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下的听雨轩,那被吹旧的春联四面都掀起了角,显得斑驳陈旧;那对大红灯笼早已经褪完了它亮丽的色彩,成了一对泛着白光的聊斋灯笼。
如果偶遇大风刮起的时候,一定会有种阴森森的感觉,令人毛竖起。
今天的女主人情绪有些凌乱,虽然此刻已经起风,但是她却没有注意到这些细节,而是快的进了门。
当她迅跑进卧室后,从包包里掏出那枚别针和书签看了又看,亲了又亲,而后将它们放到了胸前,感受着江忻辰的气息。
她又想起了栀子花开的话:“假如,我只是说假如,如果他为你抛开一切,你还愿意重新接受他吗?”
她当时的回答是没有经过大脑?还是仅仅为了遮拦别人的眼光,不想让别人误会自己是个不忠的妻子?
“就算有这个假如,我也不想去招惹过去了,那些爱,来过,曾经贴心的温暖过我们的生命,已经足够了。很多事物都以无可改变的姿态伫立着,非我们能力所及。我如今早已经是他人妻了,我的老公对我很好,他允许我的心里住着别人,他一直都努力着走进我的心,我又怎么可以抛下他?”
一枚别针,一张书签都能促使她心狂跳到了现在,假如江忻辰真的为了她放弃一切,她还能这样回答的这么利落吗?现在的她却已经没有了这个把握!
她的手机响了,看到是韩于墨的电话,她还真是有些小小的犯罪感。
而韩于墨的声音明显是毫不知情,关切的问她:“雨蕴,晚饭准备怎么吃?”
她手握着别针,有些慌乱的回答:“我买了两块提拉米苏当晚餐。”
“你不是很久都不吃甜点了吗?怎么突然间想起提拉米苏来了?”
“碰巧今天从甜品屋路过,被里面的奶香味吸引进去。”
“如果你想吃,我会带你去,以后不要一个人去了。”
男主人又不傻,如何能不知道那个甜品屋对于女主人的意义?
而女主人的回答又是那样的口无遮拦,脱口而出:“甜品吃多了会腻,一次就能回味好久了。”
沉默了一会,男主人说道:“雨蕴,锁好门,不要给陌生人开门。我尽量早点回来,给你带夜宵来。”
“开车注意安全,见到陌生人千万不要停车。”
说着楚雨蕴的神情突然间变得紧张起来,想起了那阴魂不散的曼陀罗,他说过下一个目标就是韩于墨,如今还没有开始行动。
“放心吧,我会把自己保护好的,倒是你经常会让我不放心。”
挂了电话她茫然的坐了很久,在一个人的听雨轩里总会觉得有一种莫名的不安感。想到今日的监控录像还没有看,她便打开了笔记本电脑,手指锁定了录像回放版块。
虽然听雨轩是她的家,但是被监控后就似乎变成了一部恐怖电影的序幕,从客厅到楼上卧室,画面苍白显得有些诡异,总感觉隐藏着什么?让人忍不住联想非非,下一步?下一步将会出现什么镜头?
楚雨蕴当然不希望出现什么特别的镜头来,她将自己的呼吸调整均衡,继续翻开画面,看了很多都是静悄悄的画面,静悄悄的房间。
一天的画面看下去看一夜都看不完,于是她快进着往下看,忽然间她的瞳孔放大,冒出了一股较深的寒气,手中的提拉米苏掉到了地上。
不!她宁愿相信是自己眼花,宁愿相信是脑电波所产生的折射,稍作镇定后她将刚才快进的画面正常播放。
呈现在她眼帘的是一部重口味鬼片,时间为下午五点十分。客厅的大门自动打开,一张戴着狐狸面具的女人脸冷不防闯入到了镜头里,她的眼神就像狐狸一样狡诈阴冷,令人可怕的是这个头往下并没有看到身体,只有脚下的一双红色的高跟鞋!
而且这双高跟鞋的步伐平稳,带领着这个脑袋的主人一起前行,它们完全是一体的。它顺着楼梯一阶阶往上走,路过男女主人曾经挂婚纱照的地方,这张狐狸脸脸停顿了一下,似乎在讥笑着什么?嘴巴对着墙壁上吹起了一阵风,扶手上的红灯笼跟着浮动了一下。
上了楼后,卧室的门就像迎接她一样自动打开,这双鞋坦然的进入了卧室。它感兴趣的是梳妆台,只见这张狐狸嘴巴轻轻一吹,梳妆台上的一排口红瞬间倒塌。而后有一只桃红色的腾空而起,自动旋转盖子,自动跳到了这张厚厚的红唇上。待涂抹完毕,这支口红自动拧上盖子,自动回归原位。
镜子里的这张狐狸脸嘟起嘴巴左看右看,似乎对这个颜色不满意,而后将目光转向了化妆棉,就像被施了魔法般,化妆棉的盖子自动打开,里面的棉棒自动奔向这个嘴唇,自动帮她擦拭,自动投身于垃圾箱。
而后另一支玫瑰金口红弹跳而起,开始为这个嘴唇而服务,但是嘴唇的主人只满意了两秒便皱起了额头,对着镜子出了怒色。
于是化妆棉即刻跳出来为她擦去颜色,另一只粉色的口红紧跟着跳了起来,将她的嘴唇涂满后,她出了邪魔般的笑容,紧接着没多久化妆棉就又跳了出来。
就这样如此反复,十几支口红被轮流用过,最终留在嘴唇上的是一只妖艳红,似乎这才是她的风格。她的脑袋渐渐贴向镜子,在镜子上印下一个吻,望着这只成型的口红印,她笑得波澜不惊。
最后这些横七竖八的口红们挨个摆放整理,自动归回原位。
女主人的饰盒尽显高贵典雅,里面的珠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