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炽将神识外放,笼罩着整个宅子,除了假山原来的阵法,没再发现其他异样的地方,看来溪闻音的孩子不可能藏在这个宅子里。
她朝着天空发出了一声长啸,第一个晚上放出去的那个白鹤便翩翩地飞了回来。
云炽问:“找到了吗?”
白鹤长鸣了一声,朝城外的一个方向飞去。
云炽见状,祭起长剑跟了上去。
白鹤带着云炽,来到了城外十多里远的一个隐秘山洞外。这个山洞口设了隐蔽法阵,被云炽不废吹灰之力就破了。
进到洞内,里面很是空旷,可能鬼修在这里盘桓日久,洞内隐隐含了很多阴气。云炽在洞内搜索了一会,找到了一个细小的黑匣子,藏在山洞伪装起来的一个洞壁上,打开一看,里面有半个似玉非玉,似金非金的黑环,却也不知有何用处。
云炽把黑环收了起来,再在洞内搜索了良久,终于在一个蒲团地下发现了一个浅洞,打开一看,里面放着一个木匣子。这鬼修倒是狡猾,把东西分数个地方分放。打开一看,里面果然有一个肤色已变得青黑的婴尸。
再在洞内搜了一遍,除了一些中品灵石外,再没其他,云炽在洞内放了一把梵火,焚化了洞内的污秽后便离开了。
回到溪家大宅,云炽把婴尸交给了溪闻音。
溪闻音见到婴尸,颤抖地抱在手上,若不是她已死,定要痛死在当场。
她扑通一声,又跪在云炽面前,说:“仙人,求求你………………..”后面的话,却含泪哽咽。
云炽叹息一声,说:“人死,神仙也无力回天,我已救不了他,他现在的魂魄被强行锁在尸身内,我现在唯一可以做的,就是将尸、魂分离,让他有机会和你一起投胎,下辈子再续母子情分。”
溪闻音心知云炽说的事实,便含泪磕头,说:“有劳仙人…………….”
这婴尸身上被施了阴灵锁魂阵,这个阵,里得到的那本残本上看到过,也知道它的解法。
云炽咬破手指,凝聚了一滴精血在指尖,用灵力将精血送入了婴尸的印堂内,然后双手结印,按照书中的指示,用灵力强行解开了这个阴灵锁魂阵。
锁魂阵一经解开,附在尸身上的魂体便得了自由,他的魂体微微地睁开了眼睛,看到溪闻音,咿咿呀呀地朝她挥着小手。
溪闻音含笑带泪,把他深深地抱在了怀里。
云炽见状,微微一笑,问:“孩子真可爱,可起了名字?”
“从安,他的名字叫从安,愿他一生顺遂安康。”溪闻音轻声说到,脸上带的是慈母般的神彩。
“从安,好名字,下辈子他定如你所愿,顺遂安康。”云炽说。
溪闻音含泪再次盈盈下跪,说:“谢谢仙人,谢谢为我们做的一切!”
云炽含笑摆手。见她们正在享受着来之不易的天伦之乐,便带着刘子慕悄悄离开了。
而走在路上,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脸色变得有些沉重的刘子慕一直没有吭声。云炽望着远方,轻轻叹了一口气,今晚发生的一切,也许已超出了他的承受范围。
也不管他有没有在听,云炽缓缓地开始说了起来:“那穿斗篷之人,是修真界的鬼修,而我,来自东紫修仙界正道归虚宗。鬼修在修仙界,因其阴邪,修炼之法恶毒,历来为修仙界不齿。这鬼修不知为何来到了你们凡界,盘桓在黎西城外数十年。我想那溪老爷,应是他摆在凡界的一颗棋子。而那溪闻音,更是可怜,因她是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世,是最适合拿来祭炼鬼修邪物的阴女。”
“你可知那婴尸,是在不足月的时候被人生剖出来,然后再被掐死的。七月大的婴儿已有灵魂,他的生魂被锁在尸身内,生不得,却又已死,连转世投胎都不能,此时才最怨气滔天。但这正是鬼修所要的,怨气冲天的鬼婴若用阴气不停地炼制,那婴尸就会变成最恐怖并且只认那鬼修一人的阴婴。成了气候的阴婴,吐出一口怨气,便可吞没整个城镇的人,是最厉害的杀器。”
刘子慕脸波微微颤抖,低沉地说:“那溪闻音是溪老爷的女儿……………….”后面的话,不知为何说不出来了,只怕这等丧尽lún_lǐ之事,说出来也要遭天谴。
“那溪闻音,未必是溪老爷的亲生女儿,这是我猜的。昨天晚上,他从溪宅冲出来时,眼里只余恐惧,试问哪个父亲见到女儿后是这样的表情。……………….但是,溪闻音肚子里的孩子一定是溪老爷的。十多年前,那鬼修不知何处寻了一个阴女,交给溪老爷抚养。溪老爷定是命格奇特之人,不然鬼修也不会看上他。他强暴了溪闻音后,溪闻音阴女之身加上溪老爷的命格,他们的孩子,能炼成阴婴的几率就大很多。”
“溪闻音死时充满怨气,如果我猜得不错,她定是被人生剖开肚后,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孩子被杀死,然后痛苦至极的她再被虐杀而死。如此而死的她,便可怨气冲天。”
“而那些失踪的婢女,定然都是chù_nǚ,是被他们用尽一切手段虐杀的。杀了她们是为了补充六阴不足的阴气的。那鬼修再让溪老爷每晚子时去启动那聚阴阵,已变成怨灵的溪闻音她们,每每见到溪老爷就更加愤怒和痛恨,那她们的怨气就更深。她们的怨气越是浓厚,越是让鬼修更快达到目的。这一切,都是计划好的。”
云炽用平静的声音,说出了这世间最大的恶。
刘子慕觉得无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