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宗超点头同意,然而他接下的话却又并不客气只听他淡然道:“那么一会破阵之后,我再与天剑分个高下,大邪王一事,就此作罢如何?”
王宗超说到“破阵”的语气,根本就与“喝茶”“吃饭”之类一样简单平淡,理所当然。
不虚目光一闪,喧一声佛号沉声道:“世间没有无敌的武功,却有无敌的阵法。一会天剑施主只需替我等胜负作个见证即可。倘若如此阵势依旧奈何不了施主,也是天意所定贫僧黔驴技穷,纵然再想理会,也已无计可施矣!”
言下之意,不虚对己方阵法也是拥有绝对的信心,至于天剑无名作用只是用于防备王宗超输后不甘就范而已。
王宗超呵呵一笑:“大师此言差矣,既然世间没有无敌的武功,有岂会有无敌的阵法?诸位只管摆下阵势,我看一会天剑还非出手不可。”
无名闻言只是淡然一笑,并不回应评价。
既然双方已定好分寸,其余武林人士也就不再出言讥讽,都各自退开让出可以让双方动手的空间。这些天来,他们对王宗超已建立了几近盲目的崇信,根本就没有想过王宗超会败给这些和尚。
转眼间,十八名僧人已各分方位站好将王宗超围在中间。不虚等六名禅门大师站于最前,身后十二名僧人双手合十眼观鼻、鼻观心,一副宝象庄严,口中喃喃念起佛经。
随着十八人的气机联成一气,王宗超忽然感受到空间一股异样的浮动感,周身的护体真气像是被四周的虚空给吞噬,不!也不能说是吞噬,应该说是四周的空间变得极其深远辽阔、空渺虚汤而产生一种无处着力之感。距离在无形间似乎变得近乎无限大,明明十八人围成的圈子并不大,但王宗超所感受到的“距离”却是那么的遥远。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色空无相,一切归空!
配合着这种虚无空荡的感觉,一时阵阵梵音传来,带着一股洗涤心灵的圣洁力量,浩大绵长。茫茫天地,无边苦海,似是只有这梵音方才是心灵的归宿。
不虚对这阵法的信心果然不是凭空而来,王宗超一时感觉到这个阵法中仿佛自成一方独立世界一般,天人感应的能力似乎已被隔绝,无法与天地元气交流,功力发挥大受限制,也再难以天人内力虚空漂浮而起。而王宗超也已无法动用“请神**”飞天,只因如今的“请神**”正处于全力镇压收服大邪王的关键阶段,绝对无法挪作他用。
这时不虚的声音仿佛从无比遥远的天外传来,“若是施主自觉无望破阵,只管开口。”
“大师说笑了!”王宗超一言方落,人已随音动,脚下覆盖厚重青石板的地面轰然碎成齑粉,暴烈的碎石横空乱飞,沙尘弥天!
然而即使是每一颗都蕴含霰弹般凌厉动能的碎石,也在空中仅仅飞出不到一两米就以坠落地面,根本无法沾到众僧衣角半分。
碎石的落地,不像是因强大的阻力而去势受阻,也不像因受到从上而下的强大压力所致。其实每一颗碎石的落地,都是遵循着完美的抛物线,就像是已经飞过几百上千米自然而然落地一般。
不过王宗超本人却远远比任何碎石去势更快更强,整个人已以一种远远超越任何人肉眼捕捉的速度,轰然撞向阵法的一角。
这一击招式简单到令人发指,没有用上外放真气攻击,甚至没有刻意对准任何人,就是一招以肩膀撞人的“铁山靠”!
然而此招一动,大地巨震塌陷。空气被瞬间拉扯出一道漆黑裂痕,肉眼可见的气浪涟漪向四周滚滚扩散,而王宗超本人横撞的威势,只能用山岳压顶,泰山倾覆来形容。
虽然只是单纯直截的速度与力量虽然只是凭强悍躯体作出的冲撞,但正因为太过简单反而让人无法可破。不虚的“因果转业诀”纵然玄妙,也最多只能将王宗超的冲撞挪转去向,却绝对无法让王宗超的肩膀反过来撞上自己的身体,在如今十八人围一人的情况下终究还是要有人正面接下,不然就只能任凭王宗超破阵而出。更何况王宗超这一撞精神气混元如一虽然看似用肩撞,其实却如一个圆坨坨、光溜溜的大圆铁球轰然碾压过去,根本没有给人任何借力打力的机会。
此时整个大阵已将所有人气机相连,几乎不假任何思索反应,阵势立即随王宗超攻击而发生变化。一瞬间,北少林罗汉堂首座灵禅已横拦在王宗超面前,双手结外狮子印,双目精光四绽,犹如金刚怒目。
与此同时灵禅躯体剧烈膨胀,原本高大的身形,在转眼间竟已膨胀到接近三米的骇人高度,全身筋肉虬结如铁,背后气劲澎湃竟然隐隐形成一尊更加巨大的三头六臂忿怒法相,屹立当前,当真如山之凝,如岳之尊,连天空的太阳都被遮得暗了一暗。在他身后,两名僧人也有了相似的变化,三人互成犄角稳如泰山。
面对猛然撞至的王宗超,灵禅蒲扇般的巨掌猛地拍下。轰然巨响声中,王宗超竟然就像一个球般被倒拍而回!现场武者许多先震惊于王宗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