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汉说:跨过门槛就是客,你怎能要客人买单?存心出我的丑!
袁秋华说:今天,乡长帮你买单,日后,你也帮乡长买单嘛,礼尚往来,一礼还一礼,互相做“好人”,彼此做“好事”呗。
谢汉说:你存心败家,是不是?乡长请客,不是酒店,就是宾馆,那种成千上万的大单,我可买不起。
袁秋华说:你就是想买,也轮不到你买!稀泥扶不上墙,狗肉上不得正席。
谢汉说:嫌我不懂板,难登大雅之堂,你俩是天作之合,以后常唱“天仙配”
王子安说:好老婆是宠出来的。老婆美丽大方,有你一半功劳,老婆丑陋恶俗,也有你一半的过错。
袁焕轩说:温顺柔和的女孩子,要是婚后,变得泼辣强悍,多半是老公不争气,她不得不出头。如果老公比她能干,根本就用不着她出什么头!
村长说:大家来到,这一方土地,今日这客,该我请,略尽地主之谊。我在饭店订了桌酒席,希望大家移步赏光,给个面子啊!
宫喜鹊说:村长请客啦,不必我家破费了。谢汉,快去把后备箱的鱼肉拎进厨房,洗干净,再腌起来,留着明天待客用。
村长说:吃午饭的时辰,差不多到了,请在座的各位,大家齐动身,一起去吧。
王子安说:饭等下,再去吃,先看一看病人。
袁秋华前头引路,把王子安带到谢清泉床前,将五百元交到公公手上:啊爹,王乡长亲自来看望你哦。喏,这是乡长大人给你的慰问金,你收好。
王子安躬身近前,拉着谢清泉的手:老人家呵,瞧你病成这样,我却未能帮你解决治病难题,羞愧哟,对不住啊!我这个乡长当的,废物哎,无颜见江东父老呀!
谢清泉说:噢,乡长能来,实属荣幸,我已感激不尽。嗯,生老病死,谁都难免,唔,乡长不必过于自责。
王子安说:黄蟮大,窟窿也大哦,乡里也有乡里的困难呵,我替你找县民政,申请到这点救助金,只能表示一下心意啊!
谢清泉说:给乡长添麻烦了呀!感谢乡长挂念啊!感激乡长为我的事,费神操心哪!
王子安说:谢什么呀,这是应当做的事啊!我手长衣袖短噻,爱莫能助哩,真恨自己能力不够大,职位不够高,不能帮你家,彻底改变贫困现状啊!
谢清泉把手中的五百元,塞给袁秋华:我们不能失礼,怠慢客人哩,你去买点肉,做桌菜,招待亲友吧。
袁秋华说:这是乡里给你治病的专款哦,该你留着用呢。招待客人的酒菜,我手上还有些钱。你想吃什么?我一起买回来。
谢清泉说:你就莫管我了,招待好客人就行。
王子安说:你安心养病啊!我这就告辞,先行一步。
谢清泉说:茶没喝一杯,就连饭也不吃一口,叫我如何过意得去?
王子安说:只要你欢迎,等你康复后,我天天都来蹭饭。
二人返回堂屋。谢雄端上茶。王子安看也不看谢雄一眼,他一扯袁秋华衣袖:师姐,咱借一步说话。
二人出门,来到晒谷场。袁秋华说:专门跑一趟,我猜你也不是只为看望病人。有啥屁,快放!
王子安说:我想,这餐饭,你不必做,由我请老师和师母上酒店去吃,才符合身份,显得有面子。
袁秋华说:搞没搞错?我父亲是到谢河畈来看望亲家公,又不是到你衙门去指导工作。
王子安说: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急需老师的指点啊!
袁秋华说:早不来,晚不来,我父亲一来,你就追来,我就谅煞你是冲着别的事。有啥相求?先说给我听,认为有必要,才帮你的忙。
王子安说:这不是一时三刻,说得清楚的事。稍后在饭桌上,我再详细讲解,好不好?
袁秋华说:让我也去蹭吃?我是啥身份,又有啥地位,参与公款消费,搞腐败,不合适吧。
王子安说:我这是用自己的工资,请良师益友吃餐便饭哦,表达一下感恩之情咧!你看我像缺钱用的人吗?利用职权之便,贪污受贿,咱可没干过。因小失大,我脑子会这样蠢吗?
袁秋华说:因为某件事,你好像是在回避某个人?不给亲近机会,继续威慑!没有和解意向,继续震慑!
王子安说:你都能跟他称兄道弟,我为何不能?这世界,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
袁秋华说:鸭子煮熟了,嘴还硬!在某些人心里,朋友就是用来出卖的,只要对方的价钱,出得足够高,父母都能卖了换钱用。
王子安说:拗犟起来,九条牛拉都不会回头,你又在钻牛角尖。朋友之间的交往,拣好听的说,是互相帮忙,挑难听的说,是互相利用,全在于你怎样想。
袁秋华说:你父亲叫王为民是吧,现在是县政协主席吧,你还用找老师帮啥忙?
王子安说:他在民间的口碑,可真不怎么样,德有亏,让我蒙羞啊!
袁秋华说:别把政协主席不当盘菜,那也是直接进入县常委班子。
王子安说:那倒是。大家普通认为,他不为民,只为主,是雷养的一条护院狗哩,叫咬谁就咬谁,叫咬几口就咬几口。
袁秋华说:口碑再不堪,也挡不住雷硬要提拔啊!官场升迁,由主管领导决定哩,民众不能列席参预,口头投票表决,也不能计入票数嘛。
王子安说:小人得志,书生失意,个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