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更深一筹的时候,听雨轩的女主人重新有了呼吸,她从死亡中睁开了眼睛,看到了这片深海蓝。
如果说这里是天堂,可是她明明看到看到床头上的婚纱照对着她笑,而她的身体也是完好无损的躺在了卧室的床上!
旁边躺着听雨轩的男主人,他的身上略带着没有挥完的酒气,侧卧中的他双臂弯曲,放在了太阳穴上,就像在母体中安睡着的婴儿,呼吸均衡,面色微红。
“韩于墨,醒醒。”
“亲爱的,什么事?”
“我不是已经被曼陀罗杀了吗?”
“三更半夜的说什么死呀死的,小心将鬼招过来。”
“我是认真的,韩于墨你能不能好好听我说话!”
韩于墨被她搅的再无睡意,坐起身耐心的听她往下讲:“今晚我叫了外卖,没有想到送外卖的是曼陀罗!都怪我忘记了他是个送外卖的,竟然引狼入室。他将我的身体绑起来,对着我举起了刀,他说要砍我一百刀为他的哥哥偿命,而后他就一刀刀的砍向了我......”
“雨蕴,是不是做恶梦了?如果真是一刀刀的砍过来,还一百刀!神仙岂不是也性命难保?”
“怎么会是恶梦?我的的确确叫了美团外卖,不信你看一下我的订餐记录。”
楚雨蕴当即打开了手机,没错,确有其事。
韩于墨用手衡量了一下她的额头,体温正常,他不禁笑她的神经质:“雨蕴,我回来的时候,现你正躺在客厅的沙上睡着了。桌子上的确是放着你订的外卖,我当时就懊悔自己回来的太晚,你一定是等我等睡着了,于是我就把你抱上了楼。”
“当时,曼陀罗举刀砍过来的时候,还将我的衣服用刀划破了,不信你看。”
楚雨蕴现自己的身上穿着睡衣,一定是韩于墨帮她换上的。
“哪里有什么烂衣服啊?你的衣服都完好无损,不信你看。”
果然衣架上挂着的衣服完好无损,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难道曼陀罗的出现只是一场梦?楚雨蕴的大脑简直快要崩溃了,她不知所措的抱住了头。
“对不起亲爱的,以后晚上我再也不出去了,让一个人心悸了。”
韩于墨将她的身体放平,在她的额头上温柔一吻,本以为这只是一个晚安的吻,没有想到他的嘴唇又往下移动,直接朝着她的唇瓣奔去。
她的大脑现在一片混乱,根本就没有任何心情回应他。她本能的将头一偏躲过,他又来继续捕捉,捕捉,躲过,如此这样反复了几个回合,她是最终的胜利者。
或许是楚雨蕴的淡漠惹到了他那没有挥散完的酒意,他气呼呼的下床走出了房门,很快便听到了书房门被打开的声音。
她打开订餐的网站查询派送人员信息,并无记录任何信息,明天她一定要去订餐店内问个清楚。
夜色继续流淌,身处这片深海的包围中,她感觉自己又一次变成了美人鱼,挪移着双腿来到了窗前,将无助的目光投向这轮不变的月。这世间的万千事它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间,只是苦于它不会诠释,只能将这知心的光辉柔柔的覆盖住她。
墙上的钟表指向了午夜两点钟,冷气袭击着她单薄的身体,她双手交叠,钻入了被内。
一闭上眼睛就看到曼陀罗那张变形的脸,楚雨蕴似乎感觉到了刀锋的寒气,正一点点侵入她的体内,她吓得坐起了身,冒出了一身冷汗。
她想把书房里的韩于墨叫过来,又怕他会趁此侵犯她的身体,只有在这深海中颤动着脚掌,又一次仰视夜空,只有看到月亮她才知道自己是真实存在着的。
忽然间,一阵“咚咚”“踏踏”的声音传进了她的耳膜,她紧张的屏住呼吸,没错,声音此起彼伏。
她似乎双眼穿墙,看到了床上躺着的那具木乃伊。她将棉被掀开,缓缓的坐起了身体,伸展着她那僵硬已久的骨节,手指如孔雀舞般绽开,脚踏着地板跳起了舞。
这具木乃伊就像是被施了什么咒,白天是静止不动的木乃伊,晚上就变幻成人在房间里面独舞。
楚雨蕴的视线仿佛被火灼一样,烫的她无法继续坐以待毙,她决定去解救这具木乃伊,如果解救的结果是让她放弃听雨轩女主人的身份,她也愿意成人之美。
她来到了杂物间,猛力敲门,语无伦次的大叫:“我知道你在里面,请给我开开门好不好?我可以去解救你。”
里面已经变得安静,她听到的只有自己那“扑通扑通”的心跳声,她急于知道这个答案,她不想无休无止的等下去了!
既然卡不管用,那斧头一定管用,她不知道韩于墨将斧头放在哪里?她奔下楼一阵狂找,终于在楼梯下的工具箱里找到了。
她举着斧头冲上了楼,对着杂物间的门柄一阵狂敲猛砸。一双脚步站在她的身后,观察着她的举动,而后慢慢对着她伸出了手。
她在惊慌中转过头,看到了韩于墨那张被深海蓝映照着的脸,此时的他就像是一个海妖,脸上泛着幽蓝的光,就连眼珠都变成了幽蓝色。
就连他出来的声音都有些变调:“雨蕴,你在做什么?”
“这里面有声音,我想看看是谁在里面?”
“这里面藏着我的秘密,这个秘密的谜底还没有到能揭开的那一天,耐心等待好吗?难道你忘记了吗?我告诉过你有一个不能说的秘密,而且你当时也答应过我,每个人都有自己不能说的秘密,这些秘密不应该得到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