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老一步走出,他疑惑扫过众人一眼,不在沉默。对着他熟悉的张许说道:“张大侠,这是为何?”
张许稍带厌恶的瞧过黑子一眼,并不理会此刻面色激愤、对他假以颜色的马姓老者,而是径直走到长老的面前,道明原委。长老听完,他似有不信的看过黑子一眼,问道:“黑子,你是否出言不逊,屡屡对张大侠一行无礼争执。”
老人面色严厉,语气却有些推诿迁就。不知是说者有意,还是听者有心,黑子听完长老呵斥言语,心中思忖片刻,觉得长老好像有顾左右而言他之意,他眼珠滴溜乱转。忙爬起身来,对着此刻面色稍带几分凛然之色的老者说道:“我昨天只是回来稍迟,与刘洋等人在门口休息。长老也知道,林中奇诡极多,实非和顺之地。奈何这女子并那男子好生不讲道理,他们不仅驾马横冲直撞,还说什么自己一行是村中长老所请,自然是有求必应。丝毫不用似外界一般拘泥管束只需酒肉管够,吃喝饱足就行。至于村中长老所托,敷衍就行。无需太过放在心上。”
黑子说的是唾沫横飞,口水乱渐,眉目之间神色变换,或急或缓,或舒或放。看其颜色,听其话语,张许皱眉不应。洛雨以及江燕容气的面色铁青一块,眼中满是激愤。
长老神色且疑且惑,对着远处一棵大树轻轻招手,看着那骑着一匹半跛毛驴的蓑衣汉子,颇有些无奈之色。只希望这平时玩世不恭的汉子真如其名,能解开此刻已经缠作一团的众人。
汉子嘴角叼着一片半青半黄的青草,斜跨在毛驴之上。他看见长老招手呼唤,身子斜掠,快速赶驴。本想做个风度翩翩的体面公子哥救急救场,没想到脚下一滑,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众人无不侧目,隐忍笑意。
且说幽密丛林,小姑娘看着洞内风光景色,既感叹大千世界的神奇之处,又惊讶这世间居然还有这等瑰丽之景。虽然一路上少有墨玉朱阁添香诸物,却有些芙蓉帐暖之姿。看到最后横挂的那一条藕色香帐,小姑娘更是瞪大了眼睛。
“这是女子闺阁?”小姑娘好奇问道。
雪白狐狸伸出那粉红的舌头舔了舔同样雪白的爪子,低下头来,神色之间添了几分羞涩怯意。
不待小姑娘好奇问询,雪白狐狸一步上前,从一个墨色匣子中叼出一本血迹斑斑的发黄古籍,放在了少女手心。
赵晴柔见之疑惑,他略带好奇的翻开泛黄的古籍,略微翻过几页之后,小姑娘轻啐一声,红着小脸说道:“怎么都是芙蓉秋水,鸳鸯连理的词曲。却没有一首写边塞风光、游子羁旅异乡的愁肠百结。”
狐狸闻言,伸出一只毛茸茸的抓子遮住它很是狭长好看的眼睛。此刻在小姑娘眼中仿佛是女子二八年华,被人看穿心事的羞怒姿态,满是待嫁闺阁的懵懂情意。还哪有千年大妖的威严风采。
赵晴柔好奇的打量了狐狸几眼,见他神色依旧羞涩怯弱,伸出胳膊绕住它雪白脖颈,静静地趴在它宽阔肩背上似在聆听雪白大狐的心意。狐狸亦不反抗,反而将毛茸茸的脑袋放在赵晴柔的肩膀之上,鼻中嗅着她八百年前初遇他时的缕缕幽香。
那时,有花,有酒,有红颜,更有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