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新城区建设的扩展,张家祖居的凤栖岭,已逐渐变成城中村。二十几年间,凤栖村的集体山林,村民的承包田地,基本上已全部被政府征收,凤栖村也改为凤栖社区,村民也变为城镇居民,村路也升级为县城街道,不再隶属城关镇,改由县直辖的新城区管理。在撤村改社前,村里用集体自留地给村民按男丁,分了最后一批屋基。
凤栖村靠近县城,村周围田野多为平畈,地势较平坦,西北高、东南低。在村的中、北部错落分布着几座小山丘。位于村庄中心的山名叫凤栖岭,村民住宅以此为中心呈辐射状分布,俗称八卦阵布局,八面分散居住着八个村民小组,魁星,凤池,天梯,紫桐,双泉,藕塘,犀港,月亮湾。村庄四周均是菜圃,在没有高层楼房时,站在凤栖岭可眺望村庄周边碧绿的田野。
1984年蔬菜市场价格放开,村民收入大增。95年,村民筹集资金,把村内主要大路,和部分小巷道铺上柏油路面。凤栖岭前面的凤池一带已形成商铺云集的城乡农贸中心市场,由于此市场地处凤池,居民称之为“凤池市场”,此名一直流传至今。
凤栖村原住民以张,黄两姓为主,随着时代变化,逐渐吸纳了众多外来人口。土改时由政府安排进一批附近的农民,时吸纳进一批社会无业游民,78年政府兴修富水水库,迁入一批库区移民,他们另择地势较高的西北边,先后建新房聚居。新住民还有一批由城乡之间人们的联姻所生的子女,及一批周边机关团体,企事业单位,学校安顿下来的职工家属。这些人经过二三十年后,已和原来村民融为一体,取得村民资格。90年代,凤栖村已发展为一个具有相当规模的多姓氏的大村庄。村民经济繁荣,人口昌盛,村内已形成以凤池市场为中心通向四面八方的10多条大路,也就是今天新城区的主要大街。
2000年后,随着县府大院和县直机关的迁入,新城开发区的设立,及凤凰工业园的壮大,凤栖村已成为新城区的中心地带,魁星建起电器城,家私城,天梯建起建材市场,百货商场,紫桐建起公共交通战,双泉建起金融商业街,购物广场,美食步行街,月亮湾建起文化娱乐影视城,犀港建起酒楼,宾馆,酒店,再加原有的凤池农贸市场,不仅带来就业和创业机会,也带来市面繁荣,更吸引来数以万计的外来务工人员。
凌晨一点已过,美食步行街上的杂货铺,超市仍旧在营业,丝毫没有准备打样的意图。大排档更是热闹,麻辣烫,烧烤,米粉,炒饭,种类丰富,老板忙碌不停,吃宵夜的顾客或两三个,或成群结队,说笑声不绝于耳。街上的行人也络绎不绝。除了各式夜间不打烊的食店,还有许多通宵营业的小型便利店,理发店的转花筒,洗脚房的霓虹灯,闪闪烁烁。
城市的快速发展,需要通过征收周边农村的耕地获得扩展的空间。耕地被征收了,当地的农民,却仍然留在原居住地,并且拥有一部分供他们建房居自住的宅基地。这些集体的宅基地,村里用屋基的形式,按户划分给村民。分下去的屋基,名义上村民只限于建自住房,不得出售,不得倒卖,不得租赁。实际上,村民往往反其道而行之,真正建房自住的不到十分之一。凤栖村也不例外。建设的火热,房地产的兴起,让地价,房价一路攀升。商业的复苏,又让村民感到经济形式一片利好。家庭富裕的村民,率先在自家的屋基上建楼房,搞店面出租,搞房屋出租。
张森林同父异母的弟弟张兴邦,因为父亲死于批斗,年少时跟随母亲在谢河畈定居,成年后认祖归宗才搬迁回来,住进张家在凤栖岭的老宅院,却错过了村里最后那批分屋基的时机。张兴帮全家虽然在村里落户,也分到了少量菜地,但没屋基建楼房搞出租。老宅院左边是第一中学,右边是商业街,离凤凰工业园,车站也不足千米远。天时不如地利,时不我待,再错过时机便要穷三代。他迅速将原来的老宅院拆掉,那还是清代遗留下来的青砖瓦顶平房,翻建成七层高的水泥楼,一层是临街商铺,二层自住,三层以上全部是出租屋,一下子改造成20多间套间出租屋。屋内除了两卧室,厨房,厕所,阳台,配套齐全,既适合家长陪读,也适合小夫妻居住,还适合单身合居。三至五层不透风没有光,噫,便宜些,每间屋月租金是三百元,六至七层看到一点天空,嘭,价钱涨200块!若是租客不够,自己还可以开旅馆嘛。
由于是没人住过的新房,又是洋房设计,内有独立厨房,独立卫生间,前后还有阳台,当然比老房改造的旧屋受欢迎,尤其得到年轻人的青昧,大杂院和家属楼的公共厨房,公共厕所,最令他们头痛,不仅不便,尴尬,难堪,还毫无私密空间可言。没想到生意火爆,客满钱多,哇,月进斗金耶。他的邻居,街坊,表哥,姨家,姑家,也纷纷行动。出租房不是像雨后春笋般的拔地而起,就是像芝麻开花般的老房加层,或者像充气注水般的旧房扩建。因为寸土寸金,每家每户都寸土不让,分厘必争。楼房越建越高,巷道越占越窄,房间的通风采光也越来越差。
大街上,车辆星罗棋布,行人络绎不绝。街口,还算宽阔的三车道上,行人和车辆熙熙攘攘,抢道的交通事故时常发生。村口,一辆临时停靠的小货车,挡住了来往车辆的必经之路。巷口,一辆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