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景玉抱怨道:“你们去动它做什么?我岂不知烧错了香片气味难闻?可是真不能乱动啊……”
梅梅心里哀叹:这可真是闲得没事做啊,徐俊英说得没错,人家房内事,自己瞎操什么心,这古人的思想,一根筋的多了去了,让他们不迷信,怎可能一时半会改变得了?
只为好心跑来看一眼,若是换了别人,可能捏着鼻子坐坐就走了,偏她多管闲事,结果变成这样。
徐俊朗对白景玉说道:“那气味确实难闻,大嫂也是好心,你不要想太多。”
白景玉有点闷闷的,梅梅知道她也不是小心眼的人,只是太在乎肚子里的孩子,怕她顾忌太多,反不利于生产,想了想,说道:
“好吧这事我惹下的,等你生的时候我从头到尾陪着,就不信这个邪,有什么妖魔鬼怪敢到近边来,我替你砍了它,保你母子平安行了吧?高兴一下好不好?”
白景玉斜眼看着她,噗哧一声笑了:“你有那能耐吗?你这人怎么这样?就是好管闲事”
梅梅烦恼地挥手去赶一只蚊子:“到此为止,以后我再不干这种傻事我也不懂这规矩,我奶娘回娘家去了,哪像你有黄妈妈在身边,教你这样那样奇奇怪怪、毫无根据的禁忌……对了,黄妈妈也真是,为什么不拦着我?”
她看向徐俊朗:“是二爷二爷强迫她的”
徐俊朗苦笑:“我也不懂,只是顺着大嫂的意思……”
白景玉咯咯直笑:“你们两个,就是白长这么大了好啦,就如大嫂说的,你们两个都得陪着我生孩子,唯有这样,我才能安心”
梅梅看着她:“我可以,二爷他……他就是愿意,二太太也不允啊。”
徐俊朗说:“大嫂在你身边,我可以站在院门外,从头到尾一直陪着”
白景玉看着他们,忽然红了眼,抿嘴点头:“有你们在,我什么也不怕”
翠思这时走了进来,将一只四方小锦盒递给梅梅,梅梅打开,取出两片褐色木屑,交给一旁的香云:“这是驱蚊的香木片,拿去熏笼里燃烧,烧一阵子之后,就没有蚊子了,可关了纱窗纱门,再换上这种香片。”
她将小锦盒递给白景玉看:“这是夏日香片,香气清淡,驱邪消暑,宫里新制的,说是适宜幼童,皇后前日让候爷带回来两盒,给你一盒,回头我分些给如兰。”
白景玉接了过去,有些不好意思:“多谢大嫂,宫里来的,好珍贵,我自己倒得了一盒……”
梅梅看她一眼:“你不是特殊吗?又爱乱信这样那样,我怕了你,给你行贿了”
白景玉笑得止不住,徐俊朗也忍不住笑,黄妈妈进来说道:“晚饭传来了,可是摆进房里?”
徐俊朗道:“摆进来,去请大姐儿,大嫂与我们一起用了晚饭再回去吧?”
梅梅摇头:“不了,你们用着吧,我要回去看恒儿……”
起身刚要离去,白景玉忽然脸色煞白,捂住肚子****道:“我、我是不是要生了?肚子好疼……好疼”
众人一怔,都围过来看她,徐俊朗和香云扶着她倚靠在棉垛上,梅梅问:“怎样了?还疼吗?”
白景玉缓了口气,道:“现在好些了,刚才肚子猛地一缩,疼死了”
黄妈妈点头道:“****奶啊,这是要生了快,快去报与太太知道”
梅梅微微皱眉:白景玉早不生晚不生,自己来她房里惹下这事她就生了?还真脱不了干系,得在这儿守着才是。
当下叫香云:“赶紧地,喂你们奶奶吃饭”
白景玉皱眉道:“肚子隐隐痛,心里有点怕,吃不下……”
梅梅瞪她:“又不是第一次生,怕什么?你该知道没力气生不出来的,吃能吃多少吃多少,尽量多吃几口……黄妈妈,一切生产所需,早备好了罢?稳婆呢?立即召来守候在旁。水坊架火烧水,干净的、烧开的水时刻都留着备用,干净的白纱布、白麻布、剪刀扔锅里煮着,现有热水吗?备好,****奶吃完饭,歇一会沐浴,记得洗头后将头发擦干”
黄妈妈有些迟疑:“回大*奶:稳婆是早些时就养在府里了的,别的事也立马就办来,可****奶这痛着呢,就要生了,还洗头洗澡?”
“景玉,你觉得可以洗吗?”梅梅看了看白景玉,她还能好好儿地配合香云,一口一口在那儿吃饭呢。
白景玉咽下一口饭,徐俊朗在旁替她擦了一下嘴,旁边有颗饭粒儿,白景玉说:“我倒是想洗,这几日特别闷热,身上有汗……”
“如无特别不适,便沐浴更衣待产,此时才开始腹痛,未破水,说不定要大半夜才能生,可以先洗一洗,初夏湿热,洗总比不洗好,黄妈妈,没事的,叫丫头们小心侍候着洗吧”
梅梅又与徐俊朗商量:“二爷可是预约有哪位太医来守候在侧?”
徐俊朗道:“前些时与大哥说过,大哥与太医馆的人打了招呼,我亦亲去与两位太医见面请托,现在这个时辰,太医馆的人早已各自回家,如何寻人?怕是还得劳烦大哥”
“你大哥他去了城外军营,要在外边住几天呢,如何寻他?”
徐俊朗怔住,白景玉也吃不下了:“这可如何是好?”
梅梅道:“别怕,他有过交待,百战或能寻到人,让百战去吧。二爷在这里陪着景玉,她也能多安心些,等会二太太来了,让你走,你再走,但也别去远了,就在外边陪着——你自己说过的”
白景玉伸手去抓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