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路下山,走到半路忽有一只野兔窜了出来,俞青当即捡起两颗石子弹了出去,兔子应声倒地。
李仕林目瞪口呆,“碧莲,你的功夫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
俞青不禁一僵,轻咳了一声,含糊道:“随便练的,你别跟娘说。”
幸而李仕林对武功一窍不通,并没有意识到这般劲力并不是一个八岁小姑娘能有的。
俞青上前捡起野兔,扯了几片干净点树叶包了,扔进篓子里。
李仕林擦了擦额上的汗,抬头看了眼天色,不禁有些着急,“碧莲,天都暗了,咱们快些回去吧,不然娘该担心了。”
俞青见他鬓角都有些汗湿了,上前接过背篓背上,“你手上有伤,还是我来吧,咱们走快点。”
李家。
许娇容从灶上把炒好的菜端出来,“仕林,碧莲,吃饭了!”
喊了好几声不见人影,不禁皱眉,“这两个孩子跑哪里去了?怎么都这么晚了还没回来。”
眼见着天色都暗了下来,许娇容越想越担心,把碗碟放好,用盖碗盖好,便欲出门寻人。
李仕林刚进家门,便见许娇容提着灯笼出来,急忙理了理衣裳,扬声道:“娘,我们回来了。”
许娇容松了口气,“怎么现在才回来,娘都快急死了!”
李仕林缩了缩脖子,“我们到山上摘了些果子,所以回来晚了。”
许娇容叹了口气,“下次可不许这么晚了,不然非告诉你爹揍你们一顿不可。”
一面说一面拉起儿子的手正欲回屋,忽然发觉有些不对,提起灯笼一看,只仕林一个人,一颗心又提了起来,急道:“仕林,碧莲呢?她没有跟你一起回来?”
李仕林闻言也有些疑惑,回头望去,“方才还见她在后面呢,怎么一眨眼就不见了?”
正说话间,便听一个清脆的声音,“娘,我回来了。”
许娇容这才放下心来,见女儿背上背着个药篓,一身衣裳上都是泥点,便知她又是上山去采药了。
再看仕林的衣裳也是脏的不成样子,不禁叹气,这两个孩子就没一个省心的。
许娇容解下背篓,摇了摇头,无奈道:“看看你们都成什么样子了?快回房去换身干净衣裳,过来洗手吃饭。”
李仕林低头看了眼衣裳上的破洞,吐了吐舌头,“知道了,娘,我这就去换衣裳。”
说罢给俞青使了个眼色,一溜烟跑了。
俞青把野兔拿出来,递给许娇容,“娘,这兔子您拿去收拾一下,明儿给爹下酒吃。”
许娇容接过野兔,疑惑道:“这兔子倒挺肥的,哪儿来的?”
俞青面不改色,道:“是我用弹弓打的。”
俞青自小便跟着李公甫学些拳脚功夫,年纪虽小,身手却不错。
许娇容闻言也没有怀疑,拿着兔子往厨房走去。
刚一转身,便见俞青头发梢沾了不少细小的草屑,不禁皱眉,帮她理干净头发,叹了口气道:“你一个姑娘家,别老跟着你爹学那些拳脚功夫,将来五大三粗的,岂不是让人笑话?
咱们家也不缺这口吃的,明儿起在家好好绣花,别尽往外头跑,听到没?以后要是再这么晚回来,就一个月都不许出门,你看看张员外家的小姐,平日里……”
许娇容一面说一面清理兔子,俞青含糊应了几声,洗干净手,借口换衣裳,不待许娇容反应,便急忙离开了。
不多时,李仕林换好衣裳出来,三人在桌前坐下,俞青帮忙摆好碗筷,环视一圈,不见李公甫,不禁有些奇怪,“娘,爹呢?”
许娇容夹了一个鸡腿到李仕林碗里,又夹了一个给俞青,道:“你爹衙门里有事,今晚不回来吃饭了,咱们自己吃就是。”
俞青见桌上只剩一碟萝卜片炒肉丝,一碟素炸丸子和一碗清炒白菜,不禁轻叹了口气,“娘,才两个鸡腿,您怎么都给我们了?”
李家家境并不富裕,李公甫虽在衙门当差,每个月俸禄也只够养家糊口,还要供李仕林读书,日子便过的有些紧巴巴。
许娇容持家有方,再怎么精打细算,对两个孩子却极为舍得,饶是如此,每个月也只三四回能吃上肉。
其他时间只有李公甫休沐时会上山抓点野味,打打牙祭,每次许娇容都是把肉让给两个孩子吃,自己只吃些残羹剩菜。
俞青把鸡腿往许娇容碗里夹过去,李仕林见状也把鸡腿夹了出来,“娘,您吃。”
许娇容把碗移开,摇头笑道:“知道你们孝顺,只是娘不爱吃鸡腿,你们吃吧,再说你们今儿不是带了只野兔回来吗,明日我多吃些兔肉就是了。”
李仕林哦了一声,收回筷子,低头啃了一大口鸡腿,他饿了大半日,这时也顾不得礼仪了,吃的狼吞虎咽,不一会便扒拉完了大半碗饭。
许娇容见状不禁有些心疼,“吃慢点,别着急,灶上还有呢。”
转头见女儿慢悠悠夹着白菜就饭,不禁微微皱眉,把萝卜炒肉丝的碟子往前推了推,“多吃点肉,别只吃白菜。”
俞青闻言,只得伸手夹了一筷子肉丝,“知道了,娘,你也吃。”
许娇容欣慰一笑,“好,娘也吃。”
吃完一碗饭,李仕林的速度才慢了下来,忽想起一事来,抬起头道:“娘,我今早在书房架子上看到一幅女子的画像,那画里的人是谁啊?”
俞青闻言抬起头来,许娇容夹菜的筷子一顿,随即若无其事道:“哦,那是你姨娘的画像,前儿拿出来清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