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磊满4岁不久,雪老安排了他接下来的日程--杀生。
王磊上一世双手就没染过鲜血,如果没把那些被他一巴掌拍死的蚊子算进去的话。
所以他很抗拒,他拒绝雪老的安排,但是没有用,反对是无效的,雪老把刀子塞进他的手里,抓住他的手,往那没有反抗能力的雪兔身上捅去,刀子锋利,拔出来的一瞬血液点点溅到他脸上,那兔子在地上无力的挣扎,血液慢慢从兔子身上留下,微微融化兔子身下的雪,那血液慢慢浸入土壤,然后冷却。
王磊沉默,雪老看了他一会,离去,大师兄则是拍了拍他的肩头。
“......”
“弱肉强食,世间常态,接下来的日子还有得你适应。”大师兄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但是,比这更残酷的事在这世间还多的是,若是如此简单的杀生都下不去手,他如何面对这世纪末的残酷杀戮。
可谓是命运。
每一个世纪末都是地狱,每个人之间的小小纠葛便编织出一张大网,世间没人能逃脱这张网,网里面便是残酷的杀戮,没人能逃得过这宿命,现在只是杀了一只兔子便是这个样子,未来呢。
接下来的日子便是重复一次又一次的杀生,只是每日被杀的动物都不同,大师兄亲自教他怎样能最快最省力的杀死这些猎物,一日他就得杀上数十只这些雪原上的生灵,从一开始的抗拒到逐渐的麻木,只是每次看着那些生灵那逐渐无光的双眸会些许沉默,他的双手开始沾上鲜血。
三个月的时间过去,每一次的杀戮都会伴随大师兄的对他手里的生灵的详细介绍,可能是这两年药膳吃的太好,这些东西竟是没能忘记一个,只是杀这些毫无反抗能力的生灵杀得再多也不如亲自操刀在野外对上一场,接下来的日程便是对他身体的训练,训练他的反应能力,训练他的危机意识,还有他的生存能力。
短刃、长弓、棒槌、长索,这些都是他每日要熟练的武器,除了练习这些武器,他每日还得进行大量的身体耐力爆发力还有反应能力的训练,大师兄的手段可谓是可怕,一天下来王磊硬是没来动弹的力气,晚上大师兄还会给他泡药澡,以保证第二天王磊一样的活蹦乱跳,王磊心累,这段时间即便是爹妈来了都没得休息的时候。
结束这些训练后紧接着是生存的试练,大师兄带着他往更冷的北地离去,为期三月,王磊此时快有大师兄肋下这么高,看来这些药膳、训练的苦也不是白受的。王磊现在身上带满了装备,身后背着一把棕色的长弓,腰间别着箭壶,右腿上绑一把短刃,头上包的严实,再加上厚实的衣物,像是一个大粽子,他手里还牵了一根绳子,绳子拖一块木板。上面是他们的帐篷,帐篷上还有一个包裹,至于里面是什么就不会知道了。身旁的大师兄身上也是如此,只是背上多了一把铁锹。
他们迈上了路,雪原的风没有停息的时候,若刀子一般刮在身上,即便是身着厚厚衣物也是无用,好在身体算是在药坛子里泡大的,这寒冷还算经受得住。
天际一白,路在哪方?
王磊有些难受,是真的难受,不知道咋回事就被揪到雪老手下当了他的弟子,见面就是那非人的磨砺,然后也没见到想象中的修炼什么什么的,只是两年的填鸭式的学习,而且他们都是不管他有没有听懂什么的,直接就是一直一直讲,等自己到了四岁时候,就迎来了这些训练,难受啊。
要不是自己没有反抗的能力,只能默默忍受,他早就跑了,一想到未来还不知道要遭受什么非人的训练什么的,唉,心累,老天,我在这个世界算起来还只有四岁啊,谁家四岁不是捧在手里拍他摔着碰着,怎么轮到他就是这些悲惨的遭遇。
内心疯狂的bb,脸上却是面无表情,他实在是不知道用什么表情来面对这位大师兄,话说,你们这么培育一个孩子,就不怕他未来会成为一个心理变态的屠夫吗?三月来死在他手上的生灵们的鲜血怎么也能化为一条小河流淌了,只能说好在他实质上算是个大人,虽说上一世死的时候还没见识过什么社会的残酷,从心理来说还算不上成熟,但好歹年龄摆在这里,承受能力还是有的。虽说不忍,但是你不忍也没用啊,本来到了他手上已经就是奄奄一息的状态,而且即便自己不去捅上那么一刀子,亲爱的大师兄还有师傅都会温柔的抓住他的手,带着他就这么一刀给下去了,这一刀还不会马上致命,会让它更痛苦的挣扎,师傅还会一句“你自己一刀笔直下去,它就没有多余的痛苦,要加上我的话就不知道要几下了。”久而久之,王磊便是干净利落,一刀下去,便是烟消云散,唯一能做的,只有默默念上一句,‘愿你来世一世安康。’
甩了甩头,好久才将内心戏给停下。
出发了,没有相送的人,稍微有些寂寞。所以,能不能不去,在寒峰已经够冷了,还去更远的北方,这是要来真的,要冻死我吗。
呼出气的凝成了冰,头套愈加冰冷沉重,眼睛一直眨着,生怕自己眼睛会不会出来一层薄冰。风在呼呼的刮着,雪地的积雪一直是那般厚度,偶尔雪下的大点,但是风又是将之吹走,如同刮骨,当然不能尽之刮去,留下的,又慢慢凝结在一起,脚踩在其上,喀嚓喀嚓。
雪原其实是有兽拉雪橇的,王磊早在出发前就曾提议,但是大师兄没能应允,只说道,哪有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