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柔声喊着她的名字,手指冰凉拂过她幼嫩的身躯,随着那席卷而来的药效,再一次让她被情预吞噬。
无双到最后,整个人都是混沌的,她只能随着本能依附着她的本能,沉沦在她人生中的第一场情事之中。
疲累到了极致,药效终于完全褪散干净,无双衣衫凌乱,鬓发湿透,在憾生怀中沉沉睡去。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麝香味道,而那半开的窗子之间,已经透出隐约的青白色来,天,快亮了。
憾生舍不得再惊扰无双,她是初次,他本该怜惜她,可到最后,却又是她缠着他一次一次要。
他虽然年纪长她足足十岁,但论起经验来,他与无双怕是伯仲之间。
初次时,生怕弄疼了她,却还是让她疼的落了泪,憾生想,若早知会如此,他真该早一点做足了功课,幸而无双她意识不清醒,大约也记不住,他给她的第一次体验,这样糟糕。
憾生小心翼翼帮无双清理干净了身体,她睡的很沉,他帮她擦身的时候,她也完全没有任何的反应。
憾生望着她身上斑驳的那些青紫淤痕,那是情浓之时,他留在她身体上的,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一向克制的他,今夜竟会这样的失控。
憾生望着无双沉沉睡去的小脸,湿透的鬓发,贴在她的额上,脸颊上,他轻轻将那些湿发拂开,复又将无双揽入了怀中。
其实今晚有无数种方法,可以救无双,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一向理智而又克制的他,为什么偏偏选了最无耻最不该的一种。
憾生想,如果是少主活着,如果少主遇到这样的事,他一定不会碰阮静微——爱到极致,才会克制。
可,是他不够爱无双吗?
不。
憾生低头,小心翼翼的亲吻着无双的眉心,他的命都是她的,只要是为她,他眼都不会眨一下,甘愿为她去生去死。
也许,他终究和少主还是不一样的,他的血液里,流淌着那一半狼性,让他除却隐忍之外,更擅长掠夺。
……
被无双甩掉的两个暗卫回到总统府之后,无双‘失踪’一事,终究还是瞒不住了。
静微闻讯当时差点晕过去,厉慎珩让人急召了徐汀白来总统府,又吩咐周从带人立时去找,先不要声张。
这一番折腾,与总统府亲近的几家立时就得了消息,徐慕舟和周念第一时间赶到了总统府,而秦九川霍沛东等人也都陆续赶来了。
徐汀白是最先到的,当他从暗卫口中知晓无双甩掉二人不知所踪之后,他整个人都懵了。
是啊,无双那么聪明,又那么骄傲,他凭什么会笃定的以为,他说的那一番话,无双真的很快就能接受消化?
他怎么会忘记了,无双十岁那年就曾成功甩掉了总统府的暗卫,他凭什么就以为,在发生了昨夜这种事之后,无双会任由暗卫跟着她,看到她伤神难受的一面?
她从来都是最骄傲的公主,她自小到大,何曾狼狈过?
“小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昨晚成人礼后,你和无双不是一直在一起的吗……”
静微脸色煞白,厉慎珩紧紧揽着她,她方才没有软倒在地,无双长到十八岁,这是头一次,出现这样的事,一个女孩子,在深夜的帝都,身边没有一个人跟着,手机关机,会遇到什么意外和危险?
如果被人认出了身份还好,怕的就是……
静微不敢再想下去,伏在厉慎珩肩头,呜呜咽咽的哭了出来。
“是我的错……”徐汀白心头犹如烈油滚沸,他摇摇晃晃的站起身,眼圈赤红一片:“我去找无双,我现在就去……”
“当然是你的错!”
周念挣开徐慕舟的手,几步走到徐汀白面前,一巴掌狠狠搧在了他脸上,又气又怒又伤心又失望:“从我嫁给你爸爸,到现在,小白,我从未曾打过你一次,骂过你一句,可是这次……你太让人失望了,不管昨夜发生了什么事,哪怕是天塌地陷,你也不能把无双一个人丢下,无双跟你一起离开,如今下落不明,她若无事还好,她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
“无双若有一丝不好,我徐汀白以死谢罪!”
“好了……”
静微步履虚弱上前,按住了气的浑身发抖的周念:“你打他做什么,如今咱们都不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也许是无双那孩子又任性起来,不许小白跟着呢……那孩子打小什么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当娘的,这颗心都要为她操碎了……”
静微说着,声音陡地哽咽了:“让她去吃一次亏也好,让她知道这世事险恶,以后就乖了……”
“您还护着他……”
周念差点绷不住的哭出声,指了徐汀白道:“你瞧瞧,从小到大,总统府这边怎么对你的,若是无双有个什么好歹,我头一个不饶你……”
徐汀白只觉五内俱焚,这般时候,静微还护着他,谁人不知总统府这对龙凤胎多么的金贵,而无双,更是总统夫妇的心头肉,比厉峥还要受宠几分。
今日出了这样的事,又全然是因他而起……
徐汀白忽然就直挺挺在静微跟前跪了下来:“夫人,我这就去找无双,若是无双安然无恙回来,我亲自给您和总统先生磕头请罪,若是无双有任何……我徐汀白,必定以死谢罪!”
他说完,不等静微开口,就站起身疾步向外走去。
“这些孩子……”静微看着小白步履踉跄离开,只觉得心头难受发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