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那女鬼是怎么把这些刺蔓裹到此人身上,是先侵占此人身体,然后让这人滚到刺蔓上去?
还是跟电影上描述的那样,让刺蔓活动起来自动缠裹上此人的身体?
以我所想,这女鬼既然能够操纵整片柳树林,让这些刺蔓变成活的一样,好像也不会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心中暗暗发怵,生怕缠裹在那死尸身上的刺蔓刺藤,会突然动弹起来,转而向我发起攻击。
以至于我只是远远地用手电筒照射着那人,确定他绝不可能还活着,之后便远远走开,另找一间残破的房屋进去,就跟之前一样,坐在墙角不敢入睡。
而随后的一整夜时间,每一分每一秒都极度难熬。
之前我只是防备着那女鬼驭使毒蛇在黑暗中悄无声息咬我一口,可现在我却更怕有一条条刺蔓刺藤,像毒蛇一样从墙根门角窜进来,向我浑身上下缠裹上来。
一想起外边那人浑身上下缠满刺藤的模样,我就感觉浑身上下毛发竖直。
幸好那女鬼再也没有任何动静,好不容易熬到天色渐明,我也不用等到天大亮,便背上背包准备回去。
那具浑身裹满刺藤的尸体,依旧在地上躺着。
但我根本不敢再去多看他一眼,直接走向下坡的那条小路。
然而令我吃惊的是,不过一夜之间,那条小路已经被密布的荆棘完全掩盖。
而且整个向下的陡坡上全都长满了荆棘,除非我用飞的,否则我根本没有办法走下陡坡离开此地。
我想起昨晚那女鬼说的,不可能让我活着离开这儿的话,我心中更是暗暗惊惧,赶忙掏出手机来看——
我昨天就已经确定手机在这儿没有信号,今天再看,确确实实没有信号。
我心里有些发慌!
我已经经历过很多次诡异恐怖事件,但在之前我仗着有几样高科技防身用品,无论怎样的危急时刻,我都能够保持冷静理智应对。
可如今陷身在这样一种看似平静无害、其实杀机弥漫的困境当中,那几样防身用品
,根本没有任何用处。
我甚至想过索性放一把火,将这些恼人的荆棘全部焚毁,可是我沿着高坡走了一圈,却发现高坡周围全都被荆棘覆满,一旦火势蔓延,整片高坡都会处在火场的中心。
我有没有逃生的可能尚在其次,一旦引发森林火灾,那我可就成了罪大恶极。
我沿着高坡转来转去,随着天色大亮,我也渐渐镇定下来。
我先到那潭泉水边,仍就着泉水吃了几口饼干,然后抬起头来,仰望着高坡村背后的这座高山。
既然无法从高坡村头下去,那我只能另找其他路径,这女鬼本事再大,我就不信她能够用带刺的荆棘,将整座大山全都围住。
所以我沿着大山脚下仔细查看,很快发现我想得太过天真。
这女鬼的确不太可能有本事用带刺的荆棘将整座大山全部围住,但是她却能够让大山与高坡之间衔接的位子,全部用荆棘覆盖。
我心中愈觉慌乱,不得不沿着高坡边缘再走一圈。
此时已经是上午九点多钟,一轮骄阳挂在空中。
可是无论我怎么瞧怎么看,整座高坡往下的陡坡上,全都覆满了荆棘,我想下山,除非身披铁甲,直接从荆棘丛中不要命地滚下去。
沮丧之余,我忽然有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感。
而且我想到,那女鬼既然能够操纵柳树林,并且她亲口说过,楚飞栽种的那棵小柳树是她的分身,由此推想,她很可能跟柳树之类有什么关联。
甚至于她之所以能够留存下来,就是因为某一棵与众不同的柳树。
这种想法自然是异想天开毫无根据,但所有“超自然”事件,在最开始的时候,其实都是“异想天开”。
所以我找到一棵大柳树,确定将其燃烧之后,不会牵连到其他树木或者房屋,然后我折下几根柳枝,扎成一支火把,之后用火机点燃。
嫩柳枝其实不太容易点燃,我费了好大功夫,这才终于让其熊熊燃烧,就跟一支火把一样。
然后我举着这支柳枝扎成的火把,面
对着高山的方向大声喊出来。
“那个女鬼你给我听着,我本来对你没有恶意,我相信你之所以冤魂不散,肯定是在生前遭受过极大的委屈!所以我孤身来此,固然是想救出高坡村民,但同时也希望查明你的冤屈,为你申冤报仇!可是我好言好语你不听,反而要将我困死在这儿!那行,反正我也要死了,索性咱们同归于尽!你就在这山里藏身对吧?我想你的魂灵之所以留存下来,肯定跟这山里隐藏着的某一种我尚未了解的因素有关对吧?那我索性引发一场森林大火,将整座大山烧成白地,我反正也活不成了,让你也跟着灰飞烟灭!”
我软硬兼施大声喊叫,这一番长话喊下来,我已经感觉嗓门嘶哑。
但我喊完话等了好一阵子,手里的火把将要燃尽,那女鬼却始终没有任何回应。
“那行,那咱们就先从这株柳树开始烧起吧!”
我一咬牙,将火把凑近眼前随风飘荡的纤细柳枝,眼瞅着就要将柳枝点燃,忽然一阵山风吹过,居然将我手里的火把吹灭。
我知道鬼魂之类是不可能搅动气流形成山风的,即便是那个跟其他鬼魂都不一样的狞恶女鬼,也不可能。
我只能暗骂天公捣乱,正要重新扎一个火把起来,却听“哈”的一声清脆笑声,传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