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沛东喜欢徐若还是不喜欢徐若,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她再也不用整日整夜的失眠患得患失了。
她在南疆,在戚长沣的身边这般的开心,她不用去讨好长辈,小心翼翼的想要博取他们的喜欢和欢心,她也再不用,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生活着,却还要忍受他们讥诮她永远都是个土包子,永远都没有个贵妇人的样子。
她现在也毫,做什么花儿朵儿啊,自由自在随意生长的野草才是最幸福的,一年一年永生永世都存活在这世上,谁都比不了。
霍沛东离开戚公馆的时候,戚长沣的副官叫住了他。
“霍先生,我们家少帅请您留步,他有几句话要和您说。”
霍沛东站定,声音有些沉涩:“请转告你们家少帅,霍某并非小人,这一次离开南疆,再不会打扰二位……”
“霍先生,我们家少帅有另外的事与您说。”
戚长沣换了便装,倒像是个翩翩的少年郎了,霍沛东望着他,心底却生不起丁点的怨恨来,只有无边无际的羡慕。
说起来,他更该感谢戚长沣,若是没有他,婷婷想必早已惨死了。
又怎能在南疆生活的这般无忧无虑?犹如新生一般开始她新的生活?
“霍先生,借一步说话。”
戚长沣的态度自始至终都很客气,霍沛东轻轻点点头,随着戚长沣走到一边去。
“我是避着婷婷来见您的,有些话有些事,我不想让婷婷知道,但却不能不与你说。”
“戚少帅请直言。”
“霍先生,当年大火,烧的这般猛烈,难道您心里从来都没有怀疑过吗?”
霍沛东容色一凛:“我自然怀疑过,只是当时正是冬日天干物燥,宅子里佣人在花房烧火的时候才引起了火灾,事后警察调查亦是这个结果……”
戚长沣淡淡笑了笑:“霍家那一场大火烧的这般蹊跷,霍家上下只死了一个佣人,偏生却烧死了少夫人……这里面没有猫腻,你相信,我却不信。”
“那是因为婷婷平日喜欢侍弄花草,当时正在花房之中。”
“她为何要去花房?就算是佣人无意引发了火灾,又怎能烧的那样大,花房旁边就是园子里的水塘,灭火也不是难事,怎么偏生等到火势烧到不可遏制的地步,方才去救人?”
“当时正值深夜……”
“正值深夜,婷婷孤身去花房做什么?”
霍沛东的脸色倏然冷凝了下来。
“霍先生,您不妨好好想一想,谁最想让婷婷死。”
戚长沣说着,忽而又笑了笑:“不过话又说回来,若是事情扯到了那位徐小姐或者霍家的长辈……霍先生是不是又高高举起轻轻放下?”
霍沛东死死咬着牙关,南疆天气并不冷,可他却觉得身上一阵一阵的发冷。
他确实不曾这样深想过,在他的认知里,婷婷是霍家的儿媳,就算自己的母亲再不喜欢她,也不会生出烧死她这样毒辣的心肠。
而徐若,他一直都以为她只是有些多愁善感,心思过分细腻了一些,很多时候,都过于依赖他和霍家了。
可是如今想来,却觉得整个人都仿似被人泼了一瓢冰水,戚长沣说的是啊,他只想着婷婷喜欢侍弄花草,却不想想,深更半夜婷婷一个人孤身去花房做什么?
那么冷的天,她又向来很畏寒。
“戚少帅,您说的话,我都记下了,我回帝都后,会把这些事情都查清,给婷婷一个交代。”
“霍先生,婷婷现在不需要您的交代,您这个交代,实则该给您自己,婷婷曾是您的妻子,可您是怎样待她,怎样护她的?在她死后,您就算是千般悲痛万般伤怀又有什么用呢,这些追悔和伤怀,对于一个死去的人来说,半点作用都起不到。”
霍沛东很久都没有说话,他不能否认,戚长沣每一个字都说的很对。
他的那些追悔伤怀,却是半点作用都没有,他甚至都不曾深入的想过,她葬身火海,是不是被人所害。
他不配爱她,不配做他的丈夫,婷婷不要他,爱上别人,全是他自己罪有应得。
“霍先生,该说的我都说完了,您也看到了,婷婷现在很幸福,我想,您这般睿智聪慧之人,知道今后该怎样做……”
霍沛东这一路都神思恍惚,直到到了下榻的酒店,他浑浑噩噩的下了车,一声清脆女声欢悦响起,将他的思绪打断,他方才怔怔然的抬起头来,看向那光影的深处。
苏樱拎着裙摆飞快的跑出来,犹如一枚小炮弹一般直直撞入霍沛东的怀中去:“小舅!你总算回来了……”
苏樱脸上滚烫的泪打湿了他胸口的衬衫,霍沛东有些机械的将苏樱从胸前拉开,苏樱却不肯放手,死死抱着霍沛东不肯放:“小舅,你见了她,知道她过的好,该放下了吧……”
“苏樱,你先回房间去。”
江沉寒开了口,目光里有些担忧,霍沛东的神色很不对劲儿,像是随时随地都要垮了倒下去了一般。
苏樱抿了抿嘴唇,到底还是乖乖放开了手退到了一边去。
江沉寒走上前:“大哥,您见到……他们了?”
那声大嫂,却是再也不能喊出来了,毕竟……到南疆的第一日,他们几乎立时就知道了,南疆很快就要迎来一场大喜事,南疆少帅戚长沣要和自己从小认识的女孩儿,结婚了!
霍沛东轻轻点了点头,伸手抓住了江沉寒的手。
他的手指冰凉微微颤栗,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