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玄幻奇幻>谢河畈>大路不平行人铲

老辈人扎堆闲聊,说袁秋华仁义忠厚,贤良淑德。

宫喜鹊说老实是无用的别名,忠厚是懦弱的代号,吃不了苦,可以出走,受不了罪,可以高飞,三条腿的蛤蟆,天下难找,两只腿的女人,遍地开花,未必我儿还能打光棍?

堂奶奶说:你这是说搅家破婚的话呵,侄媳妇哦,你家几个儿子,可是打光棍打到三十好几哩,你搞七搞八将儿媳搅走了,不怕你儿会孤零零到老啊!

宫喜鹊说:我还有二个儿子!

刘瑞香说:在你心里,过去老大谢文有等于无,如今老三谢汉也可有可无了。幸亏你儿子多,要是只有谢武一个独子,就继子绝孙了。

王曼君说:穷家无大女,富家无大男,穷到没钱娶亲,只有打光棍嘛。我比你小十几岁,曾孙都有了,已经四代同堂了,你孙子还在读初中呢。

刘瑞香说:不奇怪哦,穷人晚婚晚育呗。父亲三十几娶妻,儿子又三十几娶妻,跟二十岁娶妻生子的比,时间差间隔,少了一代人嘛。

堂奶奶说:二十几岁,穷得都娶不起妻,四十几岁,离了婚,还有孩,更穷困潦倒,还娶得到妻么?你就不怕死了,殡殓举葬时,没儿媳穿戴,哭丧,添茶,守灵么?

宫喜鹊说:我还有二个儿媳!

王曼君说:真是搞不懂,你究竟怎么想?养你老的,你不喜欢,靠你照顾的,倒稀罕,到底图什么?

堂奶奶说:母不慈,子不孝,你不认儿孙,儿孙就此不认你。老大老三不养你,靠老四老五,你连饭都没得吃。清泉住院治病时,瘫卧在床时,埋葬丧事时,老四老五除了嘴说得好听,既不出力也不出钱,根本靠不住。

宫喜鹊说:太平洋的警察管得宽,咸吃萝卜淡操心,我家的事,不劳你烦恼。

王曼君说:记着你的话,到你病了没人管,亲房决不过问,到你死了没人埋,家族也决不拢前,让你二个儿子,二个儿媳,将你抬上山。

宫喜鹊说:我还有三个女儿,三个女婿!

刘瑞香说:恰巧一台杠,抬棺材,正好把你抬去埋。

年轻人打麻将,道袁秋华受苦受虐,敦厚好襟怀。

谢嘉嫒称受苦活该,受虐自找,前世不修,没嫁得好人家,今生无眼,没找对好老公。

张玉芳说:甭人家也是你的娘家,坏老公也是你的三弟。不好的人家,不好的三弟,你还要留下舍不得走?

李银花说:姑姑眼里没有好嫂嫂,娘心里却有好女儿,儿媳怎能跟女儿比论?

蓝火莲说:讨好得利,就舍不得走嘛,吃亏憋屈,就溜之乎也了。

谢嘉嫒说:风凉话,说得轻巧,将你嫁到山旮旯去,就晓得苦水比黄连还甜美了。

蓝火莲说:广州市比谢河畈好不好?我娘家比婆家有没有钱?俗话说,嫁鸡随鸡,嫁狗跟狗,我还不是落户谢河畈!

张玉芳说,嫌山旮旯,不嫁算你狠,嫁了要么认命服输,要么拼死挣钱,到城里买房。

李银花说:人家有娘专宠,不必用钱买房,把兄弟的房子霸占去,就万事大吉了。

蓝火莲说:得陇望蜀,恐怕不能得逞,未必兄弟,弟媳是白痴?

张玉芳说:老太太吃柿子专拣软的捏,孤女谢碧桃父死娘改嫁,搞不赢,斗不过嘛。

蓝火莲说:如今依法办事,不但男女平等,还有助孤救残的保障机制,欺负孤寡,不是还有家族作主吗?霸房占地,不是还有政府撑腰吗?财产继续,不是还有法律捍卫吗?

张玉芳说:你乐于助人,有钱有势,不如认谢碧桃作干女儿,帮孤女也师出有名!

李银花说:遇到你这个贵人,贫贱孤女跳龙门,一跃变成富家千金,那是她的福气啊!

蓝火莲说:只要袁秋华同意,我巴不得捡个宝贝,老了多个女儿心疼我。

谢嘉嫒说:甭光顾说话,打牌嘛。你几时出牌噻,我瞌睡都等出来了!

宫喜鹊出嫁的女儿,挽留当儿媳,金枝玉叶,精心伺候,娶进的儿媳当奴仆,无偿使唤,免费保姆。袁秋华起得比鸡早,睡得比鼠晚,干的牛马活,吃的猪狗食,出门是劳力,进门是奴仆,放眼乡村,哪个儿媳像她这样?吃苦耐劳,忍辱负重!作牛作马养活她们,还没个好言语,没个好脸色,纵观古今,哪对母女像她们这样?忘恩负义,猪狗不如!

袁秋华的待遇,引起了族人的恻隐之心。一日,劳作间歇,坐在地头休息,大伙不由得拿话点醒她。

堂奶奶道:孩子呀,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你别尽吃哑巴亏呵,得分家过自已的日子啦。要不然哪,何时才能熬出头?

袁秋华回答道:谢汉最后一个结婚,没有再分家的规矩哩,把老人撇一边,既孤独,又孤单,这哪能行呢?

堂奶奶说:囡仔哟,和婆婆不能分家,难道跟姐夫也不能吗?

刘瑞香说:有女婿和岳母一起生活的吗?哪个家族都没得这种事嘛!

谢清源说:我在外行走,别人说的闲话几不好听啊!一粒老鼠屎,坏了一锅粥,这是打我的脸哇。

袁秋华说:他们在这,没家没业,没房没地,怎样分?分了,住哪里?吃什么?

堂奶奶说:都五十岁的人了,他们的事,他们自己负责,借房住也罢,租地种也罢,随便他们怎么活。

袁秋华说:他们真要是搬出去,跟外人借房住,租地种,会不会怨恨娘家人无情无义呢?

堂奶奶说:从古到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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