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挠挠头,嘿嘿一笑:“娘,我这不是没看到么,您大老远的带这些干啥?咱们镇上又不是没有”
张婆子看着就来气,抬脚就爬到车上:“废话那么多,天色不早了,早点家”
王永平忙爬到车辕上,示意宋重锦和王永珠上车。
宋重锦和王永珠跟陆管事寒暄了两句,才告辞上车。
陆管事看着马车慢慢走远,才摇摇头,走了回去。
马车上,王永珠先问家里的情况:“四哥,家里大家可都还好?”
王永平满脸的笑容一顿,掩饰着道:“都好!家里都好着呢!就是娘和小妹你们不在家,总是有些不习惯。”
“我听陆管事说你这几天每天都送山货到镇上来卖,生意可还好?”王永珠听王永平的声音不对,就知道有事,干脆问生意上的事情。
王永平一扬鞭子,这才有了几分沉稳:“今年春货不知道怎么走俏的很,那些野菜还有鲜蘑菇之类的,咱们都是连夜都收,第二天一大早就往镇上送,卖个新鲜,价格也好!那些耐存放的,都还在仓库里收着。”
“张大老板那边有没有派人来?”王永珠问。
“张大老板那边还是关管事,前些天才到镇上。听说咱们家的事情,倒是补送了一份吊唁礼。还说要找你,本来是打算让人带信去的,我说估计你这些日子就要回来,他才罢了。说让你回来后,怎么都要见面,有重要的事情谈。”王永平忙回答。
王永珠点点头,心里有了数。
王永平看到王永珠回来,感觉那主心骨又回来的感觉,加上自从王永珠她们走了后,那家里是鸡飞狗跳,一团糟。
以前有张婆子镇压着,都还好,如今即使分家了,总是有些小摩擦。
王永平估计也是憋狠了,也顾不得还在路上,反正车上都是自家人,也没什么家丑不可外扬的。
苦水就忍不住全吐出来,一起那话头就停不住,恨不得将这么多天的事情,都说给王永珠听。
从王永珠和张婆子他们去县城后,家里大家开始都有些不习惯,什么事都习惯性的要去找王永珠。
好几次后,才慢慢习惯了自家做主。
因为家就是早就分好了,倒也没什么可再争的,各自都在自己的院子里打了灶,自己开火做饭。
没过几日,那差距就显露出来了。
以前是家里统一开销,王永珠又是个大方的,家里每日肉和蛋都不缺,给家里人补身体。
王家人以肉眼可以看到的速度,身上和脸上都有了肉,脸色也不再蜡黄了,都有了血色。
尤其是孩子们,个子蹭蹭蹭的拔高,比起村里其他家的孩子,看着就健康敦实。
可这一分家,加上又是孝期。
开头几天,大家分到的东西都充足,又是初初当家,一个个主妇们,手头都比较松,又心疼孩子,也就是每天虽然不见肉,可是豆腐和鸡蛋总是有点。
虽然比起以前,日子苦点,可因为守孝,大家也都能熬住。
可没几日,首先,老大家的,林氏就开始舍不得了。
他们那一房人口最多,又都是男丁,个个都能吃。
这没有肉,只有豆腐和鸡蛋,油水不够,那就格外能吃粮食。
蒸上一锅馍馍,也就够一天的。
眼看那米缸里的粮食看着看着就减少,林氏那个心疼啊,算算春收还有好几个月呢,这么点细米白面的,怎么能够?
于是,没两天,那林氏端出来的馍馍里就加上了高粱面,然后再蒸上半锅红薯什么的,菜也减了数量,每顿就水煮一大锅青菜,再加一碗咸菜,咸菜里淋上几滴油。
这些日子因为野菜勃发,她干脆每天上山挖野菜回来。
什么婆婆丁,什么荠菜,野蒜的,要么就洗干净了,直接切碎了凉拌,要么就是水煮,捞上来淋上几滴油。
吃得一家子上下,脸如菜色。
大家都被王永珠当家的时候惯坏了胃口,早就习惯了吃油水足的饭菜,每日里最差也是二和面的馒头,哪里像这样?
这好像又回到了当初张婆子当家的时候,比那个时候还不如。
张婆子当家的时候,偶尔桌上还能见个荤腥呢,如今林氏以守孝为借口,愣是连鸡蛋都给停了。
这大半个月下来,大人和孩子都瘦了一圈。
王永富还好,金斗和金壶也都是大孩子了,也能忍得住。
可金罐本就是个嘴馋的,一天两天,他就忍了,可天天这样,他就熬不住了。
他也知道,如今是孝期,闹着要吃肉,是会被爹和两个哥哥吊起来揍得。
因此也不开口要吃的,只等三房和四房开饭的时候,就守在两房的灶门口。
一般是闻者谁家做好吃的,他那鼻子也灵,多远都能闻着,就早早的守着。
都是自己的孩子,在一个锅里搅食十来年了,江氏和柳小桥也就招呼着金罐在自家吃。
一顿两顿的,一天两天的也就算了。
可金罐这孩子,几乎天天这样。
三房因为王永贵那是宁可疱流脓,不可嘴受穷的那种人,以前是没钱都恨不得弄点吃的解馋的。
如今当家作主了,那自然不会亏待自己。
虽然不能吃肉,可鸡蛋豆腐每日都不会少,菜的油水也足。
更不用说四房,他们新婚小夫妻,就两个人,加上还有柳家心疼女婿和闺女,从山里送些野鸡蛋,鸟蛋,或者滋补的菌子山菇什么的。
柳小桥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