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1年,由饶雪漫,伍美珍,郁雨君三位女作家共同组合的“花衣裳”,给青少年读物注入了鲜活剂,三位时尚女作家也迅速成名。
身为北漂的文学青年,在文学不能带来收益的情况下,为何连续不断地写了几年都没半途而废?
首先是理想,心中有梦,才能忍受孤独,还有持之以恒的毅力,更达到心无旁鹜的专注境界,他们适合从事半专业写作,到杂志社或报社当编辑,或成为文学院的签约作家,应该还是绰绰有余。可惜原因正如缺乏机会一样,他们仍是缺乏硬背景,缺乏铁关系,被拒之门外。借用一个老梗,我们绝大多数人都没有背景只有背影,没有身份只有身份证。在这拼爹的社会,有与没有的背后,遭受的对待,得到的遇遇,是天壤之别呐,只要钱花到位,或上头有人打招呼,就没有过不去的关卡。天下藏龙卧虎,许多真正的高手能人,一辈子都默默无闻,那些抛头露面有风显水的俗流,反倒多是浪得虚名,并非有真实本领。
其次是人朝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他们来自乡村,或小县城,混日子可以回到小城市,需要大前途,还必须留在大城市打拼,爱拼才会赢,不搏一定被淘汰。最美好的理想,也要建立在现实的物质基础上,他们或进工厂当工人,或进公司当白领,或开个饭馆当老板,或几人集资开打印社,解决温饱没问题,越有钱就越安全。
纵然这样,他们仍未抛弃梦想,放弃原则,将自己划归学院派,持精英论,自嘲是精神贵族,仍然相信文学即人学的“五四”传承理论,以文学深入剖析人性的神圣天职,和深度社会意义为己任,以对艺术形式和写作技巧的孜孜探索为追求,继续追求尊严与高贵,继续追求文化的历史厚度和价值深度。他们的创作目的,首先是出于爱好,但也抱着一定的功利性,作品虽首发于网络,却以网络平台作为进入传统媒体的跳板。那时候,很多编辑在网上潜水,见到好文章就会发私信,想买版权。说白了,网上写作不挣钱,但落到实体书和杂志,还能挣一点生活费。他们发在网上的小说,少数被专业的文学杂志选用,甚至出版了单行本。
在网上写小说,本身没有经济收入,只有精力及时间的付出,但他们还是乐此不疲。主要原因有两个,一是互动性太强了,故事贴出去不久,就有人看了,抢沙发,猜结局,感慨你写得好,批评你写得不好,非常惊喜的是,还能碰到亲戚,师友,老熟人。写多了,看多了,说东道西多了,粉丝变成朋友,各行各业都有。许多人就会从网上走出来,来到你的生活中,比如多年前的读者摸上门来,袁秋华在家里和粉丝聚会,做饭给大家吃,或者到外头的饭馆里,大家喝个高兴,甚至会打打麻将,或去唱唱歌。到外地去玩,也有许多朋友带路,让她不再是一个普通的旅游者,能真正体验当地的生活。而且,读者的看法,往往也会启发作者,你猜故事脉络是这样,那我明天偏不这么写,我要来个出人意料,念头层出不穷,乐趣也。诸如此类,就像和读者做游戏,或者说,读者也有意无意参与到创作中来。另外一个乐趣,就是读者不停催促更新。这是继续写作下去的动力,因为你知道有人和你一起关心人物的命运。这也算是逼着人提高写作效率吧?袁秋华记得那时白天要上班,晚上吃完晚饭,坐在电脑前看一会儿回帖,在九点多钟开始写作,一口气写到二点。每天或者三千字或者五千字,坚持不懈,仿佛上瘾。
袁秋华和在北京的文友,网友,经常线下聚会,组团结社定期召开文学沙龙,或参加报刊的各类文学活动,或去附近大学蹭讲座学习新知识,或参加同乡见面会,校友联欢会,或参加院校组织的商界,学界精英分享会,或参加社团发起的文学名流交流会,度过了一段美好的时光。
02年腊月,我们一群文学青年到社科院文学研究所听“东西文学的精神比较和审美鉴赏”的讲座。讲座结束,大家热烈讨论,后来老师都回家了,我们没吃饭,饿着肚子,仍然站在廊道,交流思想,舍不得就此散了,各自走人。出来时,已是晚上七点,我们从建国门桥一直走到复兴门桥,天空还下着雪,漫天黄沙,严寒峭壁,刺骨寒风,但我们心里暖烘烘,感觉不到冷。尤其刚认识的同行,在路上边走边聊,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杀狗捉贼,读书放牛,越聊越投机,谈得心心相映,惺惺相惜,我赞赏你浓浓书卷气里的优雅气质,你佩服我温婉柔和内的智识风度,拥有了一辈子的死党好友!阳春白雪注定是少数人的精神乐园,那种召唤共鸣,同感相印的灵魂感动,那类什么都不必多说,你我都懂的心领神会,至今回想起来,都觉得很纯美,好奇妙!孤独的灵魂,走在寂寞的路上,那份懂得,明媚了容颜,惊艳了灵魂,照亮了生命,甚至点燃了人生。
一辆三轮车,驮着一个柴油桶改成的烤炉,桶上放着一圈烤熟了的红薯。三轮车旁的商畈,穿着肮脏的军大衣,带着手套忙碌着,几个衣着入时的年轻小伙,姑娘,一边哈着气,一边撕着红薯皮吃着。不忙的时候,摊贩袖着手,倚靠在三轮车上,早些年还吆喝几声“烤红薯”,后来只是默默瞅着往来的人群,等着生意主动上前。
烤红薯,不,过去更多称呼为烤白薯。大伙围上去,缩着脖子,站在烤炉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