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随皇上去南疆侍候了那么久,无论怎样,该她侍寝了吧?
如果皇上会来,今晚将会是她的第一次侍寝,她很紧张,又紧张又期待,一手心都是汗。
只是,期待的心,随着沙漏滴滴答答的流失而一点一点的流失。
她从日暮时分,直等到夜深人静,还是没有见到皇上的半分影子。
期间,她派人去看了很多遍。
皇上一直在御书房,然后回了储秀宫,便再也没有出来。
孟新柔陡然才发现,原来,皇后娘娘是一直没有住进皇后该住的锦凤宫的,皇后一直住的都是储秀宫,那是皇上的寝宫。
皇上皇后,他们就像平常人家的夫妻一样,是住在一起的。
所以,她又算什么?
孟新柔闭起了眸子,把阵阵翻涌而出的凉意压了下去。
她本也没有奢望的,只是,皇上都把她纳进了宫,并且,皇上此前还去了锦绣阁,所以,她以为,自己也是有机会的。
她给了自己奢望!
不想,真的不过就是奢望而已!
仿若憋着一股子劲一般,孟新柔就这么坐在床沿边,一动不动,小手紧紧的攥着身下的大红被子,就这么坐了一整夜。
一旁的丫鬟看着自家主子这样,也不敢过来劝,生生陪了一夜。
第二天一大早,孟新柔亦仿若没事人一般,早早的便过来给太后请安了。
只有纪千萌,压根不知道有请安这种事,还在储秀宫的大龙床上睡得天塌不惊。
太后娘娘看着端庄又有礼的淑妃,心头舒畅,待一想到皇后,瞬间又黑脸了。
进宫这么久了,皇后可就没有来请过安,架子摆得简直比皇上还大!
不想则以,一想便是越想越气。
霍太后嗖的一下站了起来,扶着孙嬷嬷的手冷冷道,“咱们去储秀宫走走。”
她倒要看看,那个女人在干嘛?
储秀宫可是皇上的寝宫,孟新柔当然是巴不得过去,万一碰到皇上呢,多看一眼都是好的。
一行人就这么浩浩荡荡的来到了储秀宫。
春桃和夏桑看见太后陡然来访,吓了一跳,立马跪地行礼,大声的道,“拜见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她们是想说得大声点,好让自家娘娘听见赶紧起来行礼的,不然,太后都来了,娘娘还躺在床上,也忒不像样了。
“皇后呢?”
霍太后幽幽的问了一句。
“回太后,娘娘,娘娘,娘娘劳累奔波,身子不适,还躺着呢。”
春桃脑子一急,竟是胡乱的找了个借口。
“哦,不适,是不适到起不来床了吗?”霍太后咄咄逼人。
“这个,是,是太医发了话,让娘娘多躺躺。”
春桃只能继续胡绉。
“哦,是哪个太医啊,哀家倒要看看,是哪个太医如此不中用,身子不适,不开药,竟让多躺躺!”
春桃一听,脸色煞白。
太后是来找茬的,自己这是胡绉,一旦对出来,还不得把娘娘害死啊!
春桃急得一头一脸都是汗,连一旁的夏桑也急得团团转,完全无法接话。
“是谁一大早过来扰人清梦啊,做这么缺德的事,也不怕遭天打雷劈!”
一清亮的嗓音响了起来,因为刚睡醒,还有几分慵懒几分缱绻,甜甜糯糯的,极其的好听。
众人微微抬眸,便见皇后娘娘不知何时,已经倚在了里间的门口前。
一身雪白的xiè_yī亵裤,包裹着纤细柔软的身子,一头乌黑浓密的长发未挽,随意披洒在肩。
一张雪白的小脸不施粉黛,美眸半眯,长睫微颤,小手放在唇边打着哈欠,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连鞋子都没有穿,雪白的脚丫子踩在雪白的绒面地毯上,十只粉晶晶的豆蔻极其的惹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