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盥之礼,同牢礼,三饮礼……皆是汉朝成婚的习俗和规矩。
“行拜父母礼……”
厉夫人和虞夫人先登台受拜,而后是厉啸和虞君谦受拜,新郎新娘举手齐眉,朝父母八拜。
“行夫妻对拜之礼……”
厉慎珩与静微举手齐眉,夫妻对拜四拜。
“行解缨之礼,结发执手……”
厉慎珩亲自将静微头上的订婚信物解下,而后新郎、新娘互剪对方一缕头发,系在一起,厉慎珩将打结的头发装入布囊,布囊里事先放入梅花、白米、绿豆、糯米、莲子,以誓结发同心、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爱情永恒、生死相依,永不分离。
“礼成……”
击磬声清越响起,新郎在磬声中将新娘送回新房。
程曼的目光一直追着江沉寒的身影,原本整场婚礼都没有任何目光交集动作交集的两个人,终于还是露出了破绽。
宋宓儿最后起身的时候,好似踩到了衣袂,身子微微歪斜了一下,原本离她最近的陈景然没有察觉到,江沉寒却伸手轻轻扶了她一把。
宋宓儿似是对他道了一声谢,随后二人就立时分开了。
程曼定定坐在座位上,耳边却听得身后传来一声压抑的轻笑:“瞧瞧,这心里惦记着谁,和没有惦记谁,还是不一样……”
程曼眼前,渐渐的一片模糊。
江太太唤了她两声,她方才怔然回过神来。
江太太瞧着她这般模样,也有些难受:“好了,这婚礼已经结束了,他们,也不会再有什么交集了……”
程曼低头苦笑,轻声道:“伯母,宋宓儿如今有总统夫人撑腰……”
“总统夫人也不能干涉人家婚嫁大事,老爷子临终有遗言,她是进不得咱们江家的门的。”
“可若是沉寒的心,一直在她身上呢……”
“傻孩子,你终究还是江家明媒正娶的少夫人,何必,要执念这些呢……”
程曼的眼泪终是扑簌簌的落了下来:“伯母,我若是不爱他,只要这个少夫人的名分,我自然不会在意这些啊,可是我……”
“小曼,你心里再苦,也不能做傻事,糊涂事。”
“因为她是总统夫人的闺中密友,所以她就算做了再怎样不道德的事我也只能忍着吗?”
江太太蹙眉,到底还是说了句公道话:“小曼,据我所知,这些时日,都是沉寒缠着那宋宓儿,宋宓儿倒是有意和他撇清关系……”
程曼不由得冷笑一声:“这些不过是骗那些不知情的人罢了,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她若是不这样欲拒还迎的,沉寒能被她勾的魂儿都要丢了?”
江太太不由有些不悦,若宋宓儿是那有缝的蛋,她儿子又是什么?
“行了,别说了,让有心人听到了,又是一场官司。”
程曼心里发苦,眼见江太太面上也有几分的不耐,不由更是眼眶酸胀,泪如泉涌。
“程小姐是太感动了?怎么就哭成这样了……”
有人路过,好奇的看着哭的一塌糊涂的程曼。
江太太忙道:“我们小曼心思细腻,这是瞧着总统夫妇大婚,心里触动了……”
“不日咱们就要喝程小姐和江公子的喜酒了,到时候程小姐可不要哭花了妆呢。”
人家只是随口打趣,程曼却又刺了心,觉得人家是在讽刺她好不容易能嫁了江沉寒,半个笑脸都没能挤出来。
“好了,小曼,我看你这会儿状态不对,你还是先回去休息吧……”
程曼知道自己这样哭啼啼的待下去,不免落人口舌,毕竟是人家总统夫妇大喜新婚的好日子。
她点了头,由着江太太让人将她送了出去。
帝都春日依旧寒凉彻骨,可车子内却是温暖如春的,但程曼却觉得自己这颗心,怕是永远都不会回暖了。
闭上眼,睁开眼,都是江沉寒将宋宓儿扶起,宋宓儿轻声道谢的画面。
他们都穿着婚礼的吉服,天然就像是一对,她这个未婚妻,才是那多余的一个。
程曼靠在车座上,眼泪无声无息的涌了出来。
如果她能有个孩子,江家也会上心让江沉寒赶紧娶了她吧,若是她有个孩子,江家肯定特别稀罕,江沉寒也会很喜欢自己的孩子吧。
趁着宋宓儿的孩子还不能回国,她还有几分机会,若是江沉寒真的被她勾的五迷三道,让宋宓儿把孩子也接了回来,她就真的……彻底完了。
……
“结婚……可真麻烦啊。”
小白轻轻叹了一声,他看着都觉得好累,他家微微宝贝儿还不知道累成什么样儿了呢。
“憾生,咱们将来结婚,可不要这么麻烦。”
憾生没有应声,只是轻轻握着挂在胸前,指节大的精致玉瓶。
“憾生,你在干什么?”
小白不由有些好奇,憾生轻轻将那玉瓶收在衣襟内,贴身戴好,他依旧是那样不苟言笑的样子,摇了摇头:“没事儿。”
“那里面装的什么啊。”
憾生眼圈好似蒙着淡淡的一层红:“没什么。”
小白摸了摸鼻子,要不是知道憾生是这样的性子,他都要甩脸走人了。
“我拍了好多照片,把我家微微宝贝拍的可美了,你带回去给你们家少主吧。”
小白摆弄着相机:“我把照片洗出来让人给你送去啊。”
憾生怔了片刻,心头一片的苦涩,却到底还是点了点头:“好。”
“憾生,你这样可不行啊。”
小白凑过去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