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若英颓然坐回到椅子上,看着张臣道:”张臣,内卫那边曾有报告说,秦风的明廷每年都会发行一种国家债卷,向国内民众借款,并且用这种手段,每年都能敛聚大量的钱财,我们能不能仿效?”
“陛下!”张臣苦笑:”明朝能够这样做,是因为他们每年都会准时还掉去年的借款并支付利息,百姓买债卷,便等于是在赚钱,但我们恐怕做不到.”
“为什么做不到?我们也能支付利息啊!”闵若英叫道.
张臣垂头不语,闵若英却也是瞬间恍然大悟,现在楚国的状况,又那里支付得起利息?只怕连本钱也还不起.明国能这样做,是因为长期积累起来的国家信用,而楚国现在,又哪里来的信用?
“实在不行,那就抓一批为富不仁的商人,一批贪官污吏,总也能筹到不少的银钱!”闵若英咬牙切齿地道.
“陛下,这一招我们过去曾用过,也筹到了不少的钱,但从哪以后,那些人便将大量的钱财存入到了昌隆银行,他们的生意往来,不再使用现金交易,而是使用一种汇票,去年我们抓了几个,在他们家里搜到的现银,不过区区万两而已.我们也曾向昌隆银行提出查这些人的帐,但昌隆银行则以大明的法规制度为借口,拒不执行.”
“那就查封他们.”闵若英厉声道.
“陛下,这又会引起两国的纷争的,昌隆银行虽然是私人拥有,但与明国朝堂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查封昌隆银行,我们失去的,将比得到的多出不知多少.”张臣摇头叹息,如果大楚强盛,自然不惧,但现在却是牵一而发动全身,明知昌隆银行助纣为虐,他们却什么办法也没有.
闵若英呆呆地看着他的重臣们:”你们的意思是说,朕要忍下这口气吗?还要向他们服软?”
一直没有说话的首辅马向东站到了闵若英的面前:”陛下,大丈夫能屈能伸,忍得一时之辱,换来海阔天空.今日那明国使者并没有将话说死,臣回头便去驿馆,向他赔礼道歉,马超事件,只是陛下念着与皇贵妃的夫妻之情而已,并非是要与明国起什么龌龊,再探探他们的口风,看看秦风到底想要什么?明人并不想与我们彻底翻脸,他们刚刚打下了秦国,需要时间消化,而齐国仍然是我们双方的大敌,他们也需要明楚联盟.只要这个大基础存在,一切便可以摊开来谈.我们需要得到更多的贷款来收复昆凌郡,来平息国内的叛乱,而现在,收复昆凌郡已经在眼前了,只要再鼓一把劲儿,便能达到目的,国内的叛乱正在一处一处的被扫平,绝大部分叛乱地已经恢复了平静,只要解决了这两个问题,以后我们便有底气与他们进行平等的谈判,现在,却只能忍.”
“你的意思是说,我还要处罚皇贵妃吗?”闵若英厉声道.
“陛下,总需要有人为此事付出代价,对皇贵妃稍作惩罚,如果能消除明人的怒火,重新得到明人的支援,还是值得的.现在是我们最困难的时候,也是最为关键的时候,眼看着一切都在向着好处发展,万万不能中断了这一过程啊!”
闵若英长叹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