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能在宇宙缝隙中存活超过一天,这是整个星域中公认的一条铁律。
不过当年苏断的行为确实又很诡异,不仅凭借着那么弱的身体把他撂倒抢了机甲,还能悄无声息地绕过系统开着机甲从基地中溜走,直到几分钟后才被发现,这本身就不合常理。
当年没有想清楚的那些疑问又重新浮现在阿维德的心头,不过最直接的感受还是——
脖子疼。
当年苏断把他打晕的那一下是真的疼,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就连治疗仪也无法彻底缓解那种疼痛,他就那么活活疼了两天,连觉都睡不好。
兄长即使在教训他的时候,也不会真的对他下重手,顶多就是把他累到脱力,所以一路娇生惯养、从没被人殴打到昏厥过的阿维德亲王对于自己平生第一次遭受到的严厉打击记忆深刻。
现在看到苏断,他的后颈又开始神经反射性的疼,还是那种一抽一抽的疼。
原本想去抱兄长大腿的精神体也谨慎地把脑袋往后缩,撅着屁股慢慢地退到他身边。
苏断主动地朝着露出一个笑容,带着明显的友好意味。
看着黑发少年脸上纯然又无害的笑容,阿维德却只感觉自己脖颈更疼了,而且心情复杂。
——他原本以是个弱唧唧的小娇气包的嫂子,有一天却稳准狠地打爆了他的狗头。
在阿维德心情复杂的时候,皇帝也没能淡定到哪去。
他反复地看着在大儿子身后,露出了大半个身体的那个黑发少年,恍惚间还以为自己执念太深,所以产生了幻觉。
这张清秀的脸他还只来得及在资料上看过。
直到那个少年对他投来警惕的一眼,他才回过神来,嘴唇微微颤抖着想说什么,但喉间涩的厉害,最终也只发出了低哑的一声气音。
他今天其实是不敢来见奥德罗塞的,要不是阿维德一定要拖着他,他这时候大概还在皇宫中躲着。
他没有办法去面对因为自己的错误几乎被毁了一生的大儿子。
虽然这十年来他近乎强硬了废除了奴隶制,被外界猜测过无数遍他反常的举动到底有什么政治目的,但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不过是他对自己心理安慰的一种手段。
奴隶制已经废除,从前是奴隶身份的人也同样可以和贵族通婚,但奥德罗塞想要结婚的那个人,却已经不在他身边了。
他了解奥德罗塞。
某种层面上来说,他们其实是一样偏执而疯狂的人,即使奥德罗塞披上了一层冷静的外衣,但他们最后见面的那一天,儿子眼中盛满死寂的情感,跟当年瑟菲皇后离世后的他简直一模一样。
龙是一种很忠诚的生物,如果爱上了一个人,那么在之后的一生,他们的心都不会再为别人留下余地。
还来得及、来得及,没有像他一样永远也找不回来——
这真是太好了。
在皇帝开始抑制不住浑身颤抖的时候,忽然一只有力的手覆上了他肩头,奥德罗塞那双冰蓝的眼眸平视着他,平静地叙述着:“父亲,我带他回来见你了。”
……
“所以说——他居然是别的星域的种族吗?”
办公室里,阿维德努力地在研究院的资料库中查找了十几分钟,终于在《我们的邻居——d星系种族介绍大全·未知种族篇》中找到了关于自己嫂子种族的记录:“……在幼年体的时候呈现出植物状态,成年后可以自由拟态,一旦拟态成功,除非在极度虚弱的时候会退化为幼生态之外,终其一生都将以第一次的拟态形态生存。”
“……我记得这本书我看过来着,怎么对这段介绍一点儿印象都没有。”阿维德陷入沉思。
不过这些不重要,更重要的是:“哥,我能提取一点点点嫂子的……基因组织吗?我保证就是做个分析,不会跟干什么奇怪的事情的!”
能够用那么弱的身体爆发出那么强大的能量,苏断体内的力量体系一定跟他们有着相当大的差别,他……非常地想研究一下这其中的原理。
身为一个研究人员,阿维德对一切新鲜的事物都很感兴趣。
奥德罗塞凉飕飕地扫他一眼,意思不言而喻。
阿维德垂头丧气:“……好的,我知道了。”
奥德罗塞看了一眼时间,从座位上起身,“快中午了,我先回家吃饭了。”
阿维德:“好的哥哥,再见哥哥。”
然而在走出房门之前,奥德罗塞忽然又折了回来,问:“研究院还有十年前我找你要过的那种用来做奴隶烙印的染料吗?”
“有倒是有,档案库存的都有样本。”阿维德疑惑地问:“不过现在所有奴隶身上的染料都已经洗掉了,你要这种历史遗留物干嘛?”
奥德罗塞言简意赅:“情趣。”
阿维德:“……”
了不得,他冷的像冰块一样的哥哥都会用情趣这个词了。
阿维德:“好的,是要标准的一份量以及工具吗?我会给研究院打申请的。”
奥德罗塞:“嗯。”
三天后,染料和工具被送到了奥德罗塞府上。
卧室中,在苏断紧张地注视下,奥德罗塞依次把工具拿了出来。
苏断犹犹豫豫地说:“不然还是算了吧,你会疼的……”
“不会。”奥德罗塞伸手把衣服的扣子解开,把上半身的衣物脱了下来,“有麻药。”
原本他是想回到首都星就把苏断腰身上的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