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动手了,徐哥帮我挡了一刀。”老四哭了:“早知道就不惹他们了,不拿就不拿,徐哥被砍了一刀,这怎么办?”
徐天强趁着安慰他:“我没事儿,明天就好了。”又对俞蘅说:“陈恒,幸亏有你,不然我们回来,连口水都没得喝。”也辛亏陈恒是个重情义的人,如果他将东西带走自己跑了,他们也没处儿找去。能留下来等他们,已经让人很感激了。
“我们是伙伴,你放宽心赶紧养伤。”
其他人身上都有伤,不过不严重,于是俞蘅一一帮他们上药。食物他没有全部带走,但是药品他一个不落都带上了。
一直默不出声的老三说:“我就不用了。”拒绝了俞蘅的上药。他抬起一直低着的头,眼睛通红,嘴巴紧紧抿着,透着绝望。
“你——”俞蘅瞬间就明白了什么。“被咬了?”
这句话问得轻,徐天其他三人却炸了起来。
“老三!你被杀丧尸咬到了吗?”
“咬到哪儿了我看看!”
老三撸起袖子,手臂处有一处咬伤,很明显是丧尸留下的咬痕。
徐天三人露出被雷劈了的表情,老三忍不住,嗷嗷大哭起来。
“我,我不想死,老大……我不想死……”
“我想回家……我想回家了……”
俞蘅也跟着红了眼眶。这个世界,真的太真实了。
老三痛哭了一场,徐天因为伤势,哭着晕了过去。老二和老四团团抱住他,说着鼓励的话:“你不会有事的,别怕……别怕伍当聪……”
老三却慢慢冷静下来,他吸了吸鼻子,推开他们:“你们不要离我太近……我觉得眼睛开始花了。”
老四的眼泪又掉了。
“我死了之后,帮我火化了带上,不用全部带上,就用这个带一点。”他摸出自己脖子里戴着的平安符,解开红绳拿下来交给老四。“你们以后如果遇上了我爸妈,就把这个给他们。就说我在天上会保佑他们的,保佑他们平平安安,衣食无忧,不要想我,好好活下去。”
“恒乐回来了!快来看,你家进贼了!”
隔壁的刘建俊喊他。俞蘅冷汗都下来了。进家门看到伍常欣好好的,而一个青年在墙下的陷阱里哭叫。他刚跳下来就被掉进沟里,俞蘅前阵子费大力气刚加深,有一米五,加上围墙两米五,这一跌就扭到脚,又被图钉扎满身,疼得他大叫起来。
伍常欣在屋里吓一跳,却临危不乱,趁着陷阱里的人还没爬起来,抓起门后的钢筋就敲下去,又将人的人打折了。她再到门外喊人,这才围了一圈人。
围观的人对着伍家的陷阱啧啧称奇,有些人眼神都变了——那么多图钉,真是心狠。也有人觉得这个法子好,打算回家也试着挖。
俞蘅直接报警,让警察把人直接带走了。伍常欣还录了口供。人散了之后,俞蘅才松了一口气。他在陷阱里还看到了西瓜刀!
“哥,我没事,别担心!”伍常欣觉得自己完成了一项壮举,神采奕奕。
俞蘅就专心去做后续工作,将围观的人劝走,听伍常欣说是隔壁刘家第一个过来帮忙,他就拿两袋糖果过去致谢。
萍嫂有些尴尬:“不用不用,小事儿。”俞蘅执意把糖果放下,看了一眼胖胖,也没像以前那样去抱抱他,转身就走。
“这……”萍嫂为难地看向自己婆婆,刘母脸色也有点不好,说:“收起来吧。”
邻里之间,算得清楚就是不想深交的意思了。
萍嫂回到自己房间后,跟自己丈夫说:“恒乐坐牢已经是老黄历了,看他出来后的做派,爸妈怎么就——”她也不好说婆婆公公的不是!实在是,别人家被熟人抢了,自家提防点是对的,可是无缘无故就跟伍家远离,也太武断了。
刘建聪苦笑:“他们也是为我们好,如果他真的有坏心……”
萍嫂翻了个白眼,不想再说这个话题了。
俞蘅并不知道刘家的官司,他回家之后处理了一下陷阱,重新弄好。他相信经过今天,他们家的凶名传出去,小贼也会掂量掂量。没想到傍晚就有人在他家门口哭喊。
原来是那个青年的父母和其他亲戚。这家人是隔壁村的,喊着:反正伍家没损失,让他们写一份原谅书,私下和解。
可是俞蘅却知道,为了维护社会秩序,最近对这种盗窃抢劫滋事的处罚很重,不是说想要私下解决就能解决的。就算能,他凭什么写?如果伍常欣受惊或者受伤,这个任务就得从头再来!
他连门都没开,任凭他们由哭诉到咒骂。他不可能做出原谅的姿势,不然今后不是哪个贼都能来他家?
伍家伍恒乐的凶狠第一次传出去。
日子在酷暑中艰难地走着,俞蘅守着自家一亩三分地,算是安然无恙,不过家里水井的水越来越低,水质越来越浑浊。他特地到镇上换了五个带盖的塑料桶,每天装一点。
作者有话要说: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