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这位少妇诞下男丁,昂山怕是立时就会动手除掉他这个所谓的国王了。
私下招来心腹将军,让他严密盯守那个别院,万万不能打草惊蛇,找到机会,一定要将那怀孕少妇带走,将她们母子拿捏在他们手中,方才能稍稍约束昂山。
而几日前,忧心忡忡的国王陛下,总算是等来了好消息。
将军趁着昂山去金三角,趁夜重兵围了别院,将别院上下人等全都杀死,一个活口未留,将那受惊过度几乎小产的少妇,带了回去。
而近日,徐军长留在滇南的心腹,就夜入王室,将昂山和杜知素的那些筹谋,和盘托出
国王陛下当即做了决定,派亲信带上那少妇,随同来人一起漏夜赶往金三角。
若是当真让昂山的计谋得逞,王室就完了,这些年民众刚刚过上的好日子,也就彻底倾覆。
为了自己的狼子野心,置国家人民的利益全然不顾,怨不得当年父王力排众议,不肯将王位传给呼声最高的昂山。
若是传位给他,此时整个国家,整个王室,怕是都已经沦为国的走狗,甚至会如那些陷入战乱的国家一般,民不聊生,社稷倾覆。
昂山此时尚且不知自己千辛万苦好不容易才得来的子嗣,还未降生就已经被攥在了自己视为死敌的王兄手中。
而此时,他又得了一个好消息,憾生的下属带了金三角少主的印鉴而来,妄图换回他们少主一条性命。
昂山差点没忍住仰首大笑。
那金三角少主是个痴人,是个傻的,为了个女人,自己送上门来不要性命。
实则说起来,倒也让人有几分动容。
毕竟是为了一个情字。
可他的下属,竟然也这般的天真幼稚。
昂山让人把阿右叫了过来“你是你们少主的心腹,日常跟在他身边不离左右,该是见过你们少主的印鉴吧。”
阿右恭谨点头“算起来,我是见过两三次。”
“若是再让你见到,你能认得出来”
阿右点头“能,少主一向觉得我聪慧,过目不忘,我若是看到实物,定然能认出是不是少主那一枚。”
“好。”
昂山一拍扶手,又夸赞了阿右几句,无外乎,事成之后他立下大功,定然会厚厚嘉奖他,等等等等。
阿右心底欢喜,面上却强自忍着,没有露出分毫。
“把人带进来吧。”
昂山吩咐仆佣出去,不消片刻,阿左就跟着那仆佣走了进来。
阿右一眼看到阿左,立时避开了眼神。
阿左却血红着一双眼眸死死瞪着阿右,若是有可能,他怕是要张口咬下阿右身上的一块肉来
“我们少主呢”
阿左愤恨收回目光,看向昂山。
“你们少主现在无恙。”
“少他妈用这种话哄我,放了我们少主,爷认杀认剐”
“你的命不值钱,杀了你,又有什么用”
“拿不到金三角少主的印鉴,你就是杀了少主,辅佐一个傀儡,也无济于事,金三角的民众不会服他”
“印鉴在何处。”
“你放了少主,我就把印鉴给你。”
“阿左,你别犯傻了,事到如今,大局已定,你若是将印鉴交出来,我可以保你不死”
“呸”
阿左怒不可遏,劈面啐在了阿右脸上,阿右勃然变色,气的脸色铁青,抬袖狠狠擦去脸上唾痕“看在兄弟一场的份上,我好心提点你,别给脸不要脸”
“兄弟一场你有什么资格提兄弟两个字谁他吗和你这种猪狗不如的东西是兄弟”
“行,既然如此,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你自寻死路,谁也拦不住”
“老子就算站着死,也绝不跪着生”
阿右眸阴鹫,看了阿左一眼,转身望向昂山“昂山先生,您别听他废话,依我这么多年对他的了解,他不可能把印鉴带来的”
“当真”
阿左忽然朗声一笑“印鉴自然不可能带在身上,但我来时已经交代好了,只要少主有丁点不好,你们就休想再拿到印鉴”
昂山渐渐变了脸色,让下属上前绑了阿左,冷笑道“好,如阿右所说,既然你自寻死路,那我就送你上路好了”
他话音刚落,重叠幔帐之后,杜知素的声音却有些急促低哑的响起“王叔,您快来一下,有大事”
昂山不疑有他,听得她声音急促,就要起身过去,阿右却忽然一步上前拦在了他身前“您先别急,不如我先过去看一下”
憾生听得阿右的说话声,握枪抵住杜知素后腰加重了手劲儿,杜知素忙道“阿右你不许过来,我有大事,只能告诉王叔一个知道”
她的声音有些慌乱,莫名透出诡异,阿右磨了磨后槽牙,心中暗觉不妙。
昂山面色也变了变,眸中闪出了一抹迟疑,阿右渐渐眸中露出凶光,伸手拔了枪出来,昂山也对身侧下属使了个眼色,下属立时拔出匕首,四散开来围拢过去。
昂山这才开口“阿右你先出去。”
“是,先生。”阿右恭谨应着,向外走去,走到门边,却又轻手轻脚的折转了回来。
“知素,出什么事了”
昂山一边说着,一边不露声色将怀中一个小药瓶打开瓶塞,将那无色无味的药粉攥在了手心里。
“王叔,是大事,顶顶重要的大事”
昂山的脚步越来越近,幔帐之间已经能影影绰绰看到他的身影在逼近。
憾生抬手捂住杜知素的口鼻,伸手劈在她后颈处,杜知素哼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