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太姥山深处的深洞暗潭中,一名长着鱼尾人身,女子模样的妖兽在轻轻地吟唱着一首歌谣。它顺了顺自己一头乌黑的长发,看着面前水镜中显示着的已被冰封的云炽与洛敏风轻笑了一下。这两个小家伙太不知天高地厚,凭他们的修为也敢闯太姥山?
解决了闯入者,它心情甚好地划动了一下尾巴,但是过了一会,它突然警觉地直起了身子,然后将神识外放出去,冷冷地笑了一下。
原来外面不止来了两个人,还有另外两个!想跟它玩螳螂捕蝉的游戏?它双手结印,开始创造另外一个幻境。
幻境果然很轻易地又困住了另外的那两个人,它不屑地撇了撇嘴,它创造的幻境连化神期的都能困住,更何况一个小小的元婴和一个出窍初期呢。
人的七情六欲太过容易被利用,往往陷入它制造的幻境中就出不来了,比如现在正痛苦万分的云炽与洛敏风。双手轻轻地拨起水花,它觉得甚是无聊,屡屡得手,这让它觉得甚是没有成就感。
它惬意地翻了个身,没有去多加留意刚刚被困住的那两个人。但是它觉得奇怪的是,为什么它没有感受到阵中被困住的那两个人的情感波动呢?女鲵的思绪带着天生的灵敏,能感受到被困之人被迷惑后传出的喜怒哀乐,但是这两个人的它完全感觉不到。它警觉到不对劲,连忙双手结印,一道冷霜击中了阵中的二人,那二人竟然变成了两道符纸飘落在地上。
上当了,当它意识到这个问题的时候,本来一直黑暗的洞中突然直射进了一束阳光。“啊!”它惨烈地叫了一声。是的,它怕阳光。无论它们修为多么强大,在渡劫之前,所有生活在暗潭中的鲵类妖兽都不喜阳光。因为被阳光照射得太久,它们会体征不稳,甚至死亡。这就是上天的安排,让它们一族掌握无上的幻术,却又夺去它们沐浴在阳光下的权利,只能生活在黑暗的深潭中。
这洞中的人身鱼尾妖兽就是洪元成他们要找的千年女鲵,它用手挡住直射自己面门的阳光,想闪躲到暗处避开光亮。
洪元成站在洞口持着一块晶镜折射阳光如影随形地照着女鲵,而红儿冷冷一笑,祭出了一个红丝网朝女鲵罩了下去,趁它措手不及把它网住了。
红丝网越收越紧,女鲵被困在其中,每一道紧贴着它的丝线里都加持了火炎气,不停地灼烧着它的皮肤,令它发出了声声惨烈的叫声。
红儿双目露出了喜悦之色,就快要成功了!她再也赌不起了,她不顾危险放出消息,就是为了尽快得到女鲵心以续自己快要耗尽的寿命。只要这次成功,那自己的修仙生涯就又有希望了。
但是,她的梦想注定要破灭了。这时,仿佛于半空中传来了一个淳厚的男音,说到:“程红鸢,几百年没见,你竟还是如此的猖狂啊。”
说完,一个身穿绣着黑纹的白衣人不知从何处飘落到洞口,然后手中发出数把冰刀利刃,竟把五阶炎丝网一一切断了。
千年女鲵得救了,身体多次受损的它费力地扒下身上的丝网,望着来人,不敢相信地说:“是你么,玉真道君?”
而程红鸢也想不到自己竟会在这里再见到他,瞳孔微缩,说到:“玉真?想不到我们又见面了!”
来人竟然是云炽的师傅,归墟宗的玉真道君。只见他冷冷地对程红鸢说:“是啊,我也想不到。我日夜都没敢忘记你曾经的“恩赐”,时刻想着找你还呢!”
他真的是为了前事而来!难道自己会死在这里吗?程红鸢不敢相信自己多年的经营最后还是栽在了他的手里,难道这世上真的有因果循环?程红鸢哈哈大笑,说:“想不到啊想不到,一切都是天意,我最后还是要落在你的手里。”
玉真冷冷一笑,说:“天意?呵呵,你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你知道一直为你们引路的人是谁吗?”
程红鸢一震,脑海中冒出了一个可能,问:“她是谁?”
玉真冷笑着说:“她是我的徒儿云炽。我这徒儿行事最是谨慎,你看不出来也不奇怪。洪元成?程红鸢?当我一听说一个叫洪元成的人有半块火灵神器我就猜会不会是你,当我徒儿说你要找女鲵心的时候我就知道了,肯定是你!只有你的废材四灵根,纵使可以利用半块火灵神器将火属性修为拨高了,但这种不平衡的发展加速了你身体的衰老,所以你才急需女鲵心续命!”
程红鸢后退数步,她从来不知道他竟还有一个徒弟,虽然听说他们是来自归虚宗的,但是由于过于急切想得到女鲵心她也无法考虑其他了。难道这一切都是他安排好的,他早就想找自己报仇了?
自己能反抗吗?看来是不能的,元婴之后,一个大境界的差距便是天与地之间的差距,自己与他的修为相差太大,更莫说她这副身躯已是一个残壳了。她流下了悔恨的泪水,双脚一软,跌坐在地,哀求说:“玉真,当年是我对不起你,我不该为了得到这半块火灵神器而故意利用你,我错了,但是我求求你放过我吧!虽然我害到你跌落放逐火渊,但是你现在不也没事吗!得饶人处且饶人,这不是你们这些正派修士应该做的吗!”
玉真一听,本来冰冷的眼神变得阴鸷,程红鸢还未曾看清他是如何到自己跟前,只见眼前身影一闪,自己的脖子已被他狠狠掐住了,他恶狠狠地说:“放过你?你知道我在放逐火渊受了多少苦吗?你知道那种生不如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