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龙安心道:“既然隐形咒总是失灵,那就一定还会露出马脚。我若不时打开天眼,总有机会再找到你们。”
他决定暂时不返回红梅谷,耐心等待时机,慢慢去找那个山洞。
于是,从早上开始,柳龙安不停地打开天眼,一次次失败,再一次次尝试,却始终没再看到刘雨菲的身影。
傍晚时分,忽听客栈门口人声喧哗。他闲极无聊,便走出来看看热闹。
只见门口站着二十几个人,个个手拿长鞭,围着客栈的三个伙计,吵着要进客栈。
一个伙计道:“各位客官,不是往外推你们。他们今天早上退了房间,早就离开了。”
一个手拿长鞭的年轻人道:“跟你说了多少遍了,他们即便离开,也会留下记号。我们只到房间看一眼,然后就走。”
伙计道:“你们这么多人,就跟要打架一样。我们只是小伙计,不敢让你们进去。”
年轻人瞪眼道:“不住店就不能进去吗?你欺负我们是外地人吗?”
伙计连连摆手道:“不是,不是客官不要为难我们。”
年轻人长鞭向上一甩,鞭头“啪”地打了个脆响,那副写着“祥和客栈”的木匾,“哐当”一声,摔在地上。
三个伙计见他来横的,顿时惊慌失措,纷纷向后躲避。
柳龙安走上前来,对那个年轻人道:“各位不要动怒。”
年轻人吃了一惊,皱眉道:“你不是妖精吗?难道客栈是你开的?”
柳龙安道:“我是肖无病和阿尔斯兰的朋友。”
年轻人更是愣住:“谁的朋友?你再说一遍?”
柳龙安道:“你们莫不是从天山来的朋友?”
年轻人点头道:“正是从天山而来。你认识肖使者,还有我叔叔?”
柳龙安笑道:“你是阿尔斯兰的侄子?”
年轻人道:“不错,我是阿尔斯兰的侄子。你快说,他们到底去了哪里?”
柳龙安摆摆手,带他走到无人处,低声道:“他们以为你们都已遇害,所以回天山去了。”
年轻人咧开大嘴哭了起来:“他们怎么能走呢他们都走了我们怎么回家呀”
那些手执长鞭的人,见他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全都奔了过来,问道:“老三,怎么回事?”
老三哭道:“他们以为咱们死了,就都回天山了咱们成了没娘的娃了”
柳龙安道:“你们也都老大不小了,怎么离开了他们,自己还找不到家吗?”
老三顿时止住哭声:“对呀!可说呢!”歪头想了想,又哭道:“我们哪有路费呀”
柳龙安笑道:“你们的盘缠,由我来出。”
老三又止住哭声,挑起大拇指赞道:“好妖精!你是个好妖精!”
柳龙安忽然想起一事,低头小声问道:“你们不是中毒了吗?是怎么逃出来的?”
老三也压低声音道:“说起来丢人哪。我们不是逃出来的,是那个巴郎子放出来的。”
柳龙安道:“什么巴郎子?”
老三道:“穿着身蓝袍袍,带着顶黑帽帽。”
柳龙安吃惊道:“什么时候放的你们?从哪儿放的?”
老三道:“放了半个时辰了吧。”用手一指远山,“从那边的山洞里。”
柳龙安心中大喜。
他走出客栈的时候,看到这些人都手持长鞭,口音怪声怪气,就怀疑是他们天山客。只是听肖无病和阿尔斯兰说,那些车把式都被姜春燕毒死了,想不到他们“死而复生”。
现在听老三一说,明明就是姜春燕将他们放出来的。
姜春燕没死!这个女人真不寻常!
她冲进大火,在火里哭爹喊娘,原来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看来这粮仓里面,或有秘密通道,或有藏身之处。
既然她没死,找到刘雨菲的线索,也就没有中断。
他急忙返回客房,将所有的金锭、银锭全都包好,拿出来递给老三,道:“天山路途遥远,你们要省着点花。如果路上有挣钱的机会,自己再赚些银两,将就着回去吧。”
老三拿着包裹,不住点头。
一个四十几岁的回回道:“不知道这位仙侠咋个称呼?回去以后,我们好向肖使者报告。”
柳龙安道:“你看我是什么妖精?”
回回道:“白龙。”
柳龙安点头道:“你就这么说,他就知道我是谁了。”
那些人千恩万谢,然后一溜烟向外奔去。看他们的脚力,全都不弱,比之寻常人,不知要快上几倍。
送走这些人,柳龙安跑回房间,急忙打开天眼,寻找那位姜春燕。
只见她伏在地上,脸色惨白,眼睛半睁半闭,正手脚并用,一寸寸向前爬行。她的周边,高低不平,全是杂草乱石,似乎是在某处山中。
柳龙安心中断定:“她昨夜受了重伤,吐了不少血。虽然喝了培元根汤药,但服下的药量极为有限,距离补足元气差得太远。眼下肯定是身体缺血,是以脸上毫无血色,看样子是奄奄一息了。”
又想到:“老三说刚刚放出他们半个时辰,说明姜春燕所在之处,距此并不很远。我得马上过去,将她救活。”
他向姜春燕传音道:“姜春燕,我是陪着肖无病,到粮行找你的那个龙族,还熬了汤药救过你。你不要害怕,我没有恶意。”
姜春燕趴在那里,倾耳静听。
柳龙安续道:“你失血过多,又过于劳累,已经很危险了。现在告诉我,你在你家粮行的那个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