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如此,无穷无尽的杀戮与恐惧已经充斥了他的意识。”齐腾一点头道,“先前他曾经攻击我们。不过后来证明那不是源于他自我的意识,而是他手上的一只伪装成链锤的金属化精英眼魔操纵的结果。而他本人,则差不多称得上是一具没有意识的杀戮机器了。”
“既然这样。那么你们打算……”
“所以这个法阵就是逆向转换被污染生物的‘净化法阵’。”楚轩忽然说道。
“不可能,这种程度的侵蚀,已经无论如何救不回来的。”兰博瑞尼闻言连连摇头,以他的经验,不难看出对方虽然表面上显得异常年轻健壮,但其实地狱之力与亡灵气息已经将他的所有机能。生机,组织都全部扭曲揉捏成了一个死结,偏偏这个死结还能自我循环生生不息并没有真正地死到家,维持着一个死也死不了,活也活不成的诡异状态。躯体尚且如此,精神与灵魂方面领域只会更加麻烦,基本上,除了用圣光将其彻底净化救赎,已经没有其他挽救手段了。
“不,我们有办法!”楚轩根本就懒得和他解释清楚,只是直截了当地提出要求:“一会请你将圣光灌入法阵内,并按照指示不断对他施加‘转化’,如果法力不足的话,我们会提供法力恢复药剂!”
“如果这次实验能够成功的话,相关的技术手段,我们会向贵方公开的。”王宗超则补充了一句。
“好!”兰博瑞尼闻言眼前一亮,当即点头应承。
“那就可以开始了。”楚轩随即道。
一时间,奥塔沃、齐腾一、楚轩、王宗超、兰博瑞尼分五角站好。楚轩首先发动了炼成阵,繁多的物质元素随着泛着光彩的法阵开始运作,而化为粒子,填充进那具开始冒烟的躯体,以构成人类的生体组织去修补、替代那些原本缺损的、以及正被解离的魔化**。
奥塔沃则开始控制、协调这具躯体中的死灵气息,而当兰博瑞尼开始将圣光能量缓缓灌注入脚下的法阵后,王宗超开始出手,以精妙的能量操纵手段,控制着圣光不至于与地狱之力发生太过激烈的冲突,导致格瑞斯华尔德当即爆体而亡。
“但愿一切顺利吧!可怜的老伙计……”本身力量不足的凯恩无法直接参与到这个净化仪式中,只能在一旁默默祈祷。
转眼间,各式能量就在复杂的炼成阵图中交织成异色的旋风,并急速扩大。
原本昏睡的格瑞斯华尔德猛地睁开双眼,瞳孔中沸腾着暗红色的火焰,倒映着一个燃烧的世界。狂风凄厉,带来垂死的惨叫和痛苦的哀鸣。刀剑的碰撞、异怪的咆哮和倒塌的建筑刺激着视觉和听觉神经,天空而是阴霾笼罩的绝望。
这是个中世纪西欧风格的城镇,教堂的惶急响钟震颤着灵魂,高高的十字架在烈火中不堪重负得倒下,尸体炙烤的焦臭令人作呕,那还拆绕着碎肉和内脏的刀锋带着腥臭的血液迎面劈来,恶魔狰狞的面目和尖牙缝隙中滴下的污浊口水清晰可见……
“愿圣光与您同在!”伴随着神圣的祝愿,兰博瑞尼向格瑞斯华尔德发动了“转化”,磅礴而纯粹的煌煌圣光随着神圣权杖的挥动,悉数灌注向格瑞斯华尔德的头部。
于此同时,齐腾一的神念早已脱壳而出,沿着圣光的指引进入了格瑞斯华尔德的精神世界,一个饱含了杀戮、血腥、硫磺、火焰以及绝望与痛苦,正将他的灵魂彻底囚禁困锁,并不断蚕食吞噬的噩梦世界……
恶臭的硫磺气息越来越浓烈,火头越烧越近,屋舍倒塌之声不断传来,四周人影乱晃,人类的惨叫以及恶魔的长嘶声不绝于耳。
一个半人半羊的恶魔从燃烧房顶上跳下,粗壮的小腿反曲着,宽大的羊蹄踏前一步,手里巨大的长柄战斧仿佛草棍一样轻巧的轮动着,将一群密集的人群的脑袋如同草芥一般干净利落地砍下。格瑞斯华尔德怒喝一声,提起沉重铁锤迎了上去,幸存的人们半爬着闪开道路。一人一魔结结实实的撞在一起,铁匠的铁锤崩开了恶魔的战斧,直接把羊人喷着白沫的臭嘴砸入了胸腔……层层叠叠的恶魔涌上来,挤在只有几米宽的街道上,又惨叫着被铁锤砸扁,被铁靴践踏。四周的平民正在不断死去,城镇的火依然坚定的越来越大,渐渐的向着这边蔓延过来,浓烟一阵阵的卷过来,整个世界一片浑浊,恶魔和人类都红着被熏肿的眼睛继续厮杀着。
渐渐的,四周的人类已经一个不剩,可是格瑞斯华尔德,这个传奇的铁匠,仍然在挥舞着铁锤搏斗着。挥不动双手战锤,则将一柄铁锤换成了两柄,铁锤的手柄用衣服撕下的布条牢牢的绑在双手上。他的脚下铺满了魔怪的尸体,双方搏斗的时候在满地的尸体上践踏着。
渐渐地,铁匠的大脑并不再运转,从他血红的眸子里望出去所有的景物都笼罩在令人绝望的红色中。他的肌肉已经感觉不到酸痛,事实上许多筋络与神经都已经被连续的拼命榨取力量来进攻和砸在对手兵器造成的反弹而震得断裂。他的肺里已经仿佛吸不进空气,心脏渐渐趋于停止。这位接近六十岁的传奇铁匠,他的躯体已经渐渐死去,但是他仍然站在这里,仍然不