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冬以后,白昼更少了。《守望》的拍摄周期也超过了预期。预期是在十一月中旬,部分杀青。这么一晃,估计要拉到十二月中旬。别说立冬了,估计冬至也得在这个小山包里。这部戏也从最热的时候拍到了最冷的时候。
“你不要碰我。”程锦之裹着被子,又尖叫了一声。
夏天,程锦之是非常想贴近容姒的。因为容姒身上非常清凉。但是到了冬天,她恨不得把容姒甩出这个房间。容姒这清冷的气质,往房间一站,房间都要低上八度了。容姒还没坐上床,程锦之便抖索了一下,尖叫了出来。房间里也没有什么取暖设备,除了桌旁的那个火炉子,基本上就靠抖了。
从立冬开始,程锦之便和容姒分被子睡了。现在一想,干嘛分被子,她可以让容姒滚回自己的房间啊。“你别过来,回你自己房间去。”
“嗯。”容姒抱起了一床最薄的被子。夏天,被子还是挺多的。到了冬天,人人都需要被子,分给她们的也就四床了。现在床上也只有三床,另外一床被容姒拿给王章导演了,王章导演现在盖的还是夏天的薄被。容姒去送的时候,程锦之还翻了个白眼。王章本来还不知道,现在八成知道她们睡在一起了。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容姒离开房间,程锦之觉得房间暖和多了。程锦之快要躺下的时候,容姒又来了,她还提了一个火炉,妥贴地放在程锦之的房间。
“你做什么?”
“我给你又生了个炉子。”容姒把保温杯放在桌边,又开了点窗户。“半夜的时候,我再过来。”
“那你屋子还有炉子吗?”
“我有被子。”
“就你刚才抱走的被子?”那么薄。
容姒点了点头。
“你就逞强吧。”程锦之躺了下来。“你要冻着,我可不会心疼。”
“嗯,你睡觉吧。”容姒说道。
房间里确实很暖和,等容姒一走,程锦之闭上眼睛便睡着了。到了半夜,程锦之是被渴醒的。大概是太暖和了。程锦之坐起身,便记起了桌边的保温杯。保温杯是容姒放的。容姒还真是个“无孔不入”的人。难怪当初会栽在她手上。保温杯里的水还有点温热,喝了两口,程锦之也舒坦了。等她再窝进被子的时候,又想起了另外房间的容姒。容姒的房间没有炉子,就盖了那么一床薄被。
关她什么事,是容姒自个儿要逞强的。不想了。程锦之又闭上了眼睛。又过了几天,白天拍摄,容姒有点不在状态,面色也不太好。吃饭的时候,容姒还咳了两声。程锦之便有些担心了,容姒不会感冒了吧?可别啊,一感冒又要延误拍摄计划。一拖再拖,明年都别想回去。
“我跟你说,我是看在拍摄的份上。”程锦之看着上床的容姒。她觉得容姒上得有些麻溜。后悔了。她感觉容姒是故意娇弱的。“要不是……”
程锦之还没说完,容姒便扑了过来。容姒本来就比程锦之高,这一扑把程锦之藏在了身下,藏得严严实实的。容姒拉起了被子,盖住了两人。“我知道。”
“……”你知道个什么?回你自己的被子去,别挤我的被子。
容姒心安理得地搂着程锦之,在程锦之的被子里睡了下来。“我身上暖和了,我们睡吧。”
程锦之的手抵在容姒的肩头,本想把容姒挤开。摸着容姒,果然暖和了不少。床太硬了,窝在容姒的怀里也舒服点。反正容姒也暖和了。
“容小姐,你是不是上火了?”王章导演睁着眼睛,又看着容姒。
程锦之也看了看容姒,导演不说还不知道,一说她也感觉容姒上火了。眼睛红肿,眼球里还有血丝。当晚才知道,容姒上床前,都蹲在炉子边烤一回,把身体烤暖。
看容姒蜷缩在炉子旁,程锦之翻了个白眼,就把容姒揪上了床。“别烤了。”
“我身上还没暖和。”
“容姒,我警告你啊,你不要搞事。”程锦之敲了两下容姒的脑袋。上次非要跟她下田,结果踩到了栅栏。被程锦之这一敲,容姒也乖了,她缩进了程锦之的被子。又小心翼翼地搂着程锦之。
冬至的时候,《守望》在小山包里的戏份也拍得差不多了。王章导演一高兴,也来了容姒和程锦之的屋子。导演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火锅炉子,说要庆祝一下。外面下了一层薄薄的雪,屋子里面是烟雾缭绕。香味四溢。
“这是好酒,你们尝尝。”说是尝尝,王章也给程锦之和容姒斟了满杯。
“导演,明天还有戏呢。”
“明天不拍了,休息一天。”王章说道:“紧赶慢赶的,让大家都休息一下。”
程锦之是想早点拍完,早点回家的。可是导演都发话了,她只好和导演碰了碰杯。酒是好酒,就是有点烈。容姒小喝了一口,她涮着锅里的肉,又夹给了程锦之和王章。容姒也不说话,偶尔才搭上那么一两句,看上去就像程锦之和王章的夹菜员。一旦聊开了,就有点收不住了。火锅前的气氛是最好的。这一聊,聊到了晚上两三点。王章导演喝了不少,还是她助理把她抬回去的。洗过澡,容姒又把程锦之抱回了床上。外面有些安静,只有落雪的声音。难怪导演说白天不拍了。估计这一场雪要下到白天。村长说她们剧组是福星,村子里已经很久没有下过这么大的雪了。程锦之的脸红扑扑的。没有妆的程锦之,看上去很年轻,就像还在念大学那会。
容姒蹭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