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眉头一跳,显然是没想到慕容慧会这般做。
“殿下,你这般做可就是以势压人了,难不成是想要将臣妇,也一并扣押在宫中吗?”
她的声音之中透出几分怒意,明显是被慕容慧气到了。
“王夫人这话就有意思了,殿下明明是为了澄县主好,她人在宫中自有宫中太医照料,寻常大夫哪里能和太医比?”
高紫悦一听王夫人的话,忙开口帮腔,虽然她也不清楚,为何慕容慧想要揽下这个烂摊子,但还是坚定的站在慕容慧这边。
“殿下,臣妇求您了,我家老爷素来疼爱澄儿,如今澄儿变成这般,他却连看一眼都不能,急得心如刀绞一般,若是臣妇不能将澄儿带回去,老爷怕是会更难过……”
王夫人见硬的不行,便来软的,当下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便哭着恳求起来。
她这变脸可是够快的,前一秒还满脸怒气,后一面就哭的泪眼婆娑。
这样子若是让哪个男子瞧见,或许还会心生怜爱。
只可惜她如今面对的是慕容慧,她自然不会怜悯这位王夫人。
她微微摇了摇头说道:“王夫人怕是一路焦急万分,累的狠了,赶紧扶着王夫人下去休息。陈院判,烦劳你给王夫人把下脉。”
陈院判一听便知晓慕容慧的意思了,左不过是让王夫人病了,省的来烦扰他们。
“审的怎么样了?”
这时黄嬷嬷走进门来,一脸的疲惫,慕容慧也知晓她今日必定十分辛苦,只是她身边可用的人不多,也只得继续辛苦她了。
“程潇潇受不了招了,说是今日见到是柳凝和澄县主一同出去的。老奴审过柳凝,她承认是她伤了澄县主的,和旁人没关系,其他的都不肯说了。”
黄嬷嬷叹息了一声,知晓事情根本不像表面上那般简单。
只是这些贵女到底不是慎行司的宫人,既不能打也不能骂,因此根本无从下手。
“将柳凝单独关着,千万别让她出了什么意外。而且不要给她们任何吃食和水,剩下的事等明日一早再说。”
柳凝是婉宁郡主的另一位伴读,出身安阳伯府,她是个相当沉默的人。
在上书房之中,也很没有存在感,倒是和她主子婉宁郡主以前的样子很像。
若此事是程潇潇招供的,她或许会相信,程潇潇是因为一己私怨对澄县主出手。
但凭柳凝的性子,她不会如此冲动,她这次多半是当了替罪羊,至于替了谁,也至于当事人知晓了。
慕容慧将手中的已经签字画押的供状,心情有些复杂。
她有点明白为何婉宁郡主会如此一反常态的,打了黄嬷嬷一巴掌了。
凭借着柳凝在宫中的人脉,是绝对没有能力,将已经半死的澄县主,通过冰窖送进暗室之中的。
但婉宁郡主却可以,只是不知她在此事之中,究竟充当什么角色。
“殿下,旁人也就罢了,婉宁郡主到底是皇亲,还是您的堂姐,真的连她那份都不准备吗?”
徐晴有些担心的看着慕容慧,她知晓此事牵扯众多,的确造成了很严重的后果,但她怕旁人因为此事,而对慕容慧起了意见,所以忍不住提醒道。
“我不给她们吃喝,只是怕某些人在其中做手脚,再把某人给毒死了。”
慕容慧说的很直接,毕竟在场的都不是外人。
高紫悦原本没想那么多,听了慕容慧的话之后,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凉气。
她像是被吓到了,坐在慕容慧旁边,便不吭声了。
“去将青燕找来,派几个人日夜看守澄县主,无论如何在事情查清楚之前,她都不能死。”
慕容慧站起身,便冲着身旁得宫女说道。
那宫女也是东偏殿的,自然清楚若是慕容慧不好了,她们必不会得什么好,所以忙应了一声,便匆匆离开了。
“殿下,臣刚给王夫人把过脉,发现王夫人已经有两个月的身孕了,只是近日忧思过度,因此伤了身体,需得好生将养,不然恐有滑胎的可能。”
宫中的太医从来不说废话,他刚才检查过,王夫人的身体非常康健,这也是他唯一能找出的“病”了。
“送几根好参给王夫人,黄嬷嬷,你亲自送王夫人出宫。”
慕容慧点了下头,便冲着刚刚吃过晚膳回来的黄嬷嬷吩咐道。
黄嬷嬷应了一声,便带着两个宫女,匆匆朝着东暖阁走去。
慕容慧一整日都心神不宁,等事情全都忙完之后,才不由的松了口气,坐在桌边有些疲惫的看着桌子上的供状。
“你们也早些休息去吧,明日一早还要。”
慕容慧见徐晴和高紫悦还没离开,便小声催促道。
她则坐在桌前,继续盯着澄县主,恨不得她即刻便醒过来,告诉自己到底是谁将她害成这样的。
“殿下,我们还是陪你一会儿吧,你自己在这也怪无聊的。”
高紫悦强忍着打哈欠的冲动,拄着下巴一脸无奈的说道。
她原本就知晓,慕容慧协理整座皇宫的宫务,非常的疲累,却没想到艰难至此。
她索性找些有趣的话题,和慕容慧聊了起来,三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其实都没什么兴致。
以往她们也这般聊天,总觉得时间过的飞快。
然而今晚不知怎么了,她们却觉得格外难熬,时间过的特别慢。
同一个时间在行宫的林映雪,也同样眉头紧锁,她如今也十分烦心,在空荡荡的正殿之中来回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