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知僵了一下,在心底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心情复杂地问道:“怎么了?”这个迟钝的小少爷,又打算怎么折腾他?
苏断认真地提议道:“虽然烫得不严重,但以防万一,我们还是用冰块敷一下吧。”万一过会儿突然变得严重了呢?
秦知和一脸乖巧的苏断对视了十几秒后,点头答应了这个提议:“好,听断断的。”只是眼底似乎带着一丝凝重,像是做了什么重大的决定般。
苏断当然是看不出来的,转身非常勤劳地将小冰箱中剩下的冰块连着盒子一起拿了出来,然后抱着跑回秦知身边,从其中捏出几块,小心地放到了秦知被烫到的地方。
结了冰霜的冰块落到微红肌肤上没过几秒,就因为足足三十多度的温度差而开始融化,透明的冰水顺着肌理的弧度流淌,最终滴落到地面上。
秦知闭了闭眼。
只过了两分钟,为了避免二次冻伤,苏断就在系统的指挥下将那些融化了一小半的冰块都重新捡了盒子里,然后满怀关心地问秦知:“你感觉怎么样?疼吗?”
秦知沉默两秒,对苏断露出一个浅淡的笑来,说:“挺好的,不疼,谢谢断断。”
苏断安心地说:“你没事就好。”
——确实挺好。
上一秒还火热躁动的身体,在短短数秒内就在冰块的帮助下被强制冷静了下来,所以现在他已经一点儿不担心自己会在苏断面前出丑了。
秦知吐出一口气,冷静地想。
……
因为上午这一场小小的意外,苏断一整个白天都在从各个角度观察秦知,只要他一皱眉,就会凑上去问他是不是被烫到的地方开始疼了,简直是一位非常关爱下属的好老板了!
然而被老板关复杂,以至于回到家中开始处理自己企业的事务时,面上都泄露出了一丝端倪。
正和他视频的好友敏锐地察觉到了他今天的不对劲,在对面挤眉弄眼地调侃他:“我们秦总这是怎么了?愁眉不展的,不是为了倒追人家苏氏的小公子把公司的事都扔给我这个可怜人了吗?这是栽了什么跟头了,快说出来让我高兴高兴。”
秦知头也不抬的翻看着手中的文件,冷淡道:“既然你这么有自觉,从明天开始,我可以真的把所有的事务都交给你处理。”
好友神色一整:“……我开个玩笑,别当真别当真。”
“不过你这是怎么了,浑身低气压,连绷的活像几百年没有性生活欲|求不满一样。”好友接着嘟囔道。
秦知抬起头,眯着眼扫了他一眼:“你废话怎么这么多?”
好友惊了:“……看来是真的欲|求不满,你那边进展不行啊兄弟,唉,努力吧。”
秦知:“……闭嘴。”
……
审批完秦氏那边的最后一个项目后,已经是接近深夜十一点了,秦知疲惫地揉了会儿鼻梁,又活动了一下因为低头太久而有些发僵的脖颈,最后将书房里的文件整理了一下,回卧室拿了睡衣和浴巾去洗澡。
淋浴头被打开,从其中喷出的热水打在秦知身上后,变成一串串蜿蜒细腻的水流,顺着紧实的肌肉弧度往下攀爬,最后落到光滑的瓷砖地板上,向着旋涡状的出水口汇集而去。
热腾腾的雾气很快升了起来,秦知的面部线条被雾气柔化,脸上的表情在满室雾气中显得有些模糊不清,平时梳的一丝不苟的黑发刚刚被洗过,发梢淅淅沥沥地滴着水,散乱地搭在额前和颊边,映衬着他同样漆黑深沉的双眸,竟是让人无端生出一种心惊之感。
他伸手将**的黑发都顺到脑后,又顺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发出一声轻微的噗嗤声。
水流的线路随着他的动作稍微发生了一些改变,沿着起伏的上臂肌肉分成几股,最终又在手肘处聚集流下。
今天注定是不能好了,一个澡洗着洗着就洗出了火气来,秦知闭了闭眼,满脑子都是苏断今天帮他检查烫伤的画面,一点一点蚕食掉他的理智。
“啪嗒”一声,金属淋浴头磕到瓷砖地板上,水流歪斜地喷在磨砂玻璃上,将上面的雾气冲刷掉,显露出隐约的高大人影。
……
不知道过了多久,秦知才弯腰捡起了被扔到地上的淋浴头,将自己又洗了一遍。
第二天一大早,秦知照常接了苏断去苏氏上班。
苏断不知道为什么,对他被咖啡泼了一下这件事尤其上心,一进办公室就又按着他检查了一遍,直到看见连昨天的一点儿微红都消失了才心满意足。
秦知简直哭笑不得。
好在他昨晚自给自足了几次,今天火气就没那么燥了,倒也扛得住苏断的检查,好歹是没直接出丑。
整理好稍微有些乱的衣服,秦知拿起桌面上的一份文件,对苏断说了一句:“我下件比较急,我需要要亲自和策划部那边确认一下,大概十分钟后回来,有文件上来先留着。”
苏断听话地坐在办公椅上,“嗯嗯。”
“发生了什么意外立刻给我打电话,其他助理也都在外面。”秦知不放心地补充了一句。
苏断点头:“嗯嗯。”
秦知带着文件走出办公室,他一出去,立刻遭到了外面助理们的目光洗礼。
这些助理中有几个是苏铮的心腹,大概是得到了苏铮的什么指示,盯办公室盯得很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