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州协领蹙眉想了一下,始终想不出辨认皇上真假的办法。
之前那人告诉他的办法,如今都不顶用,偏偏他还不能一直盯着皇上看,心中不免有些焦急。
错过了这个机会,他再想见到皇上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此时朕自会定夺,爱卿还有何事?”
替身发现这个冀州协领表情特别复杂,不免也多了几分心思。
“回殿下的话,臣还想汇报一下冀州的兵备情况,按照惯例今年又该增兵了。”
冀州协领抬起头看着替身,眼神之中透出几分笑意。
“虽是今年征兵,却是在九月开始的,如今征兵还早,不急于一时。”
林映雪见状忙开口说道,她算是明白了。
这冀州协领从表面上看不出皇上的真假,所以想要套套皇上的话。
如果这个替身不了解军中的琐事,很有可能会露馅。
这个冀州协领猜的倒是对的,替身的确不了解军中的细节,如果只有替身自己应付他,刚才就露馅了。
好在林映雪熟知军中的情况,因此很快便将这个话茬给挡住了。
“今日臣发觉冀州知州有意重修冀州水坝……”
“此事冀州知州已经回禀了,这不是你该管的,若是无事你便退下吧。”
林映雪不等他说完,就开口冷声呵斥道。
冀州协领垂下头恭敬的拱了拱手,继续说道:“臣上个月在山中猎杀了一只野牛,用牛筋做了两把硬弓,特地送来给陛下赏玩,不知陛下可否与臣过上几招?”
冀州协领想了半天,也没想到如何用言语让皇上露出破绽。
他索性用最简单的办法来试探皇上,这整个容国都知晓,慕容君是为文武双全的皇帝。
因此但凡骑射自然是不差的,早年间冀州协领也曾随皇上一同去打过猎,因此他非常清楚慕容君的身手。
“近日朕伤了手,等伤好了之后再说吧。”
替身心中冷笑,他伸出左手,就见左手上面正缠着几圈绑带。
他将绑带大概,就见掌心上有一处长长的血痕。
这还是昨日林映雪亲手划的,她早就料到冀州协领会来这么一出。
因此只能出此下策,不然这冀州协领必然会想尽一切办法,劝说替身去打猎。
这个替身是个普通老百姓,勉强能将认全而已,哪里会射箭?
冀州协领一见,忙谨慎的说道:“是臣唐突了,还望陛下早日康复,反正臣要在京中停留半个月,等陛下伤好了,臣再陪陛下射箭。”
冀州协领心中冷笑,如果在来之前,他心中的怀疑是三分,那现在就是七分了。
他出身行伍,自然能看出这样的伤,明显是最近用匕首割出来的。
很明显就是为了防备他才弄出来的,真正的慕容君根本不会畏惧他的挑战。
就是三个他捆在一起,也不是慕容君的对手,面前这个多半就是个冒牌货。
只是心中这样想着,他却不敢直接说,最后还不确定。
这回他痛快的退出了正殿,头也不回的走了。
林映雪站在窗边,目送他离开之后,脸色便阴沉下来。
替身一看她生气,心里就发慌,他特别畏惧林映雪,小心翼翼的站在一边不敢说话。
“不是没出差错吗?”
见林映雪半天没吭声,这才忍不住小声说道。
“我根本没指望靠你能瞒过他,不过是拖延时间罢了。”
林映雪转过身,吩咐侍卫进来,让他们继续去打听慕容君的下落。
转眼已经快一个月了,慕容君始终没有消息,她也从刚开始的有恃无恐,到现在的满心忐忑。
侍卫应了声,便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
那替身一听,赶忙闭上了嘴,小心躲到一边,生怕林映雪会因此迁怒他。
“别做这副样子,你现在假扮的可是皇上。”
林映雪一见他缩手缩脚的样子,就忍不住叹气。
替身也不知他做错了什么事,也不敢开口问,只得安静的在一边带着。
林映雪沉默了片刻,便继续去批奏折,那个替身这才敢过来帮忙分拣奏折。
沉默了片刻之后,林映雪突然放下笔,淡淡道:“明日要设宴款待众臣,你还需早起,回去休息吧。”
林映雪看着他实在头疼,寻了个理由便打发他离开,自己继续在正殿批奏折。
替身见状如获大赦,忙飞快的转身匆匆离开了,看着他逃命似的离开,林映雪忍不住更加头疼了。
“娘娘,这可如何是好?”
这时一旁的嬷嬷忍不住开口,总共知晓皇上离开的人就这么几个,这个嬷嬷也是林映雪最信任的,因此才能留在她的身边。
“走一步看一步吧,只希望皇上能尽快回来,时间再久一点,此事可就兜不住了。”
“她从未让我失望过,我相信这次也一样,咱们只需维持局面,剩下的事情他自会搞定。”
林映雪攥紧手中的笔,这些话既是在对嬷嬷说,也是在鼓励自己。
嬷嬷点了下头,心中的担忧倒是少了许多,她自然是知晓帝后二人的能力,因此对皇上还是有信心的。
林映雪批了两个时辰的奏折,眼看着夜已经深了,才起身朝着寝殿走去。
这段时日她一直和那个替身,住在同一座寝殿里。
不过她是住在内殿的,而替身住在隔壁的暖房,毕竟在众人眼中帝后二人一直特别恩爱。
若是两人突然分开住,必然会引起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