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面安静了一会儿,忽然涌起一片小小的波浪,两个湿漉漉的身影从水面下钻了出来。

江忱带着怀里的人游到礁石旁边,低头帮苏断整理黏在脸上的发丝,哑声说:“下次不准在水下乱来。”

在水下接吻接到快要缺氧什么的,在迷乱的时候虽然有种说不出的刺激,但出于安全方面的考虑,江忱还是不想再经历第二次了。

不过说起来也是他年轻气盛经不起刺激,苏断一亲他,他脑子里的理智就像烧没了一样,控制不住地把人抱紧了主动起来,才弄得那么狼狈。

已经变成了一只落汤小鸡仔的苏断无辜地眨着眼:“唔……”

江忱无奈地捏捏他的后颈,带着他往更浅的区域游去,几乎已经接近岸边,水深不过两三米。

这个深度,苏断总不可能再折腾出什么事来。

这个距离,岸上的苏父苏母要是有心的话,是可以看清他们的举动的,于是两个人没有再做出什么过分亲密的动作,江忱只轻轻扶住苏断的肩膀,像是寻常的玩伴一样聊着天。

苏断问:“哥哥以后会去a大上学吗?”

a大就是位于这个国家top1位置的大学,在全球范围内的大学中排名也是前几。

他们学校有几个a大的保送名额,只要江忱的成绩不退步,高三开学后,名额的其中一个势必会落到江忱头上,这是几乎不用猜测的事。

本来是很笃定的问题,江忱却出人意料地顿了一下,嘴角扯起一抹笑,反问道:“问这个干嘛?断断想和哥哥上一个大学吗?”

提起这个话题,苏断似乎有些苦恼,小声回答:“……如果能考上的话。”

虽然他学过大学的课程,但高中的知识和大学知识的不同点还是非常多的,再加上时隔太久,曾经学过的那些也已经忘得差不多了,小学和初中还能应付,到了知识量猛然增大的高中后,苏断就只能自力更生了。

他现在的成绩虽然说不错,但距离江忱那种对保送名额十拿九稳的程度还是差了一截。

江忱安抚地摸了摸他还染着湿意的发丝,迟疑半晌后,才低声开口:“我可能不会去a大。”

苏断立刻抬起头,漆黑的眼里全是迷惑不解:“诶?”

江忱说:“过几天,我准备回国。”

苏断似乎还是不太明白,只是下意识地觉得江忱的神色有点儿不对劲,紧张地抓住他的手腕,磕磕巴巴地问:“回、回国和上学有什么关系吗?”

江忱把从苏父那里得知的关于遗产的事向他转述了一遍,末尾,又说:“我不打算完全依靠叔叔来处理这件事,我想自己解决。”

苏断虽然不懂其中的关窍,但也知道江忱的继父既然能想办法扣下江母的遗嘱,让江母的律师一直到现在都没有联系江忱,肯定也是有点儿本事的。

江忱虽然很优秀,但也只是一个高中生,在这里或许还有几分能量,但回到人生地不熟的国内,就是完全的两眼一抹黑了。

他拧起眉,担心的问:“那不会很麻烦吗?”

江忱点点头:“确实会,所以不出意外的话,我应该会在国内待上很长一段时间。”

苏断抓在他腕上的手瞬间缩紧,他其实已经从江忱的话中猜测出了一些什么,只是下意识地抗拒,脸色绷的有点儿紧,试图劝他好好学习:“……还是上学比较重要。”

江忱垂眼和他对视一会儿,腥咸的海风从两人之间吹过,带来一抹温柔而潮湿的水汽,那双仰头凝视着他的清润黑眸中,带着一种惶然的小心翼翼。

他狠了狠心,直接说道:“我准备这个暑假就转到国内的高中,不出意外的话,大学应该也会在国内上。”

虽然已经有所预感,但苏断的还是心态崩了:“……”

他抓在江忱腕上的手紧紧握了几秒,又丧气地松开,虽然身体还泡在水里,但神态已经萎靡的俨然像是一条脱了水的咸鱼一般,气得眼眶都红了,抿着唇不说话。

松开的那只手被人抓了起来,拢在另外一只宽大的掌心中捂着,苏断感觉江忱凑近了些,随即就是在耳边响起的两个简短的字:“抱歉。”

苏断动了动唇角,但还是没有接话,继续当一条垂头丧气、委委屈屈的小咸鱼。

不是一直都好好的吗……为什么忽然要离开……

然而江忱紧接着的下一句话,却让他愣住了。

“我喜欢你,断断。”

青年的嗓音磁性而低沉,在人耳边响起的时候,带着轻微的哑意,无比温柔地说出了告白的话,却又在尾音处带上了轻微的叹息,慵懒而柔和,让人生不出拒绝的想法。

上一秒还说要离开,下一秒就忽然被告白,也顾不得伤心生气了,苏断整个人被彻底搞晕,呆呆地仰起头看着江忱。

江忱又用另一只手撸撸他翘起来的呆毛,漆黑的眼眸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的小少年,用那种带着蛊惑般声音的问道:“断断也喜欢我,是吗?”

一不小心就忘了自己还在生气的苏断脸慢慢热起来,有点儿害羞却很坚定地回应了江忱的告白:“……喜欢的。”

虽然在家里的小花园和刚刚的水下都亲过,平时相处又俨然是一幅如漆似胶的架势了,但要是认真说起来的话,两个人还没正式地告白过。

苏断是已经和江忱经历过很多个世界,自动进入老夫老夫模式,对仪式感什么的没有怎么放在心上,自然地无视了,江忱则是心里还有所顾忌,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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