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母从来没想过自己能过上这样的日子,房子随便买、随便住,生活没有一点负担,儿子又乖又孝顺,事事顺她的心,每天都跟生活在蜜罐子里。
儿子说要买,就真的到官网上看房子了。
“就买个二居室行不行?我再找一个带大阳台的,咱们好种菜和腌咸菜,好不好?”
张母只会笑:“好、好,都好。”
最后俞蘅选择了一套九楼的,虽说每平十五万九,可实际上,在九楼之后,越往上房价还在递增,他就抓住这个关键节点,选中了九楼。为了保证能买得到,等正式发售那天,他掐着点付款。
荷乡新城居对外发售半个小时内,八成的高楼层都已经显示销售告罄,简直吓死人。
荷乡新城区只接受全款,一下子从账上划去近两千万。
“妈,咱们又要努力挣钱啦。”
见儿子露出熟悉的表情,那眉眼和脸部细微的变化,都是旧时的模样,张母那有些恍惚的心思一下子荡在实处。“好,妈也努力赚钱。”
乱想什么,这就是自己的儿子啊。
张母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儿子的脸,俞蘅回看她,然后见张母的笑容慢慢地浮上来。
房子买好之后,俞蘅就准备搬家的事情了。他到搬家公司租了一辆货车,将家里的瓶瓶罐罐和蔬菜架培养皿之类的东西都搬上。
这几年来,要说逆势繁荣的产业,还要加上一个搬家公司。南来北往的,都少不了搬家公司的身影,不管是走陆路的、走水路,空运的,应有尽有。其中就以水运最为物美价廉。
他从新闻里还看到,现在还诞生了一种新生职业,成为海捞。顾名思义,就是在那些已经废弃的、被淹没在水下的城市中捞取还具有价值的东西。还真别说,有人真的以此发家致富了。
选好搬家公司后,俞蘅被告知需要排队。他们家被安排在四天后的下午那批。
“如果您要站票,明天就能走!”
从这里到荷乡,开车不堵都要二十多个小时,因为张母晕船,所以他打算走陆路,那么站票是肯定不行的,要是做高铁,行李又带不走。
他们家的东西不少,也都比较贵重现在蔬菜可贵,有的蔬菜虽然被改良成适水品种,可是味道却有些不好,口感也差一点。所以他们家这些宝贝可值钱了。
约好之后又付了定金,俞蘅就和张母一起在家收拾东西,他们在老城区住着,周围都是鱼龙混杂的人,平日里也没有来往,因此也没有需要告别走动的人家,东西收拾好之后就等着离开那天。
临走前一天,俞蘅和张母还回过以前的房子看过。这几天是极为难得的晴天,两人溜达溜达着,不自觉就走远了。
重新装修过的房子恍然一新,从外面看去能看到里面白色点蓝的窗帘。唏嘘地看了一会,两人打算离开,恰好这时候有人将窗户推开,张母下意识地移开视线,她知道这房子现在是孙子在住着,总有些近乡情怯。
俞蘅却看到一个孩子从窗户探出头来,兴奋地大喊。他打听过,因为他死遁之后身份曝光,虽然没有将空城计划负责人暴露出来,却也冠上了防护罩项目负责人的名头。葬礼办得很盛大,他对曾平年一家有满满的感激。
至于张智……总而言之,财物房子都给了他,张恒福肯定是不再欠他的了。葬礼来不来的,他也不在意。不过为了自身的安全,各类相关的信息他都有在收集,比如他就知道在中京沦陷水域之前,张智就跟着胡家一起来到西岳。
张智并没有住到这间房里,现在那个孩子又是谁?
晴天使得不少人都在外面活动,不止摊贩活跃,搬家公司也忙得热火朝天。他在张母在路边摊挑选小物件儿的时候打听了一下,知道原来张智已经将房子卖了。
“我也想买哩,听说那可是大教授住过的地方……”听过之后,俞蘅也就没再在意。
很快就到搬家的日子,一大早就有工作人员开车来装行李,搬完之后又载着他们二人离开,往车站而去。
绵延的车队,包括大巴、货车等,俞蘅先让张母上大巴车坐着,自己去盯着行李的卸放。好在该花的钱没白花,看东西都放置好之后,他才回到张母身边。
下午一点,车队准时出发,一辆辆用防雨布包裹得严密货车紧跟大巴车队之后,浩浩荡荡地远离西岳。
天气实在多变,昨天还是明媚的晴天,今天又是大暴雨。大包车内,因为刚出发的原因,大家也没有睡觉的心思,都在说着现在这世道。
“我两年里搬了五次家了!钱没怎么挣,都花在搬家上了……”
“难说哦~现在洪水每天都在往内陆挤,难保那天就把大陆全淹了哈哈哈。”
“老哥这次你要搬去哪儿?荷乡?”
“哪儿能呢!把我卖了都买不起哟~我和家里人打算搬到穷海山上,那是我们国内第三高的高原了吗?嘿我就还不信了……”
“哎哟,听说穷海山也要建那什么水上城市了……”
“阿福啊,穷海山在哪里?”
“在我国的最西边。”俞蘅跟张母介绍:“那里养一种很好吃的牛……”
旅途并不单调,因为暴雨的缘故,为了安全车队行驶得不快,车上还有电视可以看。听着周围人聊天,来自五湖四海的人口音都不一样,听他们说话特别好玩。到后期有些累了,就眯着眼睛休息。
因为天气不好,遇上一处路段山体滑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