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一点,出轨的男主人回家,他的脸上并没有什么愧疚之色,而是满脸疲惫,就像夜游神般游走在深海之中。
这次的场景和上次差不多,进入卧室后,他小心翼翼的挪动着脚步,生怕惊扰了床上的女主人。就连脱外衣的时候也是刻意控制着,而后他朝着床边走过来,用手指轻抚着她的脸颊,试探性的唤着床上的女人。
“雨蕴,雨蕴,睡着了吗?”
她装睡的水平没有人可以看得出来,就连眼皮都是那么的安静,在深海中她就像一条睡得沉静的美人鱼。
男主人静静的盯了她几秒,对着“沉睡”中的妻子做了检讨:“雨蕴,我今天又回来晚了,没办法,若想往上爬,就必须要做好这些应酬工作。今天的酒会虽然很气派,但是没有你陪在我身边就像少了什么?对不起雨蕴,今天我不该对你脾气,我知道滚马路的事真是一个意外,是江明朗救了你,实在是我太在乎你了,怕你会离开我,我不该借题挥,对不起。”
没人回答他的话,他又静待了几十秒,朝着门外走去。
楚雨蕴的瞳仁瞬间放大,这个男人会不会又去隔壁喂怪兽摩卡了?但是他的脚步却转向了浴室,接着出现了“哗哗”的水流声。
洗澡!他当然要好好冲洗一番,因为他身上有殷初夏的香水味,那股令人作呕的味道她不想回顾。
衣架上传来手机的震动声,是从韩于墨外衣口袋里传出来的,她下床拿了出来,果然是殷初夏来的消息。
“墨哥,回到家了吗?一起休息吧,我在梦中等你,晚安!”
想不到他们的感情还挺深,缠绵一夜都还难分难舍?她嗤之以鼻的将手机放回原位。
浴室的水流依然在源源不断的流淌着,由于水温偏热,厚厚的蒸汽变成了一团浓烟,将韩于墨紧紧缠绕其中。
他身体的线条凹凸明显,左臂上那刻着的字母cyy如今已经是深深浅浅,只有最后一个y字迹刺入皮肉,形成了岁月中无法抹去的痕迹。
因为这个痕迹殷初夏曾经多次和他吵架,但是他却始终都是一种解释,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为求演戏逼真,这个疤痕比起他以前所遭受的伤又能算的了什么?
楚雨蕴,为什么偏偏会是你?你为什么要那样对我?
那些不堪回的思绪一旦打开便洪水般泛滥开来,那些黑色的片段一幕幕驶向他,基因变异的大老鼠,血手掌,血肉模糊的小男孩.....
韩于墨那因回想而变形的脸部特写在与过去拼命挣扎着,不时的出:“走开!走开!不要在来烦我!”
盘口大的莲蓬头下,他那湿漉漉的短显得杂乱,他绝望的昂起头,满脸的水珠浸湿了他的眼睛,疼而涩,不知道流出来的是泪还是水珠?
透过被蒸汽覆盖的镜子,他看到一个阴险狡诈的自己,正对着他出了冷笑。
“韩于墨,你在挣扎什么?难道是心慈手软了?”
另一个他也出现在了镜子里,神情显得迷茫而痛苦,无助的回答:“我现......我爱上了楚雨蕴,我想停止这场游戏。”
那个阴险狡诈的韩于墨顿时神色变得狰狞,一把卡住了他的脖子,就像一个野兽般的咆哮:“你竟然爱上了仇人?难道,你忘记了她所加注在你身上的痛苦了吗?如果不是因为她,你会活的多么简单快乐,你妈妈也不会为你受那么多罪,你们家也不会背负那么还不清的债......”
挣扎中的韩于墨痛苦的摇着头,大叫:“不要说了!不要在说下去!”
“逃避能解决事情吗?别忘了背负在你身上的使命!”
“当年她还是一个不懂事的孩子,她不是故意的,她已经知道错了,她已经被这件事折磨了十几年,天天都在痛苦中度日......我想,我的报仇已经没有意义了,我是不是该放下仇恨,选择原谅她和她重新开始?”
“你疯了吗?想和仇人生活一辈子?”
“我......我真的累了,我想收手,求求你成全我好不好?”
“不可能!开弓没有回头箭,这场戏是你自编自演自导,你必须要按照戏的初衷去完成。否则,我立即马上就把摩卡放出来!”
“不!不要!千万不要伤害她!”
“好!那就按照原计划进行,摩卡的生长期还有多久?”
“两三个月左右。”
“如果到时候你不动手,我就替你动手!”
“你敢!”
韩于墨猛然出一声长吼,抓起刷牙杯扔到了镜子上,顿时镜面被击成了无数道裂痕,邪恶的那个自己消失了,只剩下满脸挣扎的自己。
“我该怎么办?我到底该怎么办?楚雨蕴,为什么是你?为什么偏偏就是你?”
卧室出了颤栗声,床上的楚雨蕴被这声长吼吓得身体抖瑟起来,韩于墨到底怎么了?他在泄什么?他最后的两句话,为什么是你?为什么偏偏就是你?到底代表什么意思?
浴室中的蒸汽持续上升,在那被熏成浓雾的镜面上,出现了一个小小的身影,他满脸血迹,伸着两只小小的手掌,手心中沾染着厚厚的血迹。
“哥哥,我被关在小黑屋里整整一夜,又冷又饿,我试探了很多办法就是逃不出去。我不知道那只大老鼠是怎么出现的,它看到我就像看到了美餐,它将我扑到在地,撕咬着我的衣服,它那尖锐的牙齿将我咬的体无完肤,它的爪子就像铁钳一样简直要把我的五脏六腑都抓出来了......哥哥,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