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父沉稳地“嗯”了一声,这个男人话很少,即使在家里也沉默的像块闷石头一样,苏断刚刚被苏母“欺负”的时候,他就在一旁相当安静地看着。
就在这时候,系统忽然出了声:“宿主,宿主……”
系统是一个尽职尽责的好系统,只是主动性不太好,一般苏断不叫它的时候,就会安静地缩在自己的程序里,很少会主动开口。
苏断在心里问:“怎么了?”
系统:“是这样的,宿主,根据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同一个户口本上的人是不能谈恋爱的!所以治愈目标要是和您在同一个户口本上,就不能发展出超过社会主义兄弟情以外的感情了qaq”
其实按照它的程序,苏断没有问到的话,它是不应该主动提起这些的,但不知道为什么,统总觉得这件事对于宿主而言,大约是很重要的。
人类总是一种重视感情的生物,而他的宿主已经很像人了。
苏断:“……”
苏断:“咳咳——”
听到系统的话,苏断一下就被牛奶呛到了,捧着牛奶杯咳了起来。
坐在一旁的苏母连忙起身轻柔地给他拍背,一边拍一边心疼的不行:“这是怎么了?”
苏断呛得不严重,咳了一会儿就好了,他清清嗓子,仰头看着满眼关心的苏母,又看看虽然坐在位置上没有动,但眼底也透露着担忧的苏父,想到刚刚系统说的话,秀气的眉头发愁地皱了起来。
苏母摸摸他的小胸脯,给他顺气:“宝贝儿,还难受吗?”
苏断摇摇头,只是眉头还是没有舒展开,一副有什么忧心事的模样。
在一个户口本上不能谈恋爱——
确实很值得忧心一番了。
虽然他表面上叫了江忱哥哥,可不是真的只想让江忱做他“哥哥”啊。
苏母心思细,见他眼角都丧气地耷拉着,一副被冷水打了的小狗样,虽然不知道是因为什么,还是瞬间就心疼了,摸摸他的呆毛,问:“怎么了?不开心了?”
苏父也投来疑惑的目光。
在两个大人的注视下,苏断犹豫斟酌了,小声的说:“……不要上户口。”
“嗯?”苏母一时间有些不明白他在说什么,发出一声短暂的疑问,睁大漂亮的眼睛看着他。
苏断藏在桌子下的手捏捏衣角,憋了半天,才说:“不、不要让江忱哥哥上我们家的户口。”
苏母愣住了,她问:“宝宝不是喜欢很阿忱哥哥吗?刚刚还说想要哥哥呢。”
“喜欢。”苏断毫不犹豫地重复了一遍。
苏母已经有些混乱了,不知不觉中攥住了苏断脑袋上的那根翘起来的呆毛,很不解地问:“那为什么不想让哥哥来我们家啊?上了户口就是一家人啦。”
苏断吭吭哧哧,“喜欢哥哥,没有不让哥哥来家里。”
苏母已经彻底晕了,眼中盛满大大小小的问号。
苏母:“那断断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啊?”
苏断:“……喜欢的。”
苏断有些着急,他想让江忱留在苏家,但又不能让江忱上他们家的户口——这样不利于他们以后发展出超过社会主义兄弟情意外的感情。
他不知道该怎么和苏父苏母解释,这件事也没法解释,总不能说以后我要和江忱哥哥谈恋爱,所以我们不能在一个户口本上吧?
……说不定他会因此接收到有史以来的第一顿打屁股待遇。
苏断心虚地垂了垂头,结果他的呆毛还在苏母手中攥着,瞬间头皮一紧,发出一声轻微的抽气声。
苏母这才意识到自己手中抓着的是什么,连忙把手中的一小撮发丝放开,小声道歉:“宝宝还疼吗?妈妈没注意到。”
苏断拍拍自己的呆毛,摇摇头,说:“不疼。”
呆毛被揪的小插曲过后,话题又回到原来的那个。
苏断一直说“喜欢哥哥”,却又坚决不同意江忱上他们家的户口,简直是自相矛盾,苏母问他为什么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两个人来来回回地车轱辘着,一时间陷入僵持的状态。
苏断心虚又着急,小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垂着头不敢看苏母。
最后还是苏父开口做了决定:“不上户口也可以,给小忱办独立户口。”
苏母依旧有些不解:“可是……”为什么要多此一举?
江忱还没成年,按照规定是不能办独立户口的,就算他们有门路,办下来也会非常麻烦。
而且让江忱的户口独立出去,好像他们不愿意接纳这个孩子一样。
苏父摇摇头:“这样也好,避免麻烦,只要孩子住在家里,其实都没什么区别。”
他没有说的一点顾虑是,江祁留给江忱的遗产中还有苏氏的一小部分股份,虽然只有百分之三,但以苏氏现在的股价算,也是非常庞大的一笔财富。
如果江忱的户口落在他这里,要是他有心的话,能比江忱的小叔叔更轻易地拿到那百分之三的股份。
虽然他现在对这笔股份并没有什么想法,但未来的事谁说的准呢?更不要说除了主观因素外,还有各种各样的意外了。
距离江忱成年还有六年,这六年里,已经能发生很多无法预料的变故了。
和更多地从情感角度出发的苏母不同,苏父考虑的东西还是比较现实功利一点的。
江忱自己的东西,还是让他自己拿着,他们可以签一个详尽的合同,在江忱成年前代管这部分股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