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又在房里温存一会儿,丫鬟才进来侍候着洗漱。
谢景修如今就跟发现了新大陆似的,整个人精神满面,看着周言词的眼神总是带着光芒。
紫苏去床上拿了带血的元帕,会心一笑。
待见得被子上滴滴血迹不由触目惊心,将军怎么这么胡来不知道心疼夫人?
周言词脸上滚烫,我总不好解释这是他滴的鼻血吧?
“待会去给娘上了香,便要去给她和父亲敬茶。你站在我身后即可,她们若是为难你,你大可推给我。”谢景修携着她的手,两人相携往佛堂去上了香。
佛堂中挂着一幅画像,画像中的女人眉宇间带着笑意,似乎格外温柔。一颦一笑都很有大家闺秀的气势。
“我母亲生来软弱,当年一见父亲便倾心,家中长辈一律不看好,她执意要嫁。甚至与娘家闹生分了都要嫁给父亲,这大概用尽了此生最大的勇气吧。以至于后来父亲一个接一个的姨娘抬进门,她都没找娘家开口半分。”谢景修谈起母亲也不知该说什么。
父亲那种人,能对他有多大期望呢?
他对每一个女人的真心都有限,对每一个女人的感情都是真的,但正因为如此才滥情。
所以,他极其讨厌府上女人多。甚至他此生只会有一个媳妇。
握紧了周言词的手,很是满足。
待到了大厅外,听得里边言笑晏晏的热闹样,谢景修便眉头一皱。
谢家毫无规矩,外人都知晓。姨娘竟是可以和主母同桌吃饭,在别的世家闻所未闻。
在谢家,却因着父亲的宠爱习以为常。
进了大门,十四个姨娘都坐在下首。见刚成婚的新人进来,袁姨娘老老实实站了起来。
引得众位姨娘连连侧目。
文姨娘嘴巴轻轻动着,吃着牛肉干等肉干。桌上还放着几盘甜食。
摸着肚子,最近怎么就感觉不到撑呢?迷茫……
“父亲喝茶,母亲喝茶。”两人给谢侯爷和萧氏敬了茶,萧氏眉目间有些憔悴,大概是忧心昨日谢可言进宫之事没睡好。
周言词端着茶的手定了定,萧氏还没接。
“咳……”谢景修面色一冷,干咳一声萧氏才一副转过神来的模样接过茶。
“哐当……”
“啊好烫……”
萧夫人正要接过,茶盏却在接触到她手时突然掉落。但在外人看来却是她没拿稳的模样。
开水泼了她一身。
没错,周言词那杯是开水。
此时萧夫人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了。周言词还一副傻乎乎不知发生了什么的样子。
“言言没事吧?母亲,您若是不喜欢言言也不必这般为难她?你女儿昨日那般出糗又不是言言做的!”谢景修拉过周言词,见她手上没半点水滴便轻轻捏了捏她的手。
萧氏一听她提这事,眼眶都红了。
“母亲慢走,莫要摔了。”萧氏理都没理谢侯爷不满的目光,气冲冲的往外走。周言词话还没说完,萧氏便在阶梯上摔了个屁股朝天。
袁姨娘的眼神越发恭敬了。
谢侯爷一见周言词那杯是开水,便知萧氏动了手脚。心中不由有些烦闷,又想出去跟红颜知己喝喝茶谈谈人生。
早膳。
谢家确实没规矩,连知州府上出来的小丫鬟小喜都不由皱了皱眉。
姨娘竟是也能上桌与世子夫人一块用膳?在别的府邸只怕早就杖责发卖了。
袁姨娘依然老老实实站着,只不过此刻站在周言词身后布菜。连谢景修都多看了她一眼。
“习惯就好。”以后就是要这么规规矩矩才是。
周言词淡然一句,这让袁姨娘屁都不敢放一个。
“袁姐姐果然懂规矩,城儿也在一旁伺候侯爷用膳吧。”城姨娘挺着大肚子就要站起来,这把侯爷感动坏了,当即便亲自扶了她坐下。
一顿早饭,便在姨娘们嗖嗖嗖的眼刀子中吃了下去。
早饭后,皇后送来的两个姑娘也送到了周言词跟前。
周言词看都没看,只留了她们在自己房里伺候。蹦吧,蹦吧,我倒要看看你们能蹦多高。
倒是早膳后没多久,宫里突然传了话让萧氏进宫,说是娘娘有请。
外人见了都只道这是要秋后算账,谁都看出来了,萧氏摆了皇后一道。
临出门时,吴祁山正在给周言词清点嫁妆入库,萧氏似有所觉回头多看了一眼。
只见那刀疤脸似乎格外渗人。
“侯爷不是最爱长相俊美之人做小厮么?这府里怎么出来个这么丑的下人。”瞧了便心生不喜。
丫鬟低着头禀报:“这是少夫人带来的管家。颇有几分威严。”
萧氏听了只轻笑一声似乎有些不屑。小门小户的人,下人也不堪入目。
在她转头之际,吴祁山抬头看了她一眼,眼神阴冷,似乎含着一丝丝凉。
国师府。
清晨一起,国师便感觉到京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发生了变动。京城上空笼罩着一层层乌云,阴云密布不见天日。一夕之间属于大越的福气突然没了一般。就好像被人截断抢夺了似的。
眉头一皱便占卜一算。
顿时心中大惊。
从太子出生那日起,便算的大越会越发昌盛,甚至会走向不可仰望的未来。后来太子被劫持回来后,占卜似乎依然一日比一日朦胧。
国师再三确认,甚至还找了皇后核对,皇后依然确定太子没有丝毫问题。他只当太子这出去一趟有什么变数,这才多年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