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明泉试探地问:“他爹背景很厉害?”
“一个什么金融界的胡总,据说本身在燕京那边有很强的门路和关系。”刘东风不屑地皱着眉,“没用,我听法院那边的朋友说了,那家伙之前也是案底不少,都被他爹摆平了,这下好,加上以前的事儿翻出来,没好几年,是绝对别想出来了。”
封睿沉吟一下,心里这才隐约猜出了什么。
当年舞厅昏暗,他并未看清凶手是谁,以至于后来有人来投案,他们家也没有多想!
多年后,事情重现,要不是因为刘东风的追查,亲耳听见行凶者是胡波,那么就算是向局长亲自过问,也极有可能又被对方随便花钱,找个人顶替了。
……
“什么?!要判最少两年?”胡靖康猛然从座位上站起来,脸色阴沉,“费所长,犬子这点小事,哪里至于就搞到这样?”
费所长苦笑一声:“来抓人的是市局的刑警,令郎还以为是小喽啰,结果说了狠话,还带着帮弟兄一起打人。”
胡靖康终于意识到了情形严重,沉声道:“胡波他打了市局的刑警?”
费所长苦笑:“何止?令郎原本想捅的是向局家的公子,而且是向局收养的烈士遗孤!”
胡靖康缓缓倒在座椅上,心里彻底沉了下去。
以前能花钱搞定儿子的荒唐事,可是这一次,怕是彻底不行了。这一刻,他终于对那个不争气的儿子怒火中烧:什么人不好惹,偏要去惹动不得的人。
可是他心里终究抱了侥幸之心:“费所长,您看看能不能和被捅伤的那个学生聊聊,或者吓唬一下,叫他不再追究?钱好商量。”
费所长的声音显得极为颓丧:“我现在已经不是所长了。当时我在场,没有制止,还帮着令郎逞威风……今天处分决定已经下来,一撸到底了。”
胡靖康大吃一惊,沉吟一下,轻描淡写道:“连累到费所长,实在不好意思。我上次说的那套商品房,一定算数,就当是赔罪。”
费所长大喜过望,连连道谢:“哎呀这怎么好意思!”
胡靖康嘴角浮起一个鄙夷的笑,嘴里却口气温和:“那个受伤学生叫什么,我来想办法吧。”
“那学生是继光中学的学生,名字叫作邱明泉。”
胡靖康刚刚坐下的身体,猛然像弹簧一样跳了起来。
就连他一向淡定优雅的声音,都有点变调:“邱明泉?!是不是一个长得挺好看的男孩子,说话做事特别沉着冷静的?!”
费所长一愣:“是啊,是这样。”
胡靖康愣了半晌,忽然狠狠摔下固定电话,扶着额头,只觉得一阵阵猛烈跳痛。
……那个邱明泉!怎么就像是阴魂不散,总是在他身边出现,给他带来这多么厄运。
飞马路贫民大院的沉沙折戟,王大全被烧伤,被迫干掉王大全来保全内幕,还有,在股市为自己做事的冯二那帮人,也莫名其妙折损在这孩子手里!
现在,居然自己的儿子也因为他,要去坐牢了?!
一时间,他心底头一次涌起对一个未成年人的极度憎恶和痛恨。
杀机隐隐浮上心头,他阴沉着脸,猛地挥手,狠狠把桌面上的茶杯和玻璃镇纸扫到了地上!……
十来天后,邱明泉终于赶在春节前出院了。
两家大人早就抢着把住院费结清,这一天知道他要出院,两位妈妈更是专门开了车来接。
向元涛和封云海都也曾经来看过他,可是毕竟男人工作繁忙,不如两位母亲,一个家庭主妇,一个正在放寒假,自然就跑得的勤快多了。
封家的司机特意开了一辆商务面包车,两位妈妈连着封睿向城,再加上前来接邱明泉的刘琴花,足足坐了六七个人。
“今儿出院,咱们就直接去新家吧。”刘琴花笑吟吟地坐在邱明泉身边,心里一片自豪。
这些天,邱明泉住院,她也没有闲着。
一边忙店铺装修,一边忙着给两家一起搬家,临近春节,终于赶在这几天,支使着自家老刘和儿子,彻底地将邱家和刘家的家当,用拖车和自行车,一点点全部搬到了新小区的新房里了!
邱明泉知道她这些天的忙碌,感激不已:“刘婶,谢谢您帮我照顾爷爷奶奶了。”
刘琴花嗔怪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什么见外的话。”
坐在后排的韦青好奇地问:“正在搬家吗?”
邱明泉对这位向城的妈妈极有好感,急忙点头:“是的,普东这边要搞大开发,我们住的地方,被区里征用了,给了挺好的价钱置换呢。”
刘淑雁惊喜地道:“那可真是好事。”
她们都知道邱家贫困,眼看着邱家能因为置换而住上新房子,也是真心为他们高兴。
面包车一直开到了环境优美的市区一条路边,才停了下来。
两家人下了车,刘淑雁首先有点惊讶:这小区明显是高级住宅,正是现在刚刚兴起的商品房小区,虽然比不得他们那种独立的小洋楼,可是在普通市民中,也已经是极为高端的所在了。
普东区的拆迁安置,能叫人换上这么高级的住宅吗?这也太奢侈了啊。
“这里,距离我们两家也挺近呀。”韦青也有点惊异,这里的地段极好,闹中取静,附近都是繁华地带。
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