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会经常做梦梦到他抬起眼眸,错愕浅笑望着他的那一瞬。
再然后,时间飞快的向前。
有一日,她的好闺蜜忽然欢喜娇羞的告诉她,她恋爱了。
她为她高兴欣喜,两个女孩子头挨着头,彼此说着彼此的心上人。
那时节,秋光正好,窗子外是遮天蔽日的银杏树,落下了满地的黄。
年轻的外交官星目剑眉,郎艳独绝,从那铺天盖地的金色之中走来。
她欣喜若狂的站起身来,看着他手中拿了一枝百合,向着她走来。
她欢喜的眼泪都要落下来了,忍不住想要向他奔去,可她听到了她好闺蜜那一把娇羞无比的嗓音,柔软的几乎滴出水来一般的响起。
“雪娇,他……他就是我给你的说的,那个,那个人……”
十六七岁的女孩儿如坠冰窟一般僵硬的站在那里,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好闺蜜含羞的迎上前,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心上人,把手中的百合送给了她。
他吻了她,眼眸中柔情万千,像是天上星河跌入他瞳仁一般的璀璨。
她就算从不曾恋爱过,也知晓,这是看着自己心上人时,才会有的目光。
她清晰听到了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狰狞,残酷,而又毫不留情。
她可笑的站在那里,嘴角的笑也那么的可笑。
她甚至还微微的伸着手,这动作更是可笑。
她不知自己怎样恢复如常的,她看到了那个人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却是全然的陌生。
好似,这是他们第一次遇到。
他根本早已不记得春日里溪畔那个向他抛出一枝桃花的少女了。
她苦涩的笑了笑,竟然也很快的调整好了心情,落落大方的与他打招呼,调笑自己的好闺蜜。
没有任何人发现她的异样,只有她自个儿知道,一个人的心碎了,就再也无法愈合了。
其实后来,她也曾偷偷想要挽救过她还没开始就夭折的暗恋。
她装作无意的样子问他记不记得春日里发生的事。
可他神情茫然,笃定的摇头。
原来,她烙印在心口里的念念不忘,于他来说,却根本不值一文,连记,都懒得记住。
她再也没有问过他。
再然后,各自求学,成家,她们都去了帝都。
渐渐又恢复到从前的亲密。
好闺蜜依然将她当做最好的朋友看待,对她信赖无比。
可唯有她自己知道,再也回不去了。
她对她的恨意和嫉妒,像是钻入了她心底的一条毒蛇,时不时都要钻出来,狠狠的咬她一口。
付雪娇缓缓的睁开眼,看着这雕梁画壁的四周。
这些年过的再怎样养尊处优被人羡慕又如何。
她心里空缺的那一块,永远都填不平了。
这辈子,她争不过她,赢不过她了。
可那又有什么关系,她会将嘉言送到那个最尊贵的位子上去。
她会看着她的女儿受尽欺凌,不得善终。
到最后,还是她赢!
窗子玻璃上又传来雨水敲击的声音,付雪娇缓缓的站起身走到窗前。
没有全部合拢的窗子那里,飘进来冰凉的水汽,打在她的脸上身上。
嘉言,这一会儿该是已经到了大公子的住处了吧。
付雪娇抬起手,手掌握紧了窗框,窗棱硌在掌心的软肉上,钝钝的疼着。
……
虞嘉言从车上下来,公馆里的佣人早已张开了大伞,小心的护着她踩着湿漉漉的地面向那灯火辉煌处走去。
大公子站在阶上,银灰色衬衫和黑色长裤,将他衬的身姿颀长,如玉山将倾。
嘉言抬眸,眼底绽出波光粼粼的笑意,还未走到阶下,就对他伸出手来。
大公子含笑走下台阶,轻轻握住了那从斗篷里伸出来的雪白柔荑。
美人如花隔云端,远远,就看到她青黛色的斗篷下,月白色的上衣和松青色的长裙,一步一步,仿若足下生莲。
“下着雨,怎么还跑这一趟,有什么事,你打一个电话给我,我难道还会推三阻四?”
大公子将她雪白小手包在掌心里,轻轻暖着,嘉言脸上漫上红晕,垂低了头,长发如缎子一般从肩上滑下来。
大公子亲手帮她摘了斗篷,自后搂住了她纤细无比的腰肢,下颌压在她肩胛上,轻喃:“嘉言……我这般喜欢你。”
嘉言脸庞渐渐红透,眼底的喜悦却是怎样都遮掩不住,她乖顺的任他环抱着她,任他的气息撩拨着她的所有防线。
她,又何尝不是如此,这般喜欢着他。
“大公子……”
“我表字重锦,自来只有最亲近的家人方才知晓,嘉言,你以后可以这样唤我……”
虞嘉言只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泡的松软的河堤,顷刻间就坍塌溃败,再无任何抵挡之力了。
“重锦……”
嘉言细弱的轻唤,柔软唇瓣却忽然被滚烫的唇覆住,她的神经也像是被烫住了,脑中一片炸开的空白。
“嘉言,你十四岁那年我见到你第一眼,我就想要你了……”
虞嘉言感觉到身上骤然微凉,她意识浑浑噩噩的归位的时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竟躺在卧室的大床上,而身上的衣物,也尽数被tuō_guāng了。
嘉言大惊,怕的瑟瑟轻颤,眼底含泪唤他名字:“重锦,重锦我怕……”
“乖。”
大公子俯低身子,轻轻吻她眼角眉梢:“会有一点点疼……嘉言乖乖忍一忍,我会让嘉言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