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言情总裁>我还没摁住她>96、番外:故乡
了半天接听键都没有反应,最后还是用脸碰开的。

秦渡:“回家了?”

许星洲忍着鼻音,难受地嗯了一声。

“……在……”许星洲抽了抽鼻尖儿道:“在回家的路上了,不远,我打不到车,现在走回去。”

秦渡那头沉默了了片刻,问:“是不是受委屈了?”

许星洲眼泪都要出来了,哆哆嗦嗦地嗯了一声。

秦渡立时就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操他妈——”

“——操他妈的,”秦渡愤怒地道:“他妈的师兄是让你回去当小白菜的?饭吃饱没有?饿的话现在就去吃!”

许星洲的泪水,那一瞬间,决堤而出。

天际一轮月圆。

她走在街上,穿过熟悉的小巷和胡同。黑暗长街上地砖碎裂,梧桐树下漏出点点黄光。

许星洲小时候曾经在这些小巷里奔跑穿行,脚底生风,脸上还贴了和别人打架留下的创可贴。那时她会问奶奶要零花钱,去小卖部买戒指糖和潮汕无花果干,去推车的老奶奶处买一大捧翠绿肥嫩的莲蓬。

如今那些小卖部店门紧闭,卖莲蓬的老奶奶已经多年不见,甚至不知道是不是尚在人世,这条街上只剩一个长大的许星洲蹒跚着,往前走。

电话里秦渡简直都要被气炸了,可是又心疼得不行,不舍得对他家姑娘发脾气,忍耐着道:“……你什么时候回来?”

许星洲带着哭腔道:“师、师兄……”

许星洲知道她一用这种模样和秦师兄哭,秦师兄能被她哭得肝胆俱裂,可是她还是忍不住。

——在这荒凉世上,在人孤独行走时,其实是能做到刀枪不入的。

就像南极彼尔德莫尔冰川的亿年冰床,又似乔戈里峰万年不融的积雪。他们沉默而坚持,亘古地映着没有半丝暖意的阳光。

可是,一旦有人用满怀柔情一腔心尖血浇上坚冰,坚冰就会受热,融下泪来。

——这里不是家。

许星洲哭着道:“明、明天……我明天就回家。”

秦渡沙哑地回答:“师兄给你买票。”

——她走回家的一路上,秦渡一直在哄她。

许星洲是个天生的哭包,不哭则已,一哭就没个完,而且越哄哭得越厉害,她连鼻尖都哭得生疼,连前路都模糊了。

她到了奶奶家小院前面,掏出了钥匙。门口枯萎枝头挂着风干的柿子,许星洲一边揉着眼睛,一边打开了大铁门。

“到了?”秦师兄大约是听到了咕咚一声铁门合拢,在电话里低声问。

院子在冬天一派荒凉之色,许星洲擦了擦眼睛,哭着嗯了一声。

在许星洲小的时候,这荒芜院落曾是她的城堡。

十几年前,这里楼顶爬着青翠丝瓜藤,向日葵生长,深紫肥嫩的茄子垂在地上,枯黄竹竿上绑着毛茸茸的小黄瓜,小许星洲浑身是泥地、多动症一般往缸里钻。

……接着,那个小泥猴子会被奶奶用鸡毛掸子虎虎生风地赶出来。

十几年后,长大的许星洲回到了她的城堡,秦渡说:“今晚不挂电话,就这么睡。”

许星洲带着哭腔,哆嗦着嗯了一声。

她推开屋门,里面黑漆漆的,到处都是灰,连墙角蛛网都脏兮兮的。

屋里甚至比外面还冷,许星洲开了灯,白炽灯嗡嗡跳了跳,不情不愿地亮起。

秦渡说:“小师妹,等你回来,师兄带你去买东西,今晚不准再哭了……”

现在就学会带人买东西了,许星洲破涕为笑,拧开电热扇,在沙发上蜷成一团。

过了会儿,又把冻得通红的手指伸过去取暖。

“师兄就是考试没跟你一起回去,”秦师兄沙哑道:“……反正没有下次了。”

许星洲一揉眼眶,连上了耳机。

“师兄,”许星洲拽着小麦克风,还带着点儿鼻音开口:“你等一下哦,我发几个微信,有几个问题我觉得必须要问了。”

秦渡:“啊?”

许星洲诚实地道:“也不是什么特别的问题,主要是关于见家长要注意什么内容吧,我怕我见叔叔阿姨的时候紧张到吐出来……”

“……”

秦渡叹了口气:“说了师兄家里没那么可怕……也行,尽量找个靠谱点的人。有点建议也好。”

于是许星洲笑了起来,又啵叽一声笑出了鼻涕泡。

许星洲:“……”

这他妈也太丢脸了吧,怎么才能每次哭完都能笑出鼻涕泡泡?得亏没有师兄在旁边。这要是他在旁边,怕不是要被嘲笑死……

许星洲立刻装作无事发生,抽了两张纸,把鼻涕泡擦了。

“靠谱的,肯定靠谱。”许星洲一边擦鼻涕一边对电话道:

“——是暑假的时候认识的一个阿姨,涵养很好,特别温柔。不会害我的。她平安夜那天还请我吃小蛋糕来着。”

然后。

许星洲点开了‘姚汝君阿姨’的名片。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番外真滴粗长!!

希望大家多多给我打个call呜呜呜

盗版猖獗的日子大约只有大家爱的评论能给我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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