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继听到这话后,心里很是不快,小声嘀咕道:“这又不是我一个人的事!”
为防止吴金山飙,小声嘀咕完之后,马继立即改口说道:“书记,大老板虽然将我狠骂了一番,杨部长倒是什么也没说,不过我让要求将那信拿回来时,他却说交给下面的人去办了。”
说到这儿后,马继像是猛的想起什么似的,冲着吴金山说道:“书记,你说会不会是我们想多了,他们压根就不是冲着那事来的!”
“你觉得可能吗?他要找的可都是在你那联名信上签名的人,怎么可能不是为这事来的呢?”吴金山没好气的冲着马继说道。
马继听到这话后,心里暗叫了一声不好,疾声说道:“你是说他们要找联名信上的所有人谈话吗?”
吴金山听后,轻点了一下头,沉声说道:“老黄、绍宽、王进、明亮,再加上你和我,一个人也不差!”
“书记,你都已经通……通知他们了?”马继问这话时,脸刷的一下白了。
吴金山并未注意到马继的脸色变化,不以为然的说道:“你这话问的可真是蹊跷,人家相当于过去的钦差大臣,我能拒绝吗?”
马继的头脑中陷入了激烈的思想斗争之中,他怎么也不会想到段庆安过来竟会找所有人一一谈话。人大主席黄天稳和常务副镇长何绍宽的名字是他模仿着两人的笔迹签的。段庆安若是找黄、何两人谈话的话,这事可就藏不住了。
意识到这点后,马继只觉得一个头有两个大,他一脸苦逼的看着吴金山,低声说道:“书记,我有件事要向您汇报一下……”
吴金山这才注意到马继的脸色不正常,暗想道,这货不会有什么事瞒着我吧?“什么事,你说!”吴金山一脸阴沉的说道。
自从谢云龙上调县里之后,马继便紧紧抱住他的粗腿,对于吴金山的指令阳奉阴违。若非魏一鸣表现的太过强势,吴金山甚至更希望他担任镇长,而不想马继上位。
吴金山的话音刚落,马继便结结巴巴的说道:“书记,我事先找了所有党委委员,除我们四人以外,谁也不愿在上面去签字,您又强调必须有六人签字才能送上去,我实在没办法了,只好替黄、何两人签了。”
马继有意将“替”字说的很轻,意图蒙混过关。
吴金山可不是傻子,这会怎么可能让其混过去呢,当即怒声喝问道:“你说什么?老黄和绍宽的名字不是他们的签的,而是你……,你这胆子未免也太大了。”
马继意识到瞒不过去了,只得苦着脸说道:“书记,我也是逼不得已才出此下策的,只要有半点其他办法,我绝不会这么做的。”
起先,吴金山并未把段庆安的到来放在心上,除了这事本就是马继一手操办的以外,便是大家都针对魏一鸣,该做出反省的是他,而不是写联名信的人。现在得知黄天稳和何绍宽压根就没签名,而是马继临摹的,他这心里彻底不淡定了。
“行了,这事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吴金山不动声色的说道。
马继和吴金山共事多年,对于他的个性再清楚不过了,他越是轻描淡写,越是意味着事态的严重,他若是听对方的话就此离开,后果将不堪设想。
“书记,你可一定要帮帮我呀,我也是在你授意下才这么搞的,这事若是捅出去的话对谁都没好处。”马继两眼直视着吴金山一脸阴沉的说道。
马继心里很清楚,以吴金山的个性,无论怎么哀求他都没用,必须将其绑在同一条船上,才能逼其就范。
吴金山听到马继的话后,心里的火噌的一下便上来了,怒声喝道:“马继,你胡说八道什么呀,我什么时候授意你去这么办的?”
“书记,你说至少必须要有六个人的签名,才能将联名信递上去,我听了你的意见之后才如此这般去做的。”马继一脸阴沉的说道。
吴金山听到这话后,伸手指着马继道:“姓马的,你这完全是偷换概念,我说的和你做的完全是两回事!”
“书记,也许你说的是对的,不过段部长怎么想,那可就不得而知了。”马继一脸坏笑道。
马继这一做法虽有几分无赖,不过凭借他对吴金山的了解,要想让对方真心帮自己的忙,这是唯一的办法。
吴金山端坐在椅子上两眼直直的凝视着马继,心里愤怒到了极点,他在官场中摸爬滚打了近二十年,见到许多不要脸的人,但如马继这般不要脸的还是第一次见到。
为了能撵走魏一鸣,拿下镇长之位,马继可谓是费尽了的心机,现在眼看阴谋败露在即,却硬是将其捆绑上他的破船,逼其就范。
短暂的愤怒之后,吴金山心里暗想道,姓马的,你既不仁,那就别怪老子不义了。
“老马,我们俩共事这么多年,任何时候,我都不可能不帮着你的,放心吧,这事有我呢!”吴金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和颜悦色的冲着马继说道。
马继见此状况后,以为吴金山被逼就烦了,心里很是开心,口中却假惺惺的说道:“书记,这事多有得罪了,改天我请客,我们好好喝两杯。”
“姓马的你只怕没有把酒言欢的机会了。”吴金山心里暗想道。
“老马客气了,其他事我们改天再说。”吴金山煞有介事的说道,“你先回办公室去等信,段部长那边我来和其周旋。”
“谢谢书记了,有什么需要,您只管招呼,我一定竭尽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