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玄幻奇幻>谢河畈>有惊无喜
音,听响动,这脚步从主卧室出来,经过客厅房。

谢雄说:咋样了,摔坏没?我的傻妹妹喽,主卧室的门,你干吗关上?

肖琳说:你比我更笨哈,你就不会把走廊的灯打开?映照一下我!

谢雄说:唔,人急无智,我搞忘了嘛。

肖琳说:催死鬼一样哩,把我催糊涂了。哎哟,这一跤摔的,脚腕痛得钻心哇,只怕是扭了筋骨,蹩了脚,我都站不起来了啊!

谢雄打开走廊的灯,客厅的窗户开在南墙,灯光散射进去,像是黎明前的曙光,映照得客厅半明半暗。他趴在窗口,隔着花玻璃眯眼朝里看,模模糊糊看见肖琳坐在客厅中央的水泥地上,抱着脚跟又搓又揉,握住脚掌上下扳动。主卧室的门,关得严丝合缝,不透出丝毫光亮。

他缩回头,脑子里疑窦顿生,因为在他听见“可疑”的逃窜声之前,透过客厅的窗户,仿佛看见一片光束打在客厅的东墙角,虽然转眼即消逝,虽然细微柔弱,但在黑暗中就像闪电一样,耀眼,刺目。毫无疑问,主卧室的门,在肖琳关上之后,肖琳摔跤之前,又被人打开过,又被人关上了,这人从明亮的主卧室出来,经过黑暗的客厅,一路去了黑暗的客房。一般情况下,客房若睡有客人,经他这样闹腾,早该醒来,也该开灯,更该开门,何故让肖琳摔跤?正是这反常的关门,及此时还黑暗的客厅,此刻还黑暗的客房,反倒证实了黑暗里的龌龊。也许,这人的突然逃窜,令肖琳惊心动魄,惊慌失措之下,才摔一跤吧。

他极其愤怒,气得火冒三丈,肌肉紧绷,双拳紧握,真想提斧头劈门而入,砍柴伐木般杀了这对狗男女,可一转念考虑到家内,还有天真幼稚的女儿,他又不得不按捺下心头火,困兽似的在门口转圈,怎么办?男人的奇耻大辱呢,是瓮中捉鳖,关门打狗?他从走廊这头踱向走廊那头,转身又踱回来,恨得咬牙切齿。工头说的事,回过头来再琢磨,工头说的话,仔细一回味,他越想越伤脑筋,闹大了就是闹笑话,羞先人辱后人呀,遭人耻笑,一辈子抬不起头来,还是装聋作哑,视若无睹?可自己捂盖子当睁眼瞎,他人不一定会息事宁人,倘若不安分守已,不收敛了断,继续藕断丝连,将天捅漏,弄到最后没法收场,这就不是我大度能挽救的事了,况且就算自己装蒜,旁观者也未必肯装糊涂,群狗吠日,流言可畏,我含垢忍辱仍然逃不过辱,我忍气吞声还是遭人耻笑。他一跺脚,心一横,这号鲜廉寡耻的污秽女人,婚前吃了大亏,也没学乖,仍旧不知悔改,不能要了,留下是祸家害亲的妖孽,休去也罢。但今日刚回来,还没进家门,确实不宜当场发飙,学工头的心机,你要报复,你要离婚,日后随便找个么事因,不能离?遇到这种乌糟事,我打不得,她闹不得,旁人揭不得,缓兵之计,惟有避而不见,走为上策?

谢雄长呼一口气,用亲密的口吻,故作关心:琳琳啊,你还能走么?要不然,我到老祖屋去睡了。

肖琳说:我拿椅子做拐杖,你稍等,马上来开门。

肖琳拄着椅子,一步一挪的,慢慢蹭近房门,她先开客厅的灯,再打开大门,嗔怪:乌漆麻黑的,摔死我了,都是你害的!你补偿我!

谢雄一跳而入,扔掉背包,拦腰抱起肖琳,头挨着头,脸贴着脸,又亲又啃:你想我,想得睡不了觉么?我可怜的妻!

肖琳说:你猴变的,急什么?哎哟,门,大门还没关呢。嘴里的肉,还能跑了!讨厌!哎哟,别碰我的脚,痛煞我也!

谢雄把肖琳放椅子上坐稳,转身关大门:你脚上的伤,怎么样?痛得厉害吗?

肖琳说:你看,脚腕,脚后跟,脚背都肿了,痛得不能沾地了嘛。

谢雄蹲下,拿起肖琳的伤脚,一手捏定小腿,另一手握足底,将腕关节极度内翻。

肖琳直嚷嚷:痛畦,你轻点扭,上下两侧都扯得痛啊!

谢雄说:脚蹩了,损伤了副韧带,是不是麻胀酸痛的感觉?

肖琳说,正是,像有无数只蚂蚁啃咬一样,没有伤着骨头么?

谢雄又握紧她脚掌,再用力朝外翻。

肖琳痛得哭起来:别碰脚后跟,脚背也痛。

谢雄说:蹩得不轻,跟腱都偏斜了,万幸骨节没脱,没错位,治起来不难。你别怕,我爸会正骨推拿,接骨复位是童子功,三扳五扳,几分钟搞定。我虽没动手做过,看得多听得多,也略懂一二,值得一试,应该没大问题。

肖琳说:靠谱么?我左脚瘸了,你可甭将我右脚也整瘸了。

谢雄说:我搞砸了,我负责,瘸子又咋样?在家我抱你,出门我背你!

肖琳破涕为笑:那我这辈子,像牛皮糖赖在你身上了,抠都抠不脱,甩都甩不掉!

谢雄找到一瓶高浓度白酒,倒一碗,用打火机点着,酒面立马燃烧起淡蓝色火焰。他拉过椅子,坐到她侧面,将她伤腿平放在他的膝盖,双掌交替,轻柔拍打小腿肚,叩击足三里,接下来又用手指拿捏脚背,脚腕,搓揉脚板。他边忙活,边解释说:伤处水肿,胀气,牵连周边肌肉紧张,通过拍打,拿捏,抓提,搓揉,让肌肉放松,疏通经络,行气活血,才能进行下一步的热酒推拿。

二分钟后,谢雄挪动椅子,坐到她对面,将她伤脚搂在怀里,倒少许热酒在掌心,合手旋转搓揉几下,然后双掌顺着脚后跟向小腿肚推送按摩,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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