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雅内心狂喜,本来已跌落谷底的心又跳了起来。他一瞬不瞬地望着云炽,喊到:“新娘来了,还不快开始见礼!”
赞礼公也大喜,忙不迭地点头,说:“是是是!行庙见礼,乐起!有请新娘子进堂!”
随着乐起,云炽款款步入。今日她没有带面纱,一张如玉容颜让周围最美的东西都黯然失色了。所有人都窒息般看着她,却没有留意到新娘不穿喜服,穿的只是一身紫纹白衣这件事。
云炽脸上没有喜色,她行到晏雅面前,定定地望着他。
晏雅欢喜,自然没有留意她今日脸上格外冷漠的神色。他拉起云炽双手,语带眷恋地说:“你终于来了!”
云炽冷冷一笑,说:“是,我来了。怎么,你很开心吧?”
晏雅说:“不是开心,而是开心死了。炽儿~”他将她的手捂到胸口,说,“从今之后,你我便成连理枝,是一生一世一双的夫妻了。我只愿今生今世,既能与你共享虹霓,也能与你共渡风霜,永不分离。”
他眼里浓到化不开的情义让云炽心生困惑,到底是什么可以令钟离无忧从前世执着至今?也许是时间已经太久,她已经忘记爱上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她冷冷地问:“你很爱我?”
晏雅凝望着她的眼睛,认真地点点头,说:“是!”
云炽问:“为什么?”
晏雅摇摇头,说:“不知道,情不知所起,却刻骨铭心!”
云炽笑了笑,笑意却未达眼里,说:“我和你讲一个故事。数十年前,我认识了一个人,以友相称。但是有一日他却说他爱上了我,要娶我为妻。我没有允许,后来他使用三魂之力,不惜神魂俱灭,对我下了一个血咒。这个血咒便是令我困于凡世三生三世,每一世皆逃脱不了和他相遇的命运。你说,这就是所谓的爱恋吗?”
晏雅点点头,说:“是!这种爱恋浓烈绝望,也许他已无计可施。”
云炽淡然一笑,手一扬,一块看不见的灵幕便将他和她与他人隔绝开来。她盯着他的双眼,冷漠地说:“爱,在这个世上一文不值,但是你们却为了这个虚无的东西,可以不惜背叛亲友,为了这个东西,拉着他人和你们一起下地狱!如此的执迷不悟,实在可笑!我已经厌倦了,也不想再陪着你玩游戏,钟离无忧,这一世,就这么结束吧。”说完,一把短剑不知何时出现在手上,剑尖对准了晏雅的喉咙。
在场的众多亲友见状大惊,想冲过来制止,但一触及这个灵幕,便有如碰到一股无形的墙被弹了回去。
云炽疾如闪电,手一扬,轻轻一划,便划破了晏雅的颈部。一股鲜血由伤口pēn_shè而出,喷溅到了云炽的身上。
晏雅不可置信地看着她,抬起手想触碰她神情冷漠的脸,却在半空中跟着身体一起倒了下去。
礼堂中众人惊呼了起来,有人拿着兵器想打破眼前的灵幕进来,却无济于事。灵幕却纹丝不动,云炽神情冷漠地看着眼前惊慌失措的人群,须臾间,突然她也跟着一口鲜血喷出,倒在了地上。
整个司空府乱成了一团,云炽倒下后不久,一个黑纹白衣的身影突然凭空出现,手一挥,打破了云炽的灵幕,然后把她捞到自己的臂弯上,转身飞走了。
这一晚,司空府注定不平静。
数日之后,白衣人带着云炽离开后,穿过浮空山,回到了灵界。
归墟宗渺闻峰上,云炽终于幽幽醒了过来。她睁开眼睛一看,自己趟着的是自己的居室内。她挣扎着起身,却听到了玉虚的声音,说:“刚醒来就不要急着起来,先多休息一会吧。”说完,从室外走了进来。
云炽觉得自己浑身脱力,脸色苍白,确实是大创伤后的症状。她不得不又趟了下来,问:“师伯,是你救了我?”
玉虚摇摇头,说:“不是我,是你的师父。”然后不赞许地皱皱眉,问:“炽儿,你做事一向稳妥,为何今次竟然如此的冒失。你知不知道如果阿真慢点出现,你的一魂便会受到三魂换命阵的割裂,跟着消散的?”
云炽低头认错,说:“师伯,对不起,是弟子错了。”
联想到近期发生的事,玉真似乎明白了什么,叹了一口气,他也不忍再责备,便说:“罢了,人无事就好。你师父为了救你,几乎用尽了修为,现在正在闭关,你也先好好休息吧。”说完,摸摸她的头准备离开。
云炽却把他叫住了,问:“师父他老人家怎么样了?”
玉虚说:“当日你亲手杀了钟离无忧,触发了三魂换命阵的禁制。你师父马上感应到了,所以便强行跨界催动了空遁术,及时救了你。后来他又用全身的修为为你牵制三魂换命阵,回来后把你交给我,便马上开始闭关了。”
空遁术非灵力高深之力不能催动,而且跨界催动,更是耗损灵力。云炽愧疚地说:“师伯,对不起,是我连累了师父。”
玉虚叹了一口气,说:“炽儿,你师父只希望你好好的,以后做事,切要三思而后行!你师父与我,绝不希望看到你有任何闪失。”
云炽感动地点点头,说:“弟子知道!”
想了想,玉虚又说到:“天靖峰那弟子的事………..,我们也知道了。炽儿,修仙路是一条漫长的道路,路上会遇到什么人,什么人与你同行,都是不可测。同样,这些人什么时候离开,为什么离开,也同样不可测。人各有志,即使是骨肉血亲,你也要学会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