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说:“咱们这么大一座村子,为逃税瞒报和咱们村全是鬼,还是逃税瞒报的可信度更大一些。”他看神凰似有不懂,又解释道:“我们把村子的册子交上去,和衙门的总数当然是核对不上的,衙门发现有误的时候,一定会重新核查,到时候一核实,只能是发现他们以前算漏了,会把咱们给添上去。”
神凰对这些“人”可真是服了!昆仑就给他们剪了一个纸人,让他们看起来像活人,他们就真敢把自己当成活人过日子。
陈老说:“如果不能把这册子交到衙门,就得另外费点周折,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事。”
神凰:“……”她没有户籍还下过大牢,到这居然成了不是什么大事!她问:“怎么……”她把“不是大事儿”咽回去,问:“怎么费点周折?”
陈老说:“拿上银子,找到衙门管户籍的文书,打点一二,再告诉他,咱们这村子太偏,好些年没有衙门的人来了,是不是当咱们这地儿没活人了,让衙门重新过来清点登记。多出一个大村子的人口,这也是政绩,不过嘛,就是担心……有知晓咱们这村底细的人产生怀疑,所以,能不让衙门的人过来清点是最好的。”
神凰挠了挠下巴,琢磨了下,问:“将来你们去投胎,这村子又没人了,怎么解释?凭空冒出一个村子,又再突然村里的人都没了,这……”
陈老说:“发生瘟疫,一个村的人死绝都是正常的。村子有了瘟疫,周围村子的人都会躲着,人渐渐的都死光了也不会有人怀疑什么,得瘟疫死的人全都火化烧掉了,这也是解释得通的。”
神凰扭头去看昆仑,就见昆仑连头都没抬一下,半点都不意外的模样,很是淡定地提笔在纸上写下“百无禁忌”四个字给陈老。
陈老朝昆仑写的那四个字看去,明明那字就是用普通的笔墨写出来的,但那字像是活的,散发出比苍穹雷霆还要强大的威势,仿佛那一笔一划都勾动着天地神威,如敢有违,随时会化成雷霆霹雳落下,让人不敢有丝毫造次。
他恭敬地用双手接过字,难掩激动地退了出去,亲自带着“人”去衙门把造户籍册。
神凰用神念跟着陈老,就见陈老头到了县衙门口,把“百无禁忌”四个字给贴在门上的门神看了,门神便给他放了行,他带着人从门缝里进了衙门,直奔文书小吏办公的屋子,熟门熟路地找到印章,把户籍册盖了印,又拿了些空白的路引盖上章,揣着路引出了衙门。
这时候鸡叫了。
陈老先慌了下,赶紧溜出屋子,抬关看看天,又看看自己,发现没事,又再摸摸银子,悠哉地出了县衙,与等在县衙外的同族后生们会合,让他们先去看看如今县城里卖木材砖瓦的都在什么地方。
昆仑给马解了套,放马自己出去吃草。
村子里的“人”还在忙着收拾宅子,一时半会儿收拾不出来,昆仑便回到马车上,取出布匹开始裁布。
神凰盯着正拿着剪刀“咔嚓”剪布的昆仑,说:“裁布做什么?”
昆仑说:“做衣服。”
神凰没好气地斜睨眼昆仑,轻哧一声,说:“给他们剪个小纸人就已经很不错了,还给他们做衣服,我看你是闲得慌。”
昆仑说:“给你做。我做衣服的手艺比御用的绣娘做得好。”
神凰:“……”她愣了下,随即笑得眉眼弯弯的,说:“凡间真好,能学到不少东西。”说完,拖着下巴看昆仑给她裁衣服,说:“我的衣服上要有刺绣。”她的话音一转,又问:“是一针一线地缝,不是用法术炼制的吧?”
昆仑说:“我现在的身份是凡人。”
神凰“呵呵”一声,说:“再没比你更厉害的凡人。”
昆仑抬眼看了眼神凰,问:“要给你缝肚兜吗?”
神凰挑眉,说:“当然要。肚兜上还要绣……你。”
昆仑抬起头看向神凰。
神凰说:“你在你的被子上绣我,我们是不是该礼尚往来,在我的肚兜上绣你?”
昆仑说:“贴身衣物,不合适吧?”
神凰说:“被子还是贴身盖的呢。”她说罢,忽然想起昆仑的被子和浴桶还在之前住的家里,当即起身,跳下马车,瞬移到之前住的院子,把卧室里沾有昆仑气息的东西全都收进了储物神宝中。她再看书房的书,多多少少也都沾有昆仑的气息,随意抽出几本查看,发现这些书都有昆仑翻过的痕迹留下。这些书全是凡书,种类极多,除了医书之外,诗集经书朝廷律法等等,都有。特别是朝廷律法的书籍,大概是翻的次数够多,那纸张都泛着神光。一些道家和佛家宣扬功德和惩恶扬善的书籍,也让昆仑翻得都沾上神光了。她把所有的书和昆仑日常用到的东西都带走,又再把昆仑残留在屋子里的气息都清除干净,之后便回了**子。
衙门捉拿昆仑的人扑了个空,再一打听,得知他们已经出了城,赶紧去禀报瑜王府世子。
瑜王府世子得知昆小山跑了,心里“咯噔”一声,当即派人去追。
她驾着马车走的官道,又是女子,非常显眼。
她白天出城的时候,官道两旁的驿站和茶馆里的人还有见到她路过,但入夜后便没有谁再留意官道上是否有谁驾着马车路过,要查起来就不容易了。
官兵搜查沿途的客栈,没有发现她的踪迹。他们把官道两旁的村子都搜过了,也没找到她的踪影,官道能到的州府县城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