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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东风怒吼一声,猛然举臂,挡住了冲着他头部砸下来的一个菜盘子,瓷盘落地,里面的剩菜汤汁乱溅,雪白的碎片乱飞。
不知哪里的角落里,传来一声痛叫,显然被瓷片扎到了哪里。
刘东风呼哧呼哧地喘着气,一个人站在小包厢门口,地上东倒西歪地躺了七八个人,可是他的额头上也见了血,正汩汩地流下来,迷糊了眼帘。
他伸出手,抹了抹眼前的一片血红,可就在这时,倒在地上的一个小混混偷偷地摸到了手边的大块碎盘子,趁着他伸手擦血的空当,忽然猛地跳起来,向他的脚踝狠狠划去!
这一下又快又狠,假如真的割到,恐怕连脚筋都能整个割断。
刘东风眼前一片血色,还真没发现这人动作,就在那雪白瓷片即将划断他肌肤的千钧一发时,门口一个黑影闪过,扬手一件东西,飞旋着砸了过去!
“咣当”一声,一个黑色小酒坛正中他手背,那人发出一声惨叫,手腕软软地耷拉下来。
“又是谁!”费所长怒极,回身声色俱厉。
门口,李大队长一身警服,身后好几个彪悍的队员一溜站在楼梯上,杀气腾腾。
费所长一看李大队长的脸,脸色就变了。这不是市总局的刑警队长李大个儿吗?
费所长心里隐约浮起不好的联想,他刚想上去说话,李队长却压根没看到他一样,径直走进门。
他皱起眉,看着刘东风满脸鲜血的狼狈模样,猛地大喝一声:“兔崽子,反了天了你!”
费所长心头倏忽一松,还没等笑出来,就被李队长下一句惊得心沉到了谷底。
“局长交代的大案,你一个人出来查,也不和队员配合,赶着投胎去啊!”李队长恶狠狠骂,“这种穷凶极恶的犯罪分子,真把你杀了,你也没法子!”
刘东风惭愧地低着头,不敢吭声。
真要是一个人把这伙人给办了,也就罢了,可偏偏没想到这帮龟孙子敢一起上,自己这狼狈样还都被兄弟们看在眼里了,真是臊得慌!
费所长一下急了,慌忙走过来:“李队长,这事是误会,他没穿警服,和这些孩子起了点冲突……”
李队长冷笑一声:“孩子?哪个是十八岁以下的,站出来我瞧瞧?”
他飞起一脚,踢了一下地上被铐住的胡波:“这个?”
费所长脸色铁青,拉了一下李队长的衣服,小声道:“李队,您出来一下,我这有点事跟您说。”
李队长充满怜悯地看看他,没说话。
然后,他轻描淡写地挥挥手:“都铐起来吧,这么严重,不是袭警,这是要杀人啊!”
队里的几个队员看到刘东风那个样子,早就憋坏了,一听令下,一个个如狼似虎地扑上来,三下五除二地把地上的人全都铐了起来。
“下楼!统统回局里!”
费所长这一下真的急了,猛地拦在了门口:“李队,这个是我朋友家的孩子,不就是伤了一个学生么,值得这么兴师动众?”
李队长似笑非笑,伸手扒开他,走出了门。
路过费所长身边时,他轻声道:“第一,严不严重,你说了不算;第二,我要是你,现在不该担心朋友家的儿子,应该担心自己。”
身后,费所长站在楼梯上,心惊胆战地看着胡波被狼狈地推上警车,手背上还在滴着血,心里却凉了一片。
——完了,听李队这意思,胡公子可是捅了真娄子了!
……
坐进了警车,李大队长没好气地瞪了刘东风一眼:“送他去医院!”
刘东风惭愧地低着头,讷讷地:“没啥,都是小伤……”
李队长恨铁不成钢地白了他一眼:“蠢死了你!去医院,拿伤情报告!你还想帮那群王八蛋减轻点罪名是不是?”
刘东风恍然大悟,嘿嘿憨笑着连连点头:“哦哦,实事求是,我伤的本来就不轻,懂了!”
……
医院里,邱明泉闭着眼睛,在心里和封大总裁对着话。
“哎你是不是傻?我叫你想办法阻止一下,没叫你自己扑上去挡酒瓶吧!”封睿恨铁不成钢地叨唠,“比我那时候伤得还重呢!”
邱明泉苦笑:“当时都蒙了嘛,向城穿得那么少,我还真怕捅上去出人命。”
“你的命就不是命吗?!”封大总裁怒道,“你能再蠢点吗?”
邱明泉不知道为什么,竟然随口笑了一句:“你关心我啊?”
封大总裁忽然没了声音,半晌才冷冰冰地道:“你死了的话,脖子上的玉石吊坠可是要跟着一起进火葬场的,我怕得很!”
邱明泉嘴角微扬,伸手摸了摸胸前的吊坠,心里有点暖暖的。
“你放心,我会活得好好的。”他轻声在心里说。
“你快点给我好起来是正经,新房子还要住,超市还得开呢!”封大总裁不耐烦地道,“你天天躺着,那小子天天就往这跑,他一来我就……”
话还没说完,邱明泉忽然一愣,手里刚刚还温润实在的玉石,忽然就消失了!
房门轻轻一响,邱明泉屏息转过身,果然,少年封睿高挑健美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封睿走进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邱明泉刚刚还挂在嘴角的笑意。
他皱了皱眉。
真是怪人,一个人孤零零的,没有家人陪床,身上还带着伤,这样也能独自开心地笑起来?
“我妈叫我带了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