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杨宁拿到正阳郡失守,太平军数万大军正在逼近越京城的消息的时候,皇宫之中,太子吴京也收到了这份简报,失魂落魄的他呆坐在空旷的大殿之中,看着台阶之下那本来应该站满了文臣武将的地方,如今却只有兵部尚书周泰和几个他根本连名字也叫不上来的小官。
“许侍郎为国尽忠了,大越当真就这么完了么?”他面色煞白,喃喃地道。
卟嗵一声,周泰跪在了地上:“殿下,只要殿下还在,大越就不会亡,殿下万万不可失了信心啊!”
吴京长叹一声:“卿家的忠心我是明白的,只是事到如今,恐怕便是大罗金仙,也无力回天了。张左相呢,今天他怎么没有入朝?”
“殿下,张左相他,只怕是靠不住了。”周泰咬牙道。
“你说什么?张左相他,他怎么啦?”吴京大惊。
周泰道:“殿下,就在臣入朝晋见殿下您的时候,几乎所有的朝臣都去了左相府,他们的眼中,哪里还有殿下,臣怀疑那张宁想要图谋不轨?”
“图谋不轨,如今我还有什么他可图谋的?”吴京苦笑道:“或者他只是不想让我担心,聚集群臣在商议如何解决眼前的危机吧?”
“殿下。”周泰站了起来,厉声道:“您本身,就可以是他图谋的最大目标,如今大履将倾,那些一个个都在为一己私利而谋划着,那张宁如果图谋不轨,只要拿下您,将您献给了那秦风,岂不是又可以荣华富贵?”
吴京霍的站起,又卟嗵一声坐下:“怎么可能?这不可能,我吴氏待他张宁不薄。他岂会如此忘恩负义。”
“陛下,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犹要各自飞,更何论其它?张宁本就不是什么忠义之人,眼下大越形式不妙,他以出卖殿下您来换取自身的利益,也并非不可能的。”周泰继续道。
吴京脸上失色:“这,这可怎么是好?如今越京城最后的武装力量,基本上都在张宁父子手中,如果他真要图谋不轨,我,我们要如何应对才好?皇宫禁卫,不过千数,如何是他们的对手。”
“殿下,如今之机,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周泰赤红了脸膛,压低了声音:“殿下,您以共商解决眼前危机的借口召那张宁入宫,想他现在必然还没有准备好,定然会奉诏进宫的,只要他进了宫,便将他一举拿下,然后再以他的名义,召其子张简入宫,一并拿下。”
“一齐拿下,那城门军等军队,岂不是就要大乱?”
“不。”周泰摇头道:“殿下忘了简放吗?那个与萧老夫人一齐在龙游县城力抗洛一水的郡兵将领,他现在便是城门军的副将,而且麾下有他从龙游带回来的一千多悍兵,那可是打过大仗的,只要有简放在,他便可利用自己的声望弹压住城门军,确保这支城门军仍然在殿下您的掌控之中。殿下,只有将军队牢牢地掌控在您的手中,才能确保您的安全啊,眼下,您不能寄希望于其它任何一个人了。”
吴京呆了片刻,突然苦笑道:“即便如此,又能如何,我们怎么可能守得住越京城?”
周泰再一次跪了下来:“殿下,有一言,臣不知当讲不当讲?”
吴京挥了挥手,一脸无奈地道:“都到了这步田地,还有什么能讲不能讲的?说。”
“殿下,越京城肯定是守不住了,但只要您还在,只要您控制着这最后的军队,只要您还拥有国库之中那如山的金银珠宝,便不愁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周泰道。
“你,你是说要我弃越京城而去?”吴京震惊地道:“你是要我连吴氏宗庙也全都抛弃了么?”
“殿下,您如果没了,吴氏宗庙难道便能保全?只要您还在,吴氏宗庙全在,吴氏列祖列宗在九泉之下也只会欣慰的,”
“能到哪里去?天下之大,能有那个地方能容纳我们?”吴京有些心动了。
“殿下,您忘了千年之前,李清大帝建立这越京城是干什么的吗?是为了镇压,阻挡,吸纳大山之中的蛮部,千余年来下,山中的蛮部绝大部分都被同化成了我们大越人,但在大山深处,仍然有不少的蛮部不肯下山,坚守着他们自己的传统,这些蛮部在大山之中盘桓了千年,犹自香烟不绝,活得虽然没有我们滋润,但却也自在。这些人,连当年英武绝伦的李清大帝都没有办法将他们剿灭,更遑论太平军,遑论那乳臭未干的秦风了。”周泰语气肯定的道。
吴京的眼睛渐渐的亮了起来,“周卿家,你这话说得再理,连李清大帝都无法做到的事情,秦风又凭什么能做到?国库里还有着大量的财富,带上他们进山,我们可以用这些财富来收买,吸纳那些山中的蛮部,重新组建大军,找准时机,再次杀出山来,重复我大越江山。”
“不错,殿下,只要我们卧薪尝胆,矢志不渝,终有再复大越的一日。陛下,现在时间紧迫,杀张宁,夺军权,然后弃城入山,一刻也耽误不得啊,一旦太平军兵临城下,那我们可就想走也走不了啦!”
吴京长长的吸了一口气,转头看着身边的乐公公:“乐公公,你安排一下,张宁身边肯定也有高手,到时候让梁一刀,杨一剑两人配合你,务必要将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下,而且不得传出去半点风声,知道吗?”
“明白了,殿下,那张宁本身不谙武功,身边高手也廖廖无几,而且他上朝来,还能带着这些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