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晏生冷笑,“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还想搞出什么花样来吧。”
他俩一个是皇上,一个是皇子,在朝中都有些势力,皇子联系皇上的老部下,朝他施压,他昏迷的这些天,一直以父皇身体不适为由,不让任何人去看他,也不让他接近任何人,养心殿里的侍卫被他接手,没他的吩咐,一个人都别想进去,也别想有人出来,就这样等于幽禁,朝廷的折子也尽数被他拦截,去了他东宫。
“他们逼的何钰跳崖,我没去找他们,他们反倒先找上门来,那便干脆新仇旧仇一起算吧。”顾晏生回头,瞧了瞧床上的人,语气温柔如水,生怕吓着人似的,细声道,“钰儿,我替你报仇好不好?”
“那些伤害过你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他目光阴沉,“走,去养心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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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心殿如今不比从前,该走的都走了,整个殿内冷清一片,只皇上身边有个大总管,白天跟前跟后,晚上顾不过来,先去睡了。
夜里有些冷,窗户大开,不知是谁白天粗心,忘了关窗户,冻的他半夜睡不着。
“来人!”顾筝躺在床上,竭力喊道,“将窗户关上,加个火盆,朕冷。”
这大半夜的,一个人都没有,外面的守卫也换了一批,一个都不听他的,他在里头喊了半天,一直没人回应,喊累了,便躺下休息,迷迷糊糊听到门窗关上的声音,抬头去瞧,一个修长高挑的身影,慢条斯理的将几个窗户一一关上。
“你……”那人背着光,加上暗,他看不清楚是谁。
“父皇,才几日不见,便认不得我了?”
顾筝当即醒悟过来,“是你,你这个孽种!”
“我这个孽种怎么了?”顾晏生提了下摆过来,“我这个孽种救了你,给你包扎伤口,送你回宫,比你那些只会用嘴巴说话的儿女不知道要孝顺了多少倍,你怎么还对我有偏见?”
顾筝失笑,“你自己做了什么勾当,自己不清楚吗?”
逼宫上位,杀兄屠将,每一条都够顾晏生死一百次的。
那些都是旧事,暂且不提,顾筝只道现在的,“来这里是想耀武扬威看我笑话?还是想杀我?”
“我是来道谢的。”
出乎意料,顾筝疑惑,“谢我什么?”
顾晏生特别诚恳,“多谢父皇为我削藩扩地,收回京城,壮大我的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