥已被拆毁,所以小人和白兄弟都一致认为,山贼会从先南门进攻。”
“杜捕头,实不相瞒,本官本就欲让白大侠守这南门,只是担心杜捕头你多心,所以—。”
杜川忙道:“大人,值此之时,小人怎么会其他想法,只要能守住县城,小人就是当一个火头兵也愿意。”
“好,即是如此,那你就和白大侠调换,另外再从西门抽调五十人给本官,以备不时之需要,如果你们需要增援,立即以响箭为号。”
“是,大人!”
杜川领了命而去,没过多久,便见着几十个民壮拿着各式武器跑了过来,李铁蛋一见,急忙将他们编入队伍,往东门而来。
“大人!”
谁知刚走到衙门门口,却听见南边传来的一个声音,李铁蛋急忙借着火光去看,原来是李金花拿着把长剑跑了过来,在她身后,还有手持长矛的赵银花。
除此之外,还有二三十个又黑又壮的女子,只见她们个个都是发髻高束,穿的穿皮甲,穿的穿劲装,手上有弯刀有钢叉,一副要找人打架的模样。
李铁蛋忙问:“韦李氏,你们这是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